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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HU3给我带来很多好处。现在看上去,我和冯氏平分秋色,实际上,我的份额在增长。冯至鸣做不过我。
她淡淡说,你的所有都是趁火打劫拿来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说:趁火打劫,弱肉强食,生意场上的规则。谁不做?冯至鸣也做。前不久,他们吞并了一家公司,难说没有趁火打劫的嫌疑。世界,还没净化到如你心中所想。不过你,是不是担心他?
她垂下头,说,担心什么,人家发展那么多年,总有他吃饭的本事。
但是的的确确,她挂念他。那晚那样分手后,她没他任何消息。她唯能做的就是从陈剑嘴里扒出一点关于他的碎屑。虽然没有价值,却也能让她有一瞬的咀嚼。但是咀嚼后的渣滓总令她有种说不出的虚空。
没有用的。她再次听到心内“啪”的声音。碎片横飞,她在他心里已经破裂了。那么她所能做的就是不去扎着他。
却还是遇到了他。
陈剑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说不去。她变得很懒。他说已经订了。又说了一通好话。她才去。
到得早。翻看杂志。陈剑来电,说临时有事,嘱她先吃。
她没兴趣吃。依旧翻杂志。一本翻完,出去溜达。
是很高档的饭店。布置得古色古香。过道挂了一溜墨宝,她驻足看。良久听得喧哗,她不以为意。人群从她身边过时,她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注视,转过头,恰巧看到冯至鸣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有点不屑,有点嘲弄,又有点焦躁,她忽然就不敢用力回看,连忙转过身。心平了下。往相反方向走了。
走一程,她停下来,因为她的包间并不在那个方向。刚才只是想避开他胡乱跑了。
她转身。突然看到他站在原处,就那么不屑地看着她。
她又垂头,好像自己怎么对不起他。
咬了咬唇,她抬起头,慢腾腾朝他走过去。假装很无所谓。如果他拦住她,她就笑着向他问好。如果他无所谓,她也当他路人。
就这样一步步挪。尽管内心在拼命让自己微笑。笑总是出不来,倒是唇被咬得疼。
擦肩而过。
他没什么反应。她顿了下,又走。
心里又啪地响起,有什么碎裂了,但是如此甚好。本来,她就没想与他纠缠。
走。又是一程。
才听到脚步,他跑上来,扳住她的肩,轻轻一用力,就把她转到他面前。他眼里都是怒意,说,该死,你就不能让让我,明明错在你,非跟我较劲。你懂不懂得什么叫温柔。
她眼里忽然溢出一点笑,浅盈盈的。却说:不懂。
他抬头有点傲慢地扫视她,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说吃饭。
他说跟陈剑吗。
她说是。
他说,听说你们同居了,现在丑媳妇熬成婆,滋味很爽吧。
她心跳了下,因为难过。搜索语词,发现无法回应。就没说。
他眼睛里刺刺冒火。鄙夷地说:我发现你很贱,不是一般的贱。被人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还得意得很。你有没有自己的坚持。
她还是无话。是吧,是贱。爱就一贱字。一趟浑水中,全身都是爱的嗖味。但是没人能清高地躲过泼面而来的爱的脏水。
为什么不说话。默认,还是愤怒?
她微微笑了笑,说:默认。
他眼里的火跳了跳,熄灭了。他点点头,说:算我没说,早知道你这种人。只是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真恨。
他恨恨地走了。
她一直看他。嘴边还有笑,盈盈地,只是在变苦。
然后继续去包间,等候吃饭。
陈剑不久即至。说,在门口碰到冯至鸣了,他说刚见到你。
不错。她说。
他说,算了不提了,点菜吃饭。
她说,好。
不用提了,真的。她与他就那样吧。菜一道道上,她一道道卖力地吃。食不知味。却吃得宛若津津有味。
他不吃。
过一阵,说:知道什么日子吗?
她说不知道。
他说:我们认识9周年纪念。
她哦一声。9年前那一天,她撞了他的车,遇到了他。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结果的东西,纪念起来总像一个讽刺。
不高兴?
她摇摇头。
他说你最近很安静。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她又摇摇头。
他说,你等我一阵,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出去。陪你去旅游,去哪里都可以。
她又摇头,说:陈剑,我想了想,还是准备回杭州。这几日,就陪陪你。陪陪我们的过去。
他说你不能原谅我?
她说,你不需要我原谅。我还是想走。这里过得不好。机会把我重新抛来了,却还是一团糟。
她回去的动议其实是突如其来,与冯至鸣有关。
他沉默。然后笑着说,吃饭吧,说过了,不拦你。虽然很想重回过去,究竟让你委屈了。我的错。
她又摇头。心里堵得慌。
两人很萧索地吃饭。
回去的时候,他送她礼物,是一个精巧的数码相机。她喜欢旅游。虽然有一个相机,却很老了。她记得也是他买给她的,一直没舍得扔,因为跟她跋涉了山山水水。她恋旧。
她收了。说谢谢。
他看了她,很久,说:你现在让我的心空空荡荡的,这几日很满,满得生了虚妄,但终究也是虚妄。
她头一低,捧了相机进房。
没有办法。她也不想。
晚上给谭亭电话,这家伙说:姐姐,我在瑞士。
哦,语声惊了下,说:难道我打的是国际长途。
他说:姐姐,别这么慌张,我给你报。怎么,想我了不是。
她说是呀,思念你的公馆我的公主房了。
他说,哎,你先别回,我过些天到北京,顺便接了你一起走。
她说,好吧。到了给我电话。我挂了。
他叫:姐姐,别小气啊,多说几句啊。
可她挂了。嘴角情不自禁露孩子气的笑。
然后给秦心电话。打算在她那借住一阵。
秦心接过,意外地哟了声,说:你过分,也不留个电话。都以为你跟我们恩断义绝了。
语声连忙道歉,说:体谅我吗。
秦心说,那是,陈剑给我打过很多电话。给别人也打了。看他急成那样,还真想给他提供。可我们也不知道。冯大公子倒没问起过你。你,最近见过他没?听说跟杜若在交往。没想到,我还看错人了。
语声说:别那样说,我跟他什么也不是。杜若就是那什么行行长的孙女。
恩。年轻又漂亮,好家世。
不错。他那样的人该配这样的。
大概是。秦心也这样承认了。社会的眼光都是差不多的。
语声心里有点灰,沉默了会,说,哎,我去你那住几天行不。
那个,秦心却扭捏起来。
语声说:你还不乐意啊。哦,难道,你……老实交代,跟谁鬼混。
秦心讷讷道:别说那么难听,我们要结婚的,只是先试住一段。
你动作倒快。谁啊。
林松。
林松?那小子你也会要?就知道油嘴滑舌。一张嘴碎得跟八婆似的。
文语声,我警告你啊,秦心急了,不许污蔑,虽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就知道你向来见色忘友。语声撇撇嘴。
两人闲侃几句,约好第二天吃饭。
那日,鬼使神差的,却又见了冯至鸣。但每见一次,也就多留一条伤疤而已。
饭毕,陈剑来电话,要来接她。
她不要,说自己打车。他说顺便,从公司赶过来很近。无法再推。便同意了。
陈剑很快来了。她进入车。
陈剑说:看你今天气色挺好,就该出去交际交际。
她说是啊。
他笑一笑。
不久,他来电话。有人似乎有什么事见他。他将车开过去。在一家俱乐部门前停下,说:你等我一下,我很快下来。
她点头。
车里闷,她便出来。
很高档的俱乐部,有钱人的会所。里面的享受应有尽有。陈剑,这个苦孩子终于也熬到人模人样的一刻。他会为拥有的自豪吗。她想。
人生的得失总是很难说清楚。失去些得到些,从来不知道哪个更重要。
会所前是一排银杏。此刻当然没有挂满黄灿灿的小扇子。但能够想象秋日的辉煌。那种秋凉时萧瑟的成熟是她喜欢的。然而情调终归也是吃了撑的事。
夜的城市迷离耀眼。游荡着一种纸醉金迷的气息。虽然就在不远处,就有一截肢乞丐匍匐在地向有钱人乞讨。但没人搭理,高跟鞋毫不迟疑地哒哒踩过。衣履风流的人们并不因此减少一丝嘴角蜜笑。
她走过去。搁下一张纸币。乞丐连连点头称谢。她觉得自己很伪善。
就站到他旁边。和他呆一会。
春风沙沙地过来,枝叶婆娑。几片落叶擦着她的脸过,毛毛地痒,她抚,侧过身,忽然就看到了冯至鸣。当然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佳人,因隔得远,她看不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