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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慕海抬眉:“什么意思?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吗?”
“不是,是怕影响不好。”
他将文件一摔,“什么影响?”
“我只是怕旁人误会。”
“误会什么?”
“……总之,不太好。”
无名火终于无法抑制地冒出来,刘慕海骤然怒道:“陈悠思……”
“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最近你老是动辄乱发脾气。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瑞都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十分怕你,这对你有什么好。”悠思仿佛犯颜直谏的臣子般,一副大义凛然的气势,心里却是虚的很。她知道她是太岁头上动土,后果很有可能不堪设想,可就是忍不住。
“你算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他果真气的厉害,吼道。
“我是没有资格管你,我只是担心……”
悠思突然打住,担心他?凭什么担心?为什么要担心?寂静,死一样的寂静,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说下去!”他直直地盯着她,眼里清晰可见炯然的火苗。
悠思吓了一跳,心虚地改口:“我……我只是看不下去,想给你一点建议而已。”
转瞬间,火苗燃成了熊熊怒火:“你不来气我,我干嘛要乱发脾气。”
不可理喻!这个人简直就不可理喻!悠思碰一鼻子灰,自是十分丧气。
接下来的日子便可想而知,刘慕海的坏脾气一点没改,更有变本加厉之嫌,悠思便像那小媳妇似的处处谨慎。
第十二章 探病(3)
悠思揣着一叠发票去财务部报账,意外地在门口遇见表嫂,于是相约中午出去坐坐。找了家咖啡屋,俩人边喝边聊。悠思知道自接下瑞都的装修,表哥表嫂就进行了明确分工,表哥全权负责瑞都工程,表嫂则负责诚信公司的其他业务,所以平常很难在瑞都见到表嫂。她问:“今天来瑞都什么事?”
表嫂说:“提点工程款。”
“顺利吗?”
“还好啦,有实力的单位就是这点好,从不欠钱。”
“要注意工程质量,材料千万不要以次充好。”
表嫂一笑,“哪敢以次充好?你们酒店那位叫凯什么的……”
悠思插一句:“Kevin。”
“对了,Kevin,眼睛跟鹰似的,时刻盯着,比那主管工程的唐副总勤快、厉害多了,我们哪敢乱来?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放心吧,你表哥做事有分寸的。”
“我这不是害怕出问题吗?”悠思说着突然想起那日韩美提起的事,就问:“瓷板的事与你们无关吧?”
“瓷板?”
“对呀,我听说进口的那批瓷板不符标准,害我们刘总经理发了一通脾气。”
“哦,应该没关系。我们的工程造价里不包括卫生间的卫具及瓷板。不过,听说供应商也是经过了竞标的。”
“既然是竞标的,为什么还会出错呢?”悠思问。
“你呀,不干这行,不懂。别以为钱那么好赚。”
悠思便揶揄:“这回你不是很好赚了吗?这么个大工程,赚个三分之一总可以吧?”
“哪有那么容易?开销大着呢。”
回到瑞都,赵成功拿着一份文件正等着她,“悠思啊,这份文件急着要用,刘总在家里,你拿文件上他家去签。”
“我去?可我不认识他家。”
“他的司机会送你去。”
刘慕海的家在一处高档住宅楼的二十八楼。给悠思开门的刘慕海一脸倦怠,看见悠思一句话都没有说,自顾自地回卧室躺上床,没有关卧室的门。悠思环顾刘慕海的家,足有两百多个平方,装修豪华,摆设精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面积的高层住房,充满了新奇的感觉。她想,像刘慕海这样的家庭背景,拥有这样一套住房应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是,相对于她那套租来的小屋来讲,不能不说这里实在是太大、太豪华了。她由此深深感慨自己与刘慕海之间的巨大差距。
悠思见刘慕海躺回卧室,自己不便进去,只好站在客厅对着卧室里喊:“刘总经理,我把文件带来了。”
“拿进来。”声音很无力。
悠思只好拿着文件走进刘慕海的卧室。刘慕海坐在床头,样子很不舒服。
“是不是病了?”她问。
“嗯。”
悠思把文件和笔递给刘慕海,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滚烫。再看刘慕海的脸色,她问:“你在发烧?”
刘慕海一边签着名字,一边又“嗯”了一句。
“看过了吗?”
“没必要。”说完将文件和笔递还悠思。
“吃过药了吗?”
“没有。”
“中饭呢?”
“不想吃!你快走吧,我要休息。”说完迅速钻进被窝,并盖住了整个头。
悠思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悠思想,刘慕海一定是压力太大才会病倒。一个从未从事过酒店业的人,要想让这么个大酒店起死回生可没那么容易,付出的努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脾气暴躁吧。”看见刘慕海无力地躺在床上,才发现他是多么地无助,多么地孤独。
悠思忽然间有了心痛的感觉,这样的刘慕海让她异常不忍,她不能置之不理。
回到瑞都,悠思将文件交给赵成功,顺便向赵成功请了假提前下班。她匆匆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蛋糕、菜、水果和米,然后,拦了一部出租车回到刘慕海的住所。她按响刘慕海家的楼宇可视对讲门铃,很久门才打开。
第十二章 探病(4)
悠思来到二十八楼,刘慕海家的门已开着。走进去时,刘慕海已经躺回卧室的床上,同样没有关卧室的门。悠思把买来的东西拿到厨房,先洗了一个梨,把它切成小块,装在盘子的一边,再把蛋糕放在盘子的另一边,然后端着盘子走进了刘慕海的卧室。
她轻声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刘慕海坐起身,看着端着食物的悠思问:“不是还有文件要签吗?”
“没有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
悠思怯怯地回答:“我想,你可能需要吃点东西。”
他长久地注视着她,不再吱声。
悠思将盘子递到刘慕海的手上,问:“自己可以吗?”
刘慕海点了点头。
悠思找了件衣服替他披上,说:“先吃点水果和蛋糕垫垫底,一会儿我再煮点粥来。”
悠思又去煮了碗姜汤端进来,看着刘慕海喝下,然后回到厨房,把买来的东西规整好,将米洗好放进电饭煲里,把电水壶插上,接着洗菜做菜。一切都做好后,她再次走进了刘慕海的卧室。
刘慕海已经躺下,样子像是睡着了。床头柜上摆着空碗、空杯和还剩大半的水果盘子。悠思用手摸摸刘慕海的额头,感觉还很烫,便走进卫生间找了两条毛巾,用水打湿,一条叠好,敷在刘慕海的额头上,一条用来擦拭刘慕海的皮肤。她想找一个盆来装水,可是找不到,只好在卫生间和卧室之间来回地穿梭。她认真地为刘慕海擦拭脸和手臂,当她把他握成拳的手掌打开,预备为他擦拭手心的时候,她的手被刘慕海紧紧地握住。她吓了一跳,急欲抽手,听见刘慕海喃喃梦语:
“不要离开我。”
他在说林依依吗?悠思又要抽手,他却加了力道。她看他一眼,他好像并未醒来,于是安心地让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滚烫滚烫的,把她的手、连带她的心也烧得滚烫和疼痛起来,她想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地需要有亲人在身边。可是,为什么林依依没有在他的身边呢?她去拍戏了吗?要不要通知她来呢?她突然笑了起来,怎么通知,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忍不住偷偷端详他那张被高烧烧红的脸,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端详他的脸。他的脸漂亮而又帅气,那略带痛苦的表情依稀可见一份孩童般的纯真。她想,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她怎么可以恨得起来?
悠思突然打了个寒噤,不!不可以……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她恨他,她恨他!她永远都会恨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而现在……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可怜他被病痛折磨,只是同情他孤身一人无人照顾——只是如此而已!她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决然地……将手抽出,继续为他擦拭。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刘慕海已经退了烧,悠思退出了卧室。
这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