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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加拿大,我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头猪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变成猪!”
黄键一边说,一边迅速脱离了黄永的怀抱,朝蔡蔚蓝的怀里躲去。一个学龄前儿童,再不懂事,猪的模样还是清晰的。如果一定要在加拿大成猪,那么,还不如在南京成猪。
“臭小子敢跑啊?”黄永的瞌睡没有了,坐起来和黄键嬉闹着,小家伙像一个泥鳅,滑过来,滑过去的,黄永几次也没有逮到他,只有叹气的份儿。
“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后天去尼亚加拉瀑布城,好吗?”蔡蔚蓝把头靠近了黄永的胸脯,听他呼吸的声音。
“随便你,不过,温哥华是一定要去的。”
“温哥华是加拿大的人文经典,当然是一定要去的,最近几天比较累,我们还是把这个计划放在以后吧。”
“可以,反正我们已经在加拿大了,哪天去都很方便。”
一家三口在公寓里,躺在自己的床上,享受着加国的异国情调和风景,心理上的巨大反差,给他们带来了一系列的不适应。黄永的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他想陪着老婆、孩子好好玩几天,再开始加国的工作。蔡蔚蓝倒是一身轻松,黄键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切。黄键没有时间的概念,和在南京的时候一样,只知道顽皮。在他的童心里,加拿大和南京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在玩中长大的地方,至于马路和绿叶,只要有地球的地方,都可以任意生长。
蔡蔚蓝抱着黄键,让他躺在自己的身边,想哄他睡着后,再把他搬到小床上去。在国内,黄键天天和他们挤在一张四米五宽的大床上,到了晚上自己就抬起小腿往大床上爬,自己的小床靠在边上就是不上。现在,换了一个新环境,加国的氛围让蔡蔚蓝感觉到应该给自己和孩子之间留下一定的空间距离了,不然,孩子过了童年期,产生恋母情结,就为时渐晚了。
蔡蔚蓝躺在两个男人中间,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两个人都是他的心头肉,谁也放弃不得。她轻悠地哼起了中学时代的校歌“太阳红,钟山青,新苗壮,园丁勤……,记得每次在外婆家,黄键闹觉,她就反复地唱这支曲子,直到黄键的眼睛闭上为止。
这招对黄键一直很灵,校歌已经成为黄键的催眠曲,帮他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在加国,蔡蔚蓝继续着她的这一爱好,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黄键顺利进入睡眠。
看见黄键轻轻磕上了自己的眼睛,蔡蔚蓝示意黄永把他抱到小床上去。黄永伸了一个懒腰,一把托起黄键,放在了小床上。
(三)
少了一个人,大床顿时空出了很多地方,两个人有点累了,似乎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情趣,蔡蔚蓝忽然想起了几天前黄永说过的一句话,内容是关于侵犯她的。
“你好象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侵犯我了。”蔡蔚蓝贴着黄永的耳朵,悄悄地说。
“梦已成真,还侵犯什么?”
“狡猾的家伙。”
“如果你喜欢,改天去温哥华侵犯你一次。”
“犯不着吧,露天游戏你也敢?”
“这个没问题,只要不违背国际先例就行。”
“还会上纲上线啊,我看还是留在公寓里侵犯我吧。”
“还是走国内路线?”
“你想走国外路线?也不怕伤风败俗!”
“吃自己的饭,走自己的路,做爱还要看别人的态度啊?”
黄永翻了一个身子,整个身体的分量恰好压在了蔡蔚蓝的身上,一种温暖的感觉立即弥漫过来,逐渐渗透进蔡蔚蓝的柔性身体里,到加国已经几天没有和黄永在一起了,彼此忙着布置自己的公寓新家,忙着出去游玩,回来了也无非是简单地打发一下自己,还没有靠近床眼睛就闭合上了。
今天晚上,黄键睡得早,蔡蔚蓝的身体里面就像着了一把火,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她想挑逗黄永一下子。黄永很累,白天游玩的时候,黄键基本上一直在他的肩膀上,楞是不肯下来自己走,搞得他一整天筋疲力尽的。看着蔡蔚蓝火烧镣铐的样子,黄永也不忍心拒绝她,于是闭着眼睛用双手去安抚她。
“胡差事!”蔡蔚蓝心里哼了一声,也不好发作。
“累啊,老婆!”
“睡觉吧。”
“睡觉,睡觉。”
黄永熄了床头灯,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三分钟后,公寓里已经鼾声如雷了。次日,三个人早早起了床,全部闷在公寓里,蔡蔚蓝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安排,于是和黄永一合计,还是决定把黄键拉出去,带到尼亚加拉瀑布城去。
早餐后,三个人驱车前往全球闻名的尼亚加拉瀑布城。沿着尼亚加拉河沿一路漫步,从不同角度欣赏隶属加拿大的马蹄瀑布(占尼亚加拉大瀑布水流量的95%)和隶属美国的瀑布部分(占水流量的5%),以及连接两国的彩虹桥。在瀑布的上游,从最近处欣赏马蹄瀑布的奔流不息和雄伟气势,蔡蔚蓝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发出一阵“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感叹。
(四)
之后,三人乘坐“雾中少女”号游船冲向大瀑布底,在水雾缭绕、水鸟翻飞、水声轰鸣中体会这一世界第一瀑布的壮观美丽。黄键初次见到大瀑布,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兴奋,他安静地躺在蔡蔚蓝温暖的胸怀里,被加拿大的自然景观深深地迷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键儿,大瀑布漂亮吗?”蔡蔚蓝难得看见黄键这样听话,拍了拍他的小脸蛋。
“漂亮,南京没有大瀑布吗?”
“南京没有。”
“那么,中国有吗?”
“中国有啊,贵州省的黄果树就是中国最大的瀑布。”
“我去过吗,妈妈?”
“没有去过,因为你还小,爸爸、妈妈天天要上班,也没有时间。”
“为什么现在就有时间了,是因为出国了吗?”
“不是的,因为爸爸现在在加拿大还没有正式开始自己的工作,你暂时也没有进学校读书,而妈妈也不准备出去工作了,所以,我们抽出了一周的时间,带你在加拿大玩个够。”
“原来中国也有大瀑布?”
“是的,键儿,以后你想看,爸爸、妈妈带你回去看。”
“当然要看了,中国的黄果树瀑布肯定比加拿大的尼亚加拉瀑布城厉害了。”
“嗯,键儿。”
蔡蔚蓝和黄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把黄永独自扔在一边。黄永拿着“佳能”数码相机,不断地转换着角度,一个劲地为他们拍照。
“键儿,眼睛看着爸爸,笑,开心地笑一个。”黄永在逗儿子,等待按响快门。
黄键窝在蔡蔚蓝的怀里,眼睛不看蔡蔚蓝,也不看黄永,只顾看瀑布,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黄永也没有多大耐心,逗了几次也不逗黄键了,只是在变换场景的时候,习惯性地叫黄键一声,提醒他更换自己的表情。
尼亚加拉城以大瀑布著称,其葡萄酒更是闻名遐迩,尤其是本地出产的冰酒已成为加拿大的象征之一。作为游客,当天他们按计划参观了著名的葡萄园和酒厂,途经了世界上最小的只能容纳三人的教堂。傍晚时分,返回多伦多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蔡蔚蓝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在黄永的身后,而黄键趴在黄永的后背上,早就睡熟了。
第四天的计划是乘坐豪华旅游巴士,直达加拿大首都渥太华,畅游使馆村、总理府、国会山,并参观皇家造币厂,一睹奥运金牌之风,采集并了解枫叶金币铸造过程,蔡蔚蓝和黄键顺便选购了一些精装绝版纪念币。其后,继续参观了加拿大人民历史博物馆,体验了加国的文化和人民的历史。
随后,他们又前往了蒙特利尔,参观了具有法国巴黎圣黎院特色的蒙特尔圣母院,蒙特尔圣母院里精雕细琢,是北美历史最悠久的教堂之一。黄键对教堂不大感兴趣,一看见教堂就闹着要回去,蔡蔚蓝玩兴大,把黄键朝黄永的后背上一放,便任由他闹去了。
“键儿,教堂是西方人结婚的地方,将来你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加国公民,也要在教堂结婚的。”蔡蔚蓝对着黄键又细心地教诲了一番。
“我才不在教堂结婚呢,我要在南京结婚。”黄键一脸的孩子气。
“在南京也好,南京也有教堂。”
“我不去教堂。”
“看你不听话,不去教堂去哪里?”
“爸爸和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犯不着去华人社区的中国餐馆吧,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