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妙的静默,九阿哥却早已是面色如常的出声道:“今儿晚了,都歇了吧!”我微点了点头,回身欲走,一转身,却见十七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有些漠然的表情看不出里面的情绪,我垂下眼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自顾自的往我住的屋内走去。
回京的行程并没有因为九阿哥的赶到而有任何的耽误,第二日,我们一行人轻车简从的往京里赶去。路上有两回歇脚的时候,九阿哥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像我的离开也不过一两天而已,并没有太多需要叙述的话题。还未进京,康熙的口谕却到了,让我直接进宫面圣。我心里虽急着见到十二,却不能违背康熙的旨意,因此只能直奔皇宫而去。我对康熙消息眼线的发达程度一点也不意外,意外的却是在宫门口等着来领我的却是李德全。(小说)
在乾清宫跪着等了不多久,康熙身夹着一股寒风便来了,摒退了众人,让我站在乾清宫内回话,尤如当年我在乾清宫当差的时候一样,只是须臾间,我发现康熙明显老了许多。这一问话,很快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等我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冬日的暖阳已经早早的开始西下了。候在门外的李德全见我一出来,似乎长出了一口气,冲我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就赶忙进殿去侍候着了。领路的小太监将我往定妃住的长春宫引,我挥手示意不用,虽然离开多年,但皇宫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我自然识得去长春宫的路。
走在熟悉的宫道上,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里便更加急迫的想见到朝思暮想的十二,想着也许会在长春宫碰到恰好也是去给定妃请安的十二,一阵阵的激动促使我的脚步也就不自禁的加快了许多,偏路面薄雪未除,我一个没留神便滑跌了下去!
“唉呀……”我跌坐的雪地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得一声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厉喝道:“是谁?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还不快跟爷滚出来!”听见这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起身,抬眼望去,却一眼瞧见带着些许怒气正大步向我走来的不正是十三阿哥胤祥!可是我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声音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以至于我竟没有听出来?
兀自还在疑惑间,十三却已经走到了我跟前,猛一见到我,却有些跌撞的又退开了一步,方才站稳,瞪着一双布着血丝的黑眸定定的看着我。我仰头看着他,他明显老了许多,不知道这些年没见,他究竟承受了些什么,竟让他早生华发,形容俱损!当年那个英俊爽朗、豪放不羁的十三竟全不见的踪影!我心中想到,他此刻尚在宫中走动,说明他并未受到圈禁,但他的模样却分明又在陈述着他这些年所受到的风波坎坷!
心内一酸,却只能强忍着,我看着他的眼睛展颜对他一笑:“你可不能说我这是为了躲着你呀!”听到我这句话,我知道十三一定已经想起这是他以前常拿来戏谑我的一句笑言,我是希望能给彼此一个轻松的相见,但十三闻言却明显眉头微蹙,又退开半步,方才有些颤声地问道:“你……你……你是……”我见状,向他伸出手去,笑道:“还得烦劳十三爷拉我起来……”
十三闻言,愣了半晌,缓缓靠了过来,眼睛锁着我一刻不放好一阵儿,方才缓缓向我伸出了手。我见状,笑着冲他撇了撇嘴,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一使力,从雪地里站了起来。他的手冰凉地吓人,初一触到我温暖的手的时候,竟吓了一跳似的想要缩回去,却被我反手紧紧的拽住了不放,犹豫之间,十三的手顿在空中不动,任我拉着他的手站好。等我站好,这时他却没有放开我手的意思,握着我的手,手指滑动,像是有些眷恋、有些贪婪、有些不舍的感受着我从手间传递给他的温暖。
我呵呵笑了起了,抽回自己的手,先拍了拍身上的雪迹,见他仍然楞着不动,又回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他被我一撞,眼睛里这才有了神采,我冲他嗔道:“十三爷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个痴傻的毛病,回头等我寻一剂良方,包你药到病除!”十三闻言,终于出声问道:“这些年你胆子倒是见长,都敢拿我开涮寻开心了!”我闻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一扬脸,笑道:“这跟胆子没关系,我向来是不怕你的!”说着我抬脚向前走去,一面挥了挥,一面头也没回地接着说道:“我今儿才到京,才见了皇上,这会子去给额娘请安,还急着赶回家去,等得了空,我去你府上玩!”
话音落时,我距离刚才滑倒的地方,已经走得远了,我听不见十三的声音,也不敢回头去看他,因为我不想他看见我脸上挂着的那两行清泪。其实我还想对十三说,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不了几年,你这个史上大名鼎鼎的怡亲王必会有你雄姿勃发、大展身手的时候!
进了定妃居住的长春宫,我抬眼相望,却见长春宫在白雪中越发的冷清了,摇曳的树枝上不时飘落下几朵雪花,院子里的那两株熟悉的桂花树此刻在冬日里虽早已凋零,貎似枯损,但苍劲的树干却又分明显示出一股不息的生机。定妃见了我,落了好一阵的泪才叙话,见我急着回去见十二,本想叫我等着昆儿下学一路回去的她,也就不再相拦,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句‘胤祹最近身子不好……’的话,便放我出宫去了。我听他定妃这话,心里却是惊得不轻,忙辞了定妃,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去。
到了家门口,财叔、福伯和一干下人得了信儿,全都迎了出来,见我从马车里下来,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福伯更是老泪纵横,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福晋吉祥……福晋万福……’见状我连忙去扶他,向他身后望去,奇怪的是却不见十二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更是重了几分,也顾不得说话,急急地往府里走去。(小说)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药味,被揪紧的心又抽痛了一下,几乎是扑到床边,映在眼帘里的却是我日思夜想的十二,正紧闭双眼,仰面躺在床榻上。急切的握住十二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胤祹,你的紫菁回家了……我回来了,你看看我,看看你的紫菁……”
床榻上的十二面色有些吓人的苍白,却一直闭目不语,手指一点一点的抚过十二的脸庞,一点一点地将我的心意传送给他,但他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来。我听到身后急急切切跟进来的人声,出声问道:“十二爷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怎么跟前没人侍候着?”语音刚落,福伯的声音传来:“十二爷上回从额伦特将军的葬礼上回来,身子就一直不爽,后来得了信,说是要急着去接福晋,这一心急,却没想一下就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发热,打摆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叫冷,时而又叫热,换了几个太医来用药,都不怎么见效,仍然高烧不退。”
我听福伯的一席话下来,心里却渐渐镇定下来,虽然我不是医生,但就我所知道的普通护理常识和医学常识告诉我,十二这病看似凶险,但应该还是办法医治,应该可以好起来的,还有就是,我记忆中的清史稿里,十二他是所有兄弟中最长寿的一个,所以他决不会在这个时候牺牲掉的。只是我目前还不知道让他迈过这道坎的关键在哪里,也许我的回家就是这个关键的所在。
我抬眼环视一周后,将十二的手仍然放回被内,起身吩咐道:“福伯,叫人来先将这屋内的药罐弄出去,再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将不对床的窗户打开……”一干人等听我一吩附,立即行动起来,搬东西的搬东西,收拾的收拾,见状,我微一沉吟,微笑着接着说道:“还有,我的东西暂别搬进来,放在旁边的屋内,但是在这屋内替我安一张软榻,我暂时睡在软榻上!”
等我亲自看着卧房被收拾妥当,我才放心地踏出房门,一出来,却一眼看见一个宝蓝色的身影正从前院跑来,刚跑到后院,猛一看见我,却顿时停在了原处,有些愣愣地看着我。我望着他,从回家后一直没有落下的泪水却扑簌而下。他如今身形已经比我离开时长高了很多,已经快和我的肩膀一般高了,五官也清晰明显起来,越来越像十二。他望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最后终于在落下两行热泪的同时,向我扑了过来。
床榻边,我和昆儿的手一起紧紧的握着十二有些发凉的手,虽然他此刻也许听不到我的话,但是我还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