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了字,接着他又补充十几万字,这一次他十分顺利,不到二十天这部书稿就完成了。连李铁林都不清楚是自己有才华还是忽然来了灵感,其实都不是,他认为这件事不能再拖泥带水了,不能再拖出版社的后腿,否则他对不起编辑。
一个天青气朗的休息日,李铁林将那部《赵本山家乡故事》的书稿打成包裹,捆扎得结结实实到邮政局用挂号寄给出版社。然后回到家里静静地等待通知,没过半月出版社就来函通知:大作采用,稿费暂缓,请谅解。李铁林高兴,只要出版社给予出版不给他稿费他也高兴,现在都实兴自费出版,他能利用公费出书这本身就说明问题。李铁林一面等待样书一面又写出一组小小说和散文,他集中发出一批作品是为了出版社争取名声。
这些作品虽然没有百发百中,但寄来的汇款单和样报刊也让他心情好了许多。他现在正愁没有钱呢,有了这钱他还有什么可愁的?说实话,这时期的李铁林忽然发现自己是一块豆饼,浑身的油被炸干了,再让他写出充满激情的作品有些强赶鸭子上架。这个时期的李铁林正是创作高速阶段,可他不想写了,有《赵本山家乡故事》垫底他什么写作都停了,他在家只有一个任务专读名著吸取养料。他十分清楚若想在文学上有所作为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读书,不读书他头脑空空没有灵感,不读书对他写书人来说无疑是宣布了死刑。
从这一点出发,不是李铁林现在认识到的,而是从很早时期起他就认清了灵感的重要性,只可惜那时他并没有发挥出来。这个时期李铁林接受许多报告文学的写作,居然在全国征文获取奖励,连他自己都奇怪这是从哪里来的灵感为什么这样写也不嫌累呢?这个时期李铁林什么也不想写,但他却没有闲着,白天找人谈话记笔录城南城北满街跑。自行车外胎被扎,他就补,扎了再补。进机关,闯学校,大公司小厂矿,只要能采访的单位他都采访遍了。夜里他把这些材料进行整理归类,他发现这些采访对象的事迹真实感人,突出可信,他便常常被感动得伏案疾书。有时他写着写着突然感到口干舌躁,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凉水然后接着再写,李铁林不知他是从哪里获取的灵感,从哪里获取的力量,为什么以前的烦恼和不愉快在劳动中忘得干净?
这天下午,李铁林又来找文友谈论,当他来到大酒楼时竟然发现这里换了新主人,文友不知去向。李铁林吓了一跳,他猜测文友可能负债潜逃或是把酒楼交给别人来经营,而他不知躲藏在什么地方悄悄写书呢。李铁林觉得这两面都有可能发生,但他更希望是后一种,希望文友与他同舟共济并驾齐驱,他知道这个文友比自己大几岁,但他实际经验比他丰富,他从农村到城里还是挣到了钱,如今能抛弃钱财搞写作其心很诚。人在中年有这种精神的人已经不多了,李铁林应该支持他理解他,毕竟是十几年的文友了。李铁林打听许多人谁也不知文友去了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文友的大酒楼还在,文友绝对不能畏罪潜逃,这是李铁林最值得安慰的。很多人经营酒楼赔了本,而李铁林的文友经营有方赢利了,他是强者,也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可惜李铁林没有把握住,没有及时采访到他们的发家史。
从大酒楼回来的路上,李铁林又到单位去了一趟,那里有他一个包裹,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出版社寄来的样书。李铁林更加高兴,一遍又一遍亲吻着这本《赵本山家乡故事》,他为自己的理想得到实现而满足,为自己的不屈精神而自豪,这世界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的书出版而让他激情不已。没有了,没有了,这本书如同李铁林的一个孩子,是美是丑他不管,但它实实在在是李铁林的一块心头肉。李铁林没有想到这本书出版得这样快,他要回到家里好好细读,这次不用别人挑毛病他自己一定要多挑几处毛病,以此激励他在以后的创作中更上一层楼。
人逢喜事精神爽,临渊羡鱼喜加喜,李铁林就在这种喜悦中尚未钻出来时又有一件天大喜讯降临了。那天傍晚,李铁林正与妻子吃饭,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原来是作协主席和他的妻子来了,作协主席告诉李铁林经过他的多方努力和周旋,报社终于同意聘用李铁林为副刊责任编辑专门发表小说和散文。初听这消息李铁林半天没有吱声,这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望多少年才盼望的希望,如今总算盼来了他能不兴奋吗?平时总有人风言风语说他不务正业,批评他没有证件,记者不是记者作家不是作家,一天到晚骑个破自行车满街采访。这下好了,有了工作他就不会乱跑了,他可以坐着轿车去采访了,也可以大言不惭地对人说我是报社的,来贵单位采访什么人什么事什么重要问题,准备回去发一个头条新闻。
有了这样的消息李铁林高兴,他忘记了他是怎样将作协主席和他的夫人送走的,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是作协主席力荐的。对此他表示感谢,他认为这个作协主席是称职的他李铁林没有白交这个朋友。可是当李铁林喜滋滋地到报社报到时事情发生了变化,总编为李铁林倒了一杯水小声告诉他:“你知道是谁为你说的好话吗?”李铁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总编神秘地说:“是咱们市委的老书记他一直关心你的创作,而真正为你力挽狂澜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张同,一个才是作协主席,他们都受你的责任编辑的委托帮助你,他们是你的真正朋友。”
“什么?张同不是大酒楼的经理吗?他还答应我聘用我为他的经理助理呢。”李铁林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还蒙在鼓里,他再一次睁大眼睛惊讶地注视着总编,感到这世界真变成了天方夜潭。“你呀什么时候能不天真?张同哪是什么大酒楼经理呀?他是省里来这里的挂职作家在咱们这里体验生活,是咱们的市委副书记主抓文教工作。你的一切他都知道,连进报社也是他一手操办的,而且他还嘱咐我们不对你公开。”
总编诚心诚意对李铁林说明着原委,他是想让李铁林记住是谁为他说的话,是谁为他办的调转。李铁林一愣神,问着:“这是真的吗?我咋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也从未听他说起过,这小子当了大官写出这些作品还守口如瓶害得我开了那些不该开的玩笑,唉,这小子又把我害惨了。”
李铁林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他不是文友,不,应该称他为挂职作家,不,应该称他为市委副书记,如果不是他竭力推荐打破脑袋也轮不到李铁林来报社上班。此刻李铁林说不上是悲是喜站在总编跟前不知所措,一向敢做敢为的李铁林第一次像一个大姑娘似的耷拉脑袋不吱声全心全意听取总编对他宣布的任命。可是总编没有说只是让他坐下谈,李铁林心里着急不知报社到要不要他,记者编辑们是否欢迎他,总之,这一刻最能考验李铁林的耐心,他只看着总编出出进进跟人谈话惟独冷落了他。
半小时后总编还是没有找他,李铁林心说不好进报社的事可能砸了,但他还是没有声张,只在心里暗暗观察总编的脸色很难堪,本来就黑黑的脸由于不高兴显得更黑更深沉,李铁林提醒自己注意考验的时候到了千万不要不识抬举给什么工作都应该接过来千万不要挑肥减瘦。
又过了半小时,总编还是没有找李铁林谈话,他心中明白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了鬼,他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找总编谈一谈。可是他刚走总编把他喊住了,总编满脸严肃对李铁林说:“因为你写出一篇文章市领导不放心,另外报社的人对你有意见,这事不大好办,而且钱又低……”
不用总编再说什么李铁林已经听明白了,虽然总编找了那么多借口其实一句话就够了,总编不想用他。李铁林知道他写出的文章得罪了报社里的人,而且还打过一场官司,但这也不能全怪李铁林,是报社的人欺人太甚,凭李铁林的为人处世他还不会把问题做绝。但总编既然这样说了,李铁林二话不说就想抬屁股走人,当他站起来时发现总编脸色更加难堪,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后谁用不着谁呀?于是李铁林重新坐下来对总编说:“不管咋样我得感谢你和作协主席,还有关心我的市委领导,事情办到这份上让我满足了。”
李铁林说完便告辞了,出了报社他咋想咋不对是滋味,尤其是总编那句话市领导对你不放心,李铁林想不通凭什么对我不放心?我编书编报都有良心和责任心怎能不放心呢?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一怒之下找到市委领导,这领导原是宣传部长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