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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哲学倒致了他的生存环境的变态,他的倔犟性格造成他这种经历,也造成他没有好的生存环境,所以他才坎坷不断,四处受敌。
其实,人是应该会调节自己的,别把自己搞得那么清白,谁能清白一世呢?销书的岁月,李铁林很矛盾,也很紧张,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当一些朋友和编辑约他写稿子他说没时间写,大块时间都往乡下跑,往工厂跑,跑机关,跑学校,只要有人买他的书他就跑。为他的书他四处去跑,寻找市场,寻找友爱,寻找帮助。幸而他是商人出身,对写作以外的事看得轻淡。二千册书不算多,但若销售起来也是不小的数目,而且十分费事。如果是李铁林认识的人还好说话,不认识的人就不好说话,有时说了也是说不得,末了还会臭他一通。如果不是他当过商人,了解商业情况,知道商人委琐心态,即使有人说长道短他也不在乎。就在李铁林正要大展宏图时,责任编辑来电话劝他留一部分书以便今后与文友交流,因为互赠图书是友爱的表达,也是互相尊敬,李铁林听信忠告真的留下一部分。他知道他的书很小很薄很不起眼,但他的书是他的心,代表他的忠诚。当他将自己的书送给文友时也是送上他的一片深情厚谊,人最宝贵的东西是情义,李铁林有幸拥有的恰好是情义,这也是李铁林感到最大的希望。
一觉醒来,李铁林突然感到浑身不适,他肚子痛得厉害,慌忙去厕所蹲点,谁知一蹲就起不来了。俗话说肚子痛不算病就是大便没屙净,也许蹲得时间过长,李铁林洗手时顺便抹了一把脸,不料,这时有一股鲜红的血从他的鼻孔里泊泊流出。他以为是平时的淌大寒,因为小时候他鼻子常出血,所以他没当一回事,随便找块纸擦拭。可是不擦还好,一擦更糟,血顺着嗓眼从嘴里流了出来,而且越流越急。李铁林吓坏了,眼见着水池里都有血,地面也是血,挺干净的毛巾不一会儿就被血染湿了。李铁林慌忙喊妻子:“快起来,我鼻子淌大寒了!”
“别害怕,找块手纸堵塞就行了。”妻子躺在被子里指挥着。
“已经不管用了!越流越急越流越多,止不住了快起来……”李铁林由于焦急说话有些语无仑次。妻子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到厕所一看,吓得‘妈呀’一声叫起来:“赶紧去医院!快,去医院!”
夫妻这才朝医院跑,途中,恰好遇上单位的同事,李铁林说:“我鼻子出血了,快。带我去医院。”李铁林跳上同事的车,路上血仍旧流淌不止,李铁林害怕地一劲催促:“快,快蹬!我顶不住了。”
其实,医院距离李铁林家并不远,但他却感到挺长,不论同事骑得多快他仍嫌慢,催促他快蹬。累得同事上气不接下气,不敢休息,也不敢怠慢,看见那些血同事也吓坏了。这时候毛巾上的血越积越多,有的已经凝固,然而,血顺着鼻孔仍旧泊泊流淌,如同一条小河似的,很快又将毛巾洇湿过半。李铁林捧着毛巾好像捧着一块血豆腐,他不知自己怎么了,鼻子为什么流血?是不是坎坷过多心火过盛,还是思索太多精神紧张才造成这次流血的?李铁林警告自己别紧张,放松精神,同时他仍旧催促同事:“快一点吧,我的头有些晕了。”
同事累得呼呼喘息,还有一百多米距离就是骑不动了,李铁林见此慌忙跳下车朝医院跑着。他要节约一切时间早些到达,早些把血止住。妻子跟随在他的后面紧追。等到李铁林跑到医院挂了号,妻子才刚刚追进医院的大门。也许是早上六点钟,医院的医生似乎都在睡眠,几乎找不到穿白衣的医生和护士,妻子楼上楼下找值班医生,李铁林站在那里焦急等待。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效率,妻子转了两圈也没见白衣天使。而李铁林的血依然在泊泊流着,一条白毛巾变成红色毛巾,如同一条拉毛围巾。李铁林环视左右,他的血引起人们注意,有人问他:“谁打的?”
李铁林说:“不是打的,是流鼻血。”
那人不相信地说:“流鼻血没有这种流法的,不是打架是什么?”
李铁林已没有精力解释了,他问那人:“流鼻血能治吗?打一针止血针怎么样?”
那人说:“不好说,我看还是打的。谁打的?”
这时妻子喊李铁林:“过来吧,我找到医生了。”
李铁林跑过去,这工夫他已感到双腿沉重头脑晕眩似乎站不住了,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站在医生面前,讲述流血经过:“早上起床洗脸,刚一摸鼻子血又就流下来了,堵也堵不住……”
医生诌着眉,看了看,边开处方边说:“怎么搞成这样子?打一针吧。”
妻子急得交钱取药,两人再次来到处置室打针。完毕,李铁林不敢走,因为血还在流,问医生他也无奈。还说这种例子以前也遇到过,此地治不了得上省城大医院。李铁林一听,本来就有些发软的双腿更加无力,坚强的神经再也挺不起来了。妻子在哭,李铁林内心忽然产生想法,他问自己:你崩溃了吗?难道堂堂一个大活人流了一点鼻血就失去生命吗?李铁林很怕,但他又不甘心,这样大的医院连鼻血都治不了还叫什么医院?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医院确实治不了,只好回家吧。李铁林在妻子的搀扶下租辆三轮车,他们想回家看看父母,商量着去省城看病的事。
就这样,李铁林一路上吸引不少行人。总算到家了,父母一看李铁林血淋淋的惨状,也误以为是被人打的,当即着急地劝告:“还不赶紧去医院,血流干了命不没了吗?”
妻子见老人着急,便解释说:“医院去过了,他们说治不了。”
父亲见多识广,遇事不惊,很自信地为儿子出主意:“去省城的路太远,不如先到医院再看看……”
李铁林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省城医院确实太远,别说一路颠簸即使是平地也很难受,不如再到一家医院看看,是死是活就凭运气了。他不相信他的生命到此为止,他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有好多作品要写呢。这时母亲在旁边嘀咕着:“都是告你那女人惹事生非,她不得好死……”母亲望着儿子痛苦的面容,恨恨地说着。
李铁林默默躺了一会儿,血还在流,他知道照此下去用不着几小时,也许一上午都过不去他的生命就会停止。这时候他想交待些什么,见父母为自己着急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死,对于他来说还是未知数。即使是死有什么好交待的?他一生虽然没有大作为,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何况在老人面前他交待什么,交待对老人不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吗?老人受得了这失儿之痛吗?人,在生死面前都有选择,李铁林介乎二者之间,他也是有选择的。他对父母是珍爱的,他不交待什么是一种正确选择,也是说明他没有什么遗憾。他自小喜欢文学,虽然家境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很差,他的一生都是在学习中度过。为学习他遭受白眼,为学习他遭受冷遇,为学习他付出了别人没有付的辛苦,然而种种坎坷都没能让他中断学习。如今学以致用学有所成,又写作又出书,他活得扬眉吐气,他死了可以告慰人世。他可以大声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白来,更没有白活,我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更对得起这个社会。虽然我生存得十分艰苦,但与那些职工比起来我还是幸运的,毕竟我能写文章赚钱养家了,毕竟我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写书立传了,想想这些我知足了。”血仍旧在流,李铁林来不及细水长流的回顾,也没有这个时间,全家人都在眼睁睁看着他。这时母亲又在旁边催促着:“别在家躺着了赶紧去医院,实在不行先住院……”
谁也没有想到李铁林会得病,更不用说他得的是什么病,一致支持他先去医院。妻子又扶他租辆车,夫妻两人再次来到医院,此时此刻,已经是上午八九点钟了。一家人谁也没有吃饭,都在为李铁林担心,他们知道一个人的血是有限的,如果长时间流淌不止,人的生命就危在旦夕。李铁林现在的状况相当严重,如果不想办法止血他的生命就会停止,他的远大志向就会在今天为止,李铁林不想马上死,人生还需要他做许多事。然而病魔已不由他了,泊泊流淌的血如奔腾的河似乎在咆哮,在奔腾,他有些迷糊,慢慢进入一个昏睡状态。在如此危险情况下,李铁林竭尽全力促使自己保持清醒,不停地眨眼睛,用力掐自己的肉使自己不能马上入睡。他顽强地靠自己的双腿走进五官科的处置室,在那里遇见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要为他止血。李铁林心里核计,医生們都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