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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叶青,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到来,也许她今天正打扮得精致艳丽地陪着某个不知名的男子逛街,带着我熟悉的笑容,以及身上那迷人的香气。
心忽然痛起来,昨天她回到宾馆,不见了我,见到我的字条,她会是怎样的焦急和慌张?她会找我么,她会难过么?她会不会为了我而彻夜难眠?
我又暗笑我的痴,如今已然这样,我又何必再去想她?
我背着吉他,昂着我高傲的头颅,面对着无数陌生的面孔,孤独而执着地前进,不管不顾身后人们诧异的眼神。
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没有地方能让我停驻。
此时我的心,敏感而脆弱,想哭却发现没有了眼泪,想笑却怎么也做不出笑容,甚至想找个人安慰都显得不可能。
我穿过地下通道,想借着微弱的阴凉躲避那外面的热。
有人跪在一边乞讨,也有人摆着小摊,或算命、或卖花、或卖小饰品,生意盎然。
正在我准备匆匆走过的时候,偶然瞥过的一个身影却让我心头一震!
人海邂逅
她的身影面容像极了叶青,神色却有着天壤之别。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真的以为是叶青,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总是相信这人世间有些难以揣透的缘分,原本不相关的人,却可以在一瞬间相遇,那擦肩而过也会成为软语温存。
陆仪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尽管最初只是作为叶青的酷似者而突然闯入。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下通道的拐角处,带着冷漠和淡然的表情看着我。当我的目光触碰到她冷艳的眼神时,心仿佛被那冰山一样锐利冷傲的棱角狠狠地刺了一下。
由于我无处可去,反正我也真的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我为何就这么径直朝她走去,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疲惫。
我毫无理由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长长的头发斜斜地从一边披散下来,一根发夹薄薄地夹住了几缕青丝,显得随意而精致。
陆仪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长得和叶青的确有几分相象,如果不是因为神色的差别,真的很有可能被别人误会成孪生姐妹。
她穿一件蓝色的衫,阔袖下是一双莹白的手,我看着她忽然有了错觉,几乎就以为是叶青与我近在咫尺,浅浅相对。
揉揉自己的眼睛,她们长得的确很相似,只是一个冷漠,一个温柔热情。
“你要画像么?”陆仪然忽然对我说话。
我这才注意她身边放了一张画板,夹着几张白纸,最上面那张用和色钢笔画着一幅肖像画,应该是她的自画像,冷艳矜持,与世无争。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跑到街头卖画?细细看来,她比叶青还要漂亮几分,那种冷艳孤傲的气质,无与伦比。
我没有说话,便看见她的眉头皱起来,那种蹙眉的风情,文字不足以描述。
“画像要钱么?你画的像么?”我口袋里没有钱,既然她主动和我搭话了,我莫名其妙地就想和她调侃几句。
她没说话,把她的那张自画像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地看,虽然我不太懂画画,但我至少是懂得是画得很像的,尤其难得的是她把自己那种冷漠淡然的神韵都画得十分到位,而且用的是钢笔,根本不能容许出现一点失误,她的功力可见一斑。画里面的她神情萧瑟,却掩不住那淡淡哀愁,令人看了我见犹怜。旁边应该是她的签名,潇洒的行楷写着:仪然。
我不禁说道:“很漂亮。”也不知道是夸奖她的画还是夸奖她的人。
她嘴角撇了撇:“一张素描三十块,十分钟就可以拿。”
我摸摸口袋,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又想起了叶青,眼圈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对不起,我身上没有钱了。”
她似乎看出我的窘迫来,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那我送你一幅。”
“是么,那真的谢谢你。”我有些感动,也许是出于莫名的好感,想和她多待一会。她长得这么像叶青,那在我看来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她点点头:“那你坐下吧,摆个姿势我看看。”
我依言坐下了,两个人很自然地攀谈起来。
她看看我,一手扶着画板,一手拿着钢笔开始在纸上勾勒。她随口问我:“你叫什么?”
“周余,我知道你叫仪然,对不对?”我僵直着脖子,艰难地说道。
“对,陆仪然。”她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看我如此生涩困难的坐姿,她不禁莞尔一笑:“你没必要如此,坐着随意就好了呢。”
我这才放松下来,接着回答她的问题:“我刚才看你的画像上有你的落款啊,你的名字很好听。”
陆仪然又回复了她那冷傲的神态,不再说话,开始专注地画画,不时地抬头看看我,再埋头画上几笔。
见她不再说话,我也不便开口,怕打扰了她的创作思路。
我只是看她绘画时那专注而执着的神情,她的眼神里释放出少有的热情和神采,一种难得可爱的表情。
不久,她画好了,落了署名:陆仪然。她头一抬,把夹在画板上的画像连同画板转过来给我看。
她用钢笔的线条勾勒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形象,略显凌乱的头发,忧郁疲惫的脸庞,尤其是十分传神地描绘出画中人落寞寡合的神态。总体看来,画得还是和我很像的,我不禁暗自赞叹她的艺术功底。
“画得很像,比我真人好看多了。谢谢你。”我把画取下来,仔细端详着。
陆仪然面无表情:“不用谢。”
我问她:“如果单卖的话,这幅画卖多少钱?”
“单人头像二十,双人头像三十,单人半身三十,双人半身五十。”她很职业地熟练报价。
因为口袋里并没有钱,我只好尴尬地说:“那我欠你一个人情喽?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谢谢你。”
她看我身边的吉他琴盒,眼睛一亮,问我:“你会弹吉他么,那你弹首好听的歌给我听,就算是谢谢我了吧!”
“也好。”我打开琴盒,取出吉他,轻轻吹去蒙着的少许尘埃,手指拨弄了几下琴弦。
绵绵情歌
她放下手中的钢笔,看我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热切和隐藏着的伤感情绪。她对我说:“你坐到我身边来吧,你会弹《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么?”
我的心头又是一震!上个星期在上海,我也曾经为叶青弹过这首歌,当时她抱着我哭泣的样子我永远都不能忘怀。现在又有个长得和她如此相似的女孩要我弹这首歌给他听!
尽管心潮澎湃,满脑子都是叶青的影子,心痛得无以复加,但我还是听了陆仪然的话,坐在她身边,靠着墙壁,琴盒端正地摆在脚下。
地下通道里越发热闹,人来人往,我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孩,绵绵地唱着情歌。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含着眼泪,边弹边唱完成了这首歌。这首歌包含了我对叶青全部的思念和热爱,包含了我被她深深伤害的那种痛楚,我把自己打动了,流出了眼泪。
当我的手指划出最后一道休止音的时候,我感到周围的一片寂静,然后就听到疏落的掌声。我睁开眼睛,面前有不少人看着我,用鼓励或怜悯或赞赏的眼神看着我,轻轻地鼓掌。有人弯腰往我空空荡荡的琴盒里放了十元钱,接着就有更多的人把硬币和纸币轻轻地放在我的琴盒里。我惊讶地转头看陆仪然,她居然流出了两行眼泪,用一种骄傲和怀念的表情看我,对我微微点头。
我暗自苦笑,别人把我当街头卖艺的了,其实我只是想答谢陆仪然,想为她做点事情而已。
看着面前的一堆钱,我居然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有个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衣角,怯怯地对我说:“大哥哥,你唱得真好听,再给我们唱一首歌好么?”
有人鼓励我:“小伙子,你唱得真得很棒,再唱一首吧!”
陆仪然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变了,变得有点捉摸不透。
我把眼睛一闭,心想算了,那就再唱一首吧,说不定还能赚回上海的车票钱呢。
于是我又弹唱了一首朴树的《白桦林》,有人走了,又有人来了,我为过往的人们,为身边的陆仪然,为叶青,也为我自己唱着那些伤逝的歌。
有人喜欢我的歌,会弯腰在我的琴盒里放一些钱。
这倒似乎抢了那些乞丐的生意,他们不断用愤怒的眼神看我。我却心安理得,我这样靠自己的劳动挣一些钱,没有什么不对。
陆仪然一边听我唱歌,一边等待客人光顾。
她的画摊生意还算不错,因为她画得精致传神,不少情侣过来,坐几分钟,她会把他们画得比现实中美几分,却又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