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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扑哧”笑出声,这才感觉到沁脾的清凉。
安子辰辨到背景声音不对,疑惑地问:“你在哪里?”
无奈的选择因着安子辰父子而改变,含笑已然能看见老陈头那方毫无遮拦的鱼塘边上,安子辰被晒得毛焦皮裂的模样。“在去农庄的路上。”她笑着回答,忍了忍,还是主动应承顺路买两条鱼过去。
“回屋去别先忙着开空调呵,忽冷忽热,容易感冒。我说你听见没有?”
安子辰其实也就是想打个电话和她唠嗑几句,武声武音只为掩饰真实的那个自己,并不是真怕太阳晒。听到含笑说她去买鱼,舌头忽然就大起来,对电话那头细细的嘱咐莫名失了声。
鼻腔里发个“嗯”音之后,没了说下去的话题,听含笑说要挂电话,又着上急,“你在哪里?”
“不都说了在去农庄的路上吗?”
含笑话音刚落,电话忽然挂断,他打过去,铃音袅袅,却无人接,再打,还是无人接的铃音。安子辰脑门一凉,本能反应就是:糟了,出车祸了!
时光抛人
签了罚单,含笑回到车里,搁车椅上的手机在不停地唱,她接通,那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被她“喂”了两声,安子辰回魂,“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简简四个字,几乎都凑不到一起说完整。
含笑被电话里的他吓到了,“建设路口,红绿灯下。”
那头有猛吸气声,“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含笑看见就她下车这短短十分钟,有十九个未接来电,平均半分钟一个,全是安子辰的。打那么多电话又没说事,他发什么神经?含笑不解,但是,说好了在这等他,她也只好把车停到边上。
一刻钟,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安子辰将车停在她面前。含笑揉眼睛看表,从农庄到市中心位置建设路口,平时就算不堵车也要开个半小时左右,他真的只用了一刻钟!
安子辰象旋风一般从车上冲下来,不顾是在闹市街口,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嘴里喃喃诅咒:“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他的汗水象湿巾一样,夹着浓郁的男子气息将含笑包裹,又热又粘,贴得她很不舒服,又有些,慵绻得懒于推开。道口的交警在敲他的车,有路人吹口哨嘘他俩顶着大太阳亲热,含笑忐忑,扭头耸肩,安子辰却不管不顾地将她死命抱拥,仿佛生命中只剩这一件事可做。
后来,当他知道含笑只是因为开车打电话被交警拦下来罚款时,更是气得要命。“你说一声啊,你倒是说一声呵,就这么挂机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含笑弱弱辩解:“你没见那警察瞪我的模样,那才吓得死人……。”
安子辰狂呸一口,“你可真是有出息,一个小警察就能把你吓傻!我这一路上压根就没管红灯,加上刚才违停,可不晓得要吃多少罚单,象你那样,不死了千把百回了?对着我比螃蟹还横,出了门混得比流浪狗还惨……。”
含笑恢复生气,竖眉,“安子辰,不准猫猫狗狗地形容我。”
他一眼睨来,本要说“看吧看吧,我没说错吧”,话在唇边打个旋,还是没让它溜出来。
含笑吐吐舌头,见好即收,侧脸看窗外,想了想,转头问他,“你是今天不要我开车,还是以后都不让我开了?”
“我俩每天同步上下班,早就应该合开一辆车了,又节约又安全。”
含笑偷笑,如果知道这样就可以享受坐车的舒适,或许,她早就尝试了。尝试吓唬他?她回眸看正在开车的安子辰,鬓际濡湿,依稀还残留有汗水的痕迹,原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因受惊吓而更显黯败。她的心脏猛然莫名缩紧,下意识地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去汗渍,有声音不受控制地逸出嘴:“子辰!”
安子辰应了之后,才觉着气氛不对,瞟眼过去,见她神情迷离,抚在耳边的手,隔着纸巾,既轻又柔,一点一蘸,与其说是在擦汗,更勿如说象唇啄颊噌。唇啄颊噌?他咽下一口口水,将车就即停在村道上的一处浓密树荫下,解开安全带,侧身面对她。
“这里还有。”他嗓音有些沙哑,握着她的手引伸到脖子处。
真还有汗。含笑很认真地擦,却觉得那汗水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一抬眼,他的脸已在鼻尖前。
“你你你……你要干嘛?”她结结巴巴地问。
安子辰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回答这种弱智提问的,他在含笑的“嘛”音还来不及闭合时,不失时机地俯唇上去将舌滑入她嘴里。含笑想要呼叫,想要斥骂,然,那股浓重的汗息充盈入脑,似乎连神思都被熏晕。
算起来,这种感觉,她似乎已遗忘得太久太久。
被“冒犯”之后,她蔫蔫地绻在车椅与车门间,模样极其符合“受害者”的身份。安子辰本来是很不安,甚至想认错、保证不会再犯的,但见她回到农庄后,吸附了花草的清香,好象就没了介意其他的兴致,特别是与父亲研讨花茶的晾晒泡喝时,心无芥蒂地唤“子辰,拿些茶叶来”、“子辰,再去问隔壁三婶要点茉莉花”,他也就打着马虎眼将“侵犯者”的角色自觉换成了随从听班,乐呵呵听任差遣。
时光若是一直如此,多好!
回到家,含笑楼上楼下地抓那姓安的小子吃药,找至露台,见他叼着烟拿了卷尺东量西量。含笑夺过烟顺带连他衣袋里的一整包一块收缴,然后,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叫人在这砌个花圃怎么样?”
含笑歪头,“好端端你折腾阳台干嘛?”
安子辰倚墙,伸手牵她,慢慢往怀里带,“我从来都不知道,有种花名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今天去讨茉莉时,那位三婶告诉我你最喜欢含笑花,园圃里种得最多的,也是那花,每年春末,别人院里都是芳菲落尽,只有你这儿清香扑鼻,别人家的花种来都是为了卖钱,而你多是摘下来放在墙垛上,由着来来往往的人别一朵在襟前,夹一朵在书里,村里人,都喜欢你。三婶说,她念大学的女儿夸你那叫‘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含笑听得羞答答,倒忘了身在何处。
“你种了四年的含笑花,我也错过了四年,想到这,就想起下午打你电话没接的时候,我脑子里闪现出各种意外,哀求老天爷:只要你接电话,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肯答应你,什么都肯为你做。含笑,我再也不想错过有关你的一点一滴了!我们在这建花圃,一起种含笑好不好?每年花开时候,一起摘花、晒干、泡茶……,你喜欢的,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城市的喧嚣随空气翻滚涌上,夜色将一切景物都镀上了层虚幻,含笑有点不敢想象,有点不能相信:在这里,种花,支起架子牵爬金银花、凌霄花,或者栽葡萄,她不喜欢那种巨峰葡萄,傻大黑个的,而且,以这里的气候,也种不出好的巨峰葡萄,普通马□葡萄的改良种就好,青皮翠嫩,宜景宜食,再把农庄那副秋千搬过来,放在观赏鱼池的旁边,花香里,慢悠悠晃着秋千看书、吃零食……。
可以吗?
她眸中的向往点燃了安子辰的激情,他比划给她看,“这儿做个小温室,不用太高,搭上架子可以让你种些爬藤类的花果。我记得装修的时候工人问过我要不要留风水鱼池,我告诉他们我就是风水,现在想来,有个鱼池也挺不错的,就砌在那边吧。你喜不喜欢吊床?喜欢的话我们就买一个摆在上楼左手位置,边上再树一溜原木架,把你那些五花八门的零食照着超市货架的样式搁,保证你伸手就能拿到……。”
安子辰描绘的世界宛如童话。含笑隐隐觉得童话都是不现实的,她犹豫着问:“这样?会不会不好?”
“嗯,哪里不好?”他看向她,浓眉下的目光有无所不能的笃定,令人有理由相信,就算是童话,他也能做到。
“没有地方晾衣服了。”她傻傻地说。
安子辰“扑哧”笑出声。他难能可见的笑容在这一刻被含笑清晰地捕捉到,感觉就象盛夏夜熣然怒放的白昙,最初那圈细而尖的花瓣随蕾外的青苞绽开,温存与俊拔,满满盈蕊。
“子辰。”她情不自禁唤他,等他询问的表情掠过,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繁亮似钻的星辰缀满夏夜空,在关于阳台与花草的话题里,彼此都有些忘记了相互间的距离,等到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