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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妈。”
在范永虹家坐了一个时辰,紫流苏和流连和大妈和大伯告辞后,在郑州的市中心转了转,买了几本书,两人在点灯时分重新回到了火车站。在候车大厅坐下后,流连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紫流苏。
天气预报提示,今天夜里冷空气降临。候车大厅是封闭式的,在流连的怀抱里,紫流苏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自从流连走后,紫流苏的灵魂仿佛一个无边的空洞,一直在持续的扩大着,没有力量填补。流连像一个氧气瓶,成为紫流苏的呼吸机器。
(二)
“有你的日子真好。”紫流苏幸福地击了流连心窝一个粉拳。
“没有我的日子,也没有看见你有什么不好啊。”流连一把握住紫流苏的右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
“我听见了心跳,应该是你的,呼吸很均匀,很粗重,里面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紫流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告诉你什么?”
“你知道的。”
“搞不懂你。”
“真的搞不懂我?”
“……”流连在心里骂了一句“性奴”,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的银行卡,给你。”
“你留着吧。”
“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因为三村已经没有了,房租没有继续放在我这里的道理。你说,一会火车来了,我们真的上去吗?马上回南京吗?如果在南京遇到匡松怎么办?江宁离南京也不过十几里地,他找到我会很方便的。”紫流苏坚持把银行卡塞给流连。
“既然这样,我就先放着了。其实,他已经没有那个红本了,你就是做妓,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在说真话,又说什么妓不妓的,就是做妓,我也只做一个男人的妓。”
“我就知道你有贼心,没有贼胆。”
“流连,我忽然感觉很冷,我是否要病了?”紫流苏把身子慢慢依紧流连,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吧,你累了。”流连抱着紫流苏,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深夜,外面的世界很冷,不断从站台方向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隆声。时针已经指向21点38分,按理说这个时间正是K376次快车抵达郑州的列车时刻表,也就是说,匡松已经从这列火车上下来了。
匡松是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走到剪票口的,因为旅客多,走的时候很艰难,从站台出来的时候,他还倒吸了一口冷风,现在嗓子有点痒痒的难受。出了剪票口,匡松犹豫不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到哪里去。他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郑州那么大,他到哪里去找他的紫流苏呢?紫流苏今天白天就应该到河南了,现在谁知道她去了什么鬼地方?
一想到这里,匡松连走路的劲都没有了。他甚至哪里也不想去了,就想待在候车大厅里,等到白天去售票窗口,买一张回程的车票,直接打道回府。匡松有气无力,经过候车通道口的时候,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哎,流连。”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怎么了,醒了吗?”还是熟悉的声音。
“我怎么还是感觉冷啊?”好象是紫流苏的声音。
“抱紧我,或者我把外衣脱下来,给你穿上,再坚持一会儿,火车不久就要进站了。”好象是流连的声音。
匡松越听越不对头,猛地停下了脚步,一回身,正好遇到了紫流苏那双困倦的眼睛。紫流苏眯细着眼,正看着地面,等着流连给她披外衣。忽然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双脚,脱口而出:匡松来了。
(三)
“你说什么,流苏,你太紧张了。”流连开了一句玩笑,把外衣披到紫流苏的身上。
“两位真会找地方消遣!”匡松阴阳怪气地吼了一声。
“匡松!”紫流苏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外衣滑到了座凳上。
“幸会了,世界真小!”流连又不疼不痒地抛过来一句,乜斜着流连。
“老婆,和我回南京去。”匡松看了看紫流苏,不容分说,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自己面前拖。
“我们出去吧,这样会影响旅客休息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一个要脸的女人。”眼看周围许多陌生的眼睛一起投了过来,紫流苏看了看匡松的牛劲,也不好反抗,顺着匡松走出了候车大厅。
流连跟了出来,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正行走在危险的悬崖尖端,连自己的命也把握不住。
“匡松,你有没有听过我的意见?我不远万里,从南京到了郑州,图的就是一个清净,你想不想让我过一天安宁的日子?”紫流苏甩开了匡松的手。
“你到郑州,不就是要和你的老情人在一起吗?”匡松愤怒地盯着流连,恨不得把他锤个西巴烂。
“你错了,我是在半路上遇到流连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情人!”紫流苏在辩解,她后悔自己一时糊涂,告诉匡松她到了河南。
“看来你们是夫妻了,缘分还真好,我怎么半路上就没有遇到一个女人呢?”
“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在郑州,我不会让你这样放肆的,也不会答应你这样侮辱她的人格。”流连回敬了匡松一句,人在外地,他不想扩大事态。
“应该闭嘴的是你,不是我,大白天抢人的老婆,也是你们文人喜欢做的事情吗?”匡松一头冲了过来,拎起了流连的衣领。
“你怎么这样野蛮,如果不是看在紫流苏的面子上,我一定会揍扁你这个家伙。”流连愤怒地丢开了匡松的手。
“你奶奶的,给我滚开!”匡松开始不来理了,冲上去就打。
两个男人揪成一团,互相扭在一起,瞬间就惊动了附近的治安协警。流连从来没有打过架,也不会打架,况且紫流苏正看着他们,他更无还手之力了。
“匡松,你松手,流连哪里是你的对手?”眼见流连吃亏,紫流苏不忍心了,她知道写字的人不是开车的对手。
“怎么回事?请你们三个人马上和我们去车站警务处一趟。”一个年轻的治安协警一本正经地走过来,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马上我们还要赶火车,对不起,这是我的家务事。”紫流苏客气地对其中一个协警说。
几个治安协警看了看他们,告诫他们不要在车站闹事,要闹回家闹,随即离开了闹事地点。眼见协警走远,匡松拎起流连的外衣又是一阵狂打。见到流连始终不还手,紫流苏心里很难过。
“我答应和你回南京。”紫流苏的话音刚落,匡松立即停止了殴打。
(四)
风越来越大了,紫流苏打了一个寒噤,回头看了看风中的流连。匡松拉着她的手,迅速返回了候车大厅。
流连一个人站在风中,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恨紫流苏的善良和柔弱,恨匡松的暴力和嚣张。嘉兴小客舱里的那种孤独感,在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来,流连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就要窒息了。
空旷的候车大厅外,只剩下流连。辛酸的夜风阵阵飘逸而来,流连的眼眶如蓄满水的池子,聚集着眼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流连缓缓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火车票,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南京,他现在是不想去了,至于以后,也不想知道了。他不理解,为什么紫流苏连一个匡松也无法搞定,硬是让他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流连长叹了一口气,他真想立即撕了眼前的两张车票。这时,手机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流连看了看,是紫流苏的号码。
“流连,我马上过来。”
“什么事?”
“我想把你的车票买过来。”
“买我的车票做什么?”
“回南京。”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撕掉。”
“不要撕,流连。”
“为什么?”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
五分钟后,紫流苏出现在流连的面前。她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他。匡松远远地跟在后面,像一面魔鬼的镜子,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心里压力。
“这里是两张车票的钱,请你把车票让给我,我和他坐火车回去。”
“你就这样走了?”
“这是我的命,我没有理由不去承受。”
“你就不去想着努力改变?难道一个男人就这么让你惧怕吗?”
“我不忍心看见你被挨打,我的心里不好受。”
“如果为了你挨打,我心甘情愿。”
“流连,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