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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晏名紫,字鸣远。今年正行冠礼。”
“我是完颜晟,虚长了你八岁,叫一声愚兄倒也可以了。”
——原来他就是完颜晟啊!倒是个儒雅之士。“时候不早了,小弟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一程吧,也好叙叙。”
“这不太好吧……”他不是还有宴会吗?
“不用担心,送你回去了,我就过来。”完颜晟温柔的望着他,让晏紫无法拒绝。
“皇叔不是说去小解吗?这一去还真久,原来是在这边调戏我的侍童。”他俊冷的眼眯,唇瓣虽带着笑容,但语意却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不是的,他只是……”晏紫急急的解释。
完颜非瞪了他一眼,“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晏紫黯然的低下头——原来他真是那样看我的呀……
“非儿,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卤莽了,我们这就进去吧,皇兄想是等久了。”完颜晟了然的一笑,回头朝晏紫眨了眨眼,却不料入了非的眼。
“皇儿,皇弟你们回来了,我们继续。”完颜阿骨打笑着望自己出色的儿子与弟弟。
“父王,儿臣突然想到还有事还没有解决,想先行告退。”
“既是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完颜阿骨打沉吟了下,便准了。
看着非急急奔出的身影,完颜晟意味深长的笑了。
一进晏紫住的庭院,便春色端了晚膳进屋。
春色一见到他,立即弯腰行礼,“奴婢叩见殿下。”
“春色,你先退下吧。”春夏秋冬四婢是他身边很重要的手下,便也一直没把她们当下人。
“是。”春色赶紧将晚膳搁下在桌上,转身向晏紫说道:“奴婢先告退了。”
待春色走后,完颜非立即向一脸愕然的晏紫,“怎么?看见我的样子居然这么诧异?”
“你不是有接风宴吗?”
“咦?你居然把我的行踪打听得一清二楚?”完颜非邪谑地勾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我没有,只是发觉前面的人突然变多了,才问春色的。”
“没错,是皇叔回来了,父王和我便给他接风。”
“原来完颜大哥真的就是晟殿下啊。”
“完颜大哥?你叫的倒亲热!”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晏紫完全没有察觉完颜非口中的狠意。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啊?”晏紫不解的问。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完颜非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目光瞟向餐桌上的那一道道汉化的美食,眼睛突地一亮,“咦?你怎么知道咱们宫里也有汉食?”
“是春色见我没食欲,便上了汉食。”晏紫见他不问了,便也不说了。
“那丫头还真是嘴碎得很,该透露的那像全都向你透露了?”完颜非抿唇一笑,在她身旁坐下,“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收买人心的?”
“我哪有啊?”晏紫被他的问话吓了一跳。
“你不知道,这春色是府里最是倔强的丫头。怎么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讲?你不会是勾引她吧”!完颜非轻佻地勾起眉峰,似笑非笑地瞧着那张瞬间涨红的白暂脸庞。
“哪有,春色人很好啊,知道我吃不惯这里的膳食,才好心地告诉我,你们这儿有准备汉食,你可千万别怪她啊!”
晏紫听他的口气好像挺气春色的多嘴,她可不要春色的一片好心换来了灾厄。
“怎么会?你可不知道,春色在这宫里可是个姑奶奶,谁敢怪她啊!”勾起一丝洒脱笑意,“菜都快凉了,快吃吧!”
晏紫的肚子早就抗议声不断,经他这么一提醒,肚子就更饿了,他点点头,回到座位上,拿起筷子便大吃了起来。
“怎么样,还合胃口吧?”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完颜非不禁好奇地问。
这些汉人吃的玩意他可从没碰过,瞧这一桌子一小盘一小盘的菜色,他真不明白那些汉人怎么吃得饱,偏偏自己那个皇叔又极力推崇,当真这么美味可口吗?
想着,他便拿起筷子,也试着浅尝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比咬那种又大又厚的肉有感觉得多了吧!”晏紫瞠大一双灿的眼,带着些许得意地问。
“好吃是好吃,不过似乎吃不饱,难怪你们北宋的士兵各个像软脚虾,没两下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晏紫一听他这么说,身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他所谓的“北宋士兵”不就也包含了爹爹吗?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爹,简直是气死人了!“大汉文化博大精深,你是不会懂的啦!这些是吃不饱,不过还有饭啊!”
“饭?”
“也就是五谷杂粮。你若不相信,就把这碗饭给吃了,我保证您今晚都不会喊饿。”胭脂随即将手中的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递在他手上。
完颜非扬扬眉,手里端着那碗白饭,而晏紫又拿起筷子,将各个餐盘内的小菜夹了一些进他的饭碗里,“吃吧,大少爷!”
完颜非迟疑了一会儿,试着将碗中的菜和饭徐徐送入嘴里。然后就这么地一口接着一口,越吃越合胃口,到最后甚至是饭不离手、菜不离口了!“嗯!这些菜搭配这碗饭的滋味还真不错。”他边嚼边说,对汉食文化充满了赞赏。
“现在你服气了吧?我说汉食好吃就是好吃,任哪一族的东西都比不上的。”晏紫得意的说道。“你这么说,好像我们女真的熏羊肉一点儿也不可口了?”
“也不是……哎呀!这个……反正我们的食物既精致又好吃,又不会腻。”
完颜非凝睇着他那张骄傲的小脸,突地发出一阵狂笑,“哈——这就难怪了,晏劲那老匹夫,来我们这儿什么也不吃,硬是吵着要吃这些白米饭,害我派人千里迢迢的到南方扛了这些米回来,还聘请宋国的大厨为他烧这些好菜。”他撇高嘴角,一提起晏劲,便不由得一肚子火。想想自己对他已是仁至义尽,可他却死也不肯透露兵法要诀。
老匹夫?竟然这么说爹爹,这个人太过分了!!!
“我可以去见见这个人吗?”
“哦~~~你要去见他?你们不是不认识吗?”完颜非眼一眯,淡淡的语气让人听来极为诡异。
晏紫心里的紧张感这下子更严重了,他赶紧拿起桌上的洒猛灌了一大口,好藉着醉意平复心底的不安,自己太心急了……
“哎呀!这样可不行,酒是拿来浅酌,可不是像你这样狼吞虎咽的。”他唇角带笑的抢过他的酒杯,俊逸的五官中有了几丝沉冷的线条。
晏紫望着他,心底突然一惊,连拿酒杯的手都隐隐地颤抖。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一眼便瞧出他心底的慌乱。
“我哪有紧张了~~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害的我离乡背井啊。”晏紫不爽的皱起了眉头,“你这么吓我,我都不想用膳了。”晏紫佯装赌气的放下了筷子。
“哦?哈……搞了半天,原来是我打扰了你用餐啊!”完颜非眉一扬,脸上的笑容俊美得连身为男子的晏紫都无法挡。
他挑情的眸子像火一般的燃烧着他的心,再次拿起酒杯,又夹了一些菜放进他碗内,“我不逗你了,快吃吧!”
“你不是有客人吗?怎么还不去?”
“也是,皇叔虽说是自己人,不过还是要去的。”
“我想提醒你,这里虽然是金国皇宫,你又是男人,可别太靠近那些杂碎。”很明显的,他指的就是自己的叔叔。
“杂碎?你不会说是完颜大哥吧?”晏紫一脸不解。
完颜大哥?那个没贞操的老男人!“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以后少与陌生男人攀谈。”完颜非抿唇一笑,便走出屋外。
“等一等!”晏紫突地站起。想出去见见李伯伯,不知他有没有什么消息。可怎么说呢?
“什么事?”
“我……没事了。”晏紫点头笑了笑,又坐回椅子上,情绪凌乱已是不言自明。
“你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别放在心上。”完颜恒温柔又善解人意地问。
“那个——我……明天想出宫回一趟翠袖楼,可以吗?”
“明天我无法陪你出宫,你不怕恋月又……”完颜非眉一拧,似乎陷入犹豫之中。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和她解释一下,这事怎么说起来,我都有错。放心。我会小心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见他没反对,晏紫立即咧嘴笑了。
“能看见你的笑容比什么都令人雀跃,好吧!记得早去早回。”他轻拂过他带笑的脸庞,温柔地对他一笑,这才转身步出房间。
他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
晏紫一身男装进了翠袖楼,老远便看到了容妈妈,刚要打招呼,她胖胖的身子就挪了过了。
“客官,你可来对了地方,啊——你~你是胭脂,你回来了?”
翠袖楼的老鸨一见晏紫回来,笑得简直合不拢嘴,整栋楼的姐妹们也都跑出来迎接他。
“胭脂,你怎么穿着男装?你不会是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