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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只是六品官,要敢坐一品侯府那样的奢华马车,早给言官弹赅下大牢了,姜糼容见李昂越说季唯脸越黑,急急打断他:“别说了,我随你过去,不过,你得让孟沛阳骑马,不能给他坐马车里面。”
“好,走吧,这里面太冷了,看你脸都冻青了。”李昂心疼道,朝季唯拱手作别,先跳下马车,回身扶姜糼容:“糼容,小心些,地上都是积雪,很滑。”
姜糼容和李昂的身影不见了,季唯低头看自己买的那两床被,又伸张开自己双手反来覆去看,俊秀的眉头攒成川字。
刚才怎么就不懂得给姜糼容拭泪?怎么就不懂得要给她手炉暖手?还有,这马车厢里烧个炭炉不是难事,从靖海关出发时怎么没想到呢?下马车时怎么没想把扶一扶嘱一声小心些儿呢?
季唯的纠结,姜糼容一毫不察,回马车后,李昂很不客气的赶了孟沛阳出去骑马,孟沛阳倒也老实,朝姜糼容挤了挤眼跃身上马。
“沛阳就是爱玩了些,心地是好的。”李昂替他解释求姜糼容谅解。
姜糼容很无语,不知这个表哥是怎么想的,孟沛阳再明白不过表示了要追他心上人,他却还傻傻呆呆替情敌说好话。
路上那么阻一阻,进城时已入夜,待到了安阳侯府,已经戌时了。
候府里灯火通明,大厅里人语声声,姜糼容问道:“表哥,你派人提前送信和姨妈说过咱们今日到?”
“没有啊,好奇怪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
“咱们过去看看。”姜糼容有些不安。高夫人不弱,但是没有李宗权支持,白氏又是心机深沉的人,不知会不会是高夫人出什么事。
“坐了一天车你很累了,去休息不看了,清音阁娘肯定命人收拾好了,我送你过去。”李昂大喇喇道。
这个表哥很不错,就是马大哈了些。姜糼容摇头,道:“远来是客,没理由不拜见长辈径自去歇息,表哥你带我过去。”
“好吧,随你。”李昂给姜糼容拢披风拢帽子,把她包得只剩一双眼睛,才牵了她的手往大厅去。
大厅里剑弩拔张,地上跪着一妇人,李宗权坐在正中靠背椅上,白氏站在他背后帮他捶背,右下首站着一中年美妇。
姜糼容到处看,半晌才发现,地上跪着的竟是她姨妈高夫人。
“娘,你怎么跪着?爹,这是怎么回事?”李昂也发现了,冲进去扶起高夫人。
“逆子,舍得回来了。”李宗权怒骂。
他似乎看李昂很不顺眼,对李昂总是逆子逆子喊着,姜糼容很反感,强压下不岔,裣衽行礼:“糼容见过姨父姨妈。”
“糼容,你来了,一路可好?”高夫人流着泪,拉了姜糼容的手摩挲,上下打量,叹道:“比上回来瘦了,可怜的孩子,姨妈想着等你娘百日了才让你表哥去接你来的,没想到你爹也去世了。”
高夫人比前世那时年轻了一岁,看起来却还苍老些,姜糼容心酸不已,也落下泪来。
姨甥两个相对唏嘘,那头白氏柔柔道:“老爷,姐姐的甥女儿刚到,这事明日再查问了,如何?”
“不行,不问个水落石出,我在人前怎么抬头?”右下首美妇怒冲冲道。
“什么事啊姑妈,三更半夜不停歇。”李昂问道。
原来美妇就是李宗权的妹妹,李昂的爱慕者薄染衣的母亲薄李氏,姜糼容悄悄看去,心道薄染衣不知容颜肖似娘吗?若是,倒是不比粉妆差的一个国色美人。
薄李氏没给李昂面子,手指直指高夫人,嘶声道:“什么事要问你娘了,做的好事,打量我没娘的孩子好欺凌吗?”
你都中年人了,还摆什么没娘孩子的可怜样,姜糼容暗翻白眼,眼角却瞥到李宗权面色更阴沉,看着高夫人的眼神更凶狠。
姜糼容暗叫不妙,突地明白过来,薄李氏祭出没娘孩子这一招实在高,薄李氏和李宗权一母同胞,娘亲早逝,没娘的兄妹两个比别人更亲密,她在李宗权面前这么一撒娇哭闹,李宗权本就偏心,更偏得厉害了。
“娘,怎么回事?”李昂直肠子,竟是顺着薄李氏的话转头去问高夫人。
他不是不替高夫人出头,而是根本不懂得反击。
“你姑妈回家来,今日丫鬟从她房中看到一件男人衣袍,你姑妈说是娘做的手脚污她清誉。”高夫人朝地上一件靛青袍子呶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M亲的地雷,阿M你都投了那么多雷了,不好意思~
M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05 02:43:25
12、第十二回
府里那么多人,怎么薄李氏房中多出男人衣裳就赖到高夫人身上?
是了,管理家事的是高夫人,府里出什么事,都是她的责任。
这事定是白氏搞出来的,要让李宗权认为高夫人主理家事不力,或是让他认为高夫人是故意陷害薄李氏与人有私情。
要查也许能查出来,只是太麻烦。地上那袍子衣料甚好,簇新的,看起来很宽大,是大高个子穿的,靛青恰是李昂喜欢的颜色,姜糼容看看李昂,心念一动,蹲下去拿起那件锦袍,踮起脚披到李昂身上。
“表哥,张开手。”
李昂最听姜糼容的话,虽不解,也不问,张开手穿了进去。
锦袍穿到李昂身上贴身顺服,像是为李昂量身定做的。
姜糼容拉住李昂的手挠他掌心先给他暗示,而后浅笑着对李宗权道:“姨父,这事我听表哥说过,表哥那日急慌慌要去接我,抓着锦袍也没穿去和姑妈告别,姑妈不在,他稍等了一等,后来走时锦袍忘记拿了。”
薄李氏回李府跟还做姑娘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两日回娘家一趟,姜糼容前世听说过,虽不知李昂那日走时薄李氏在李府住着吗,还是大胆地这么说了。
李昂只是不机灵,却不是傻,何况姜糼容挠他手里暗示过了,姜糼容说完,他马上接口道:“正是。”又跟着向薄李氏道歉:“姑妈,你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忘了,不是故意要把锦袍留你房中使你房间里有男人衣物声名受损的。”
很巧,李昂走那日薄李氏恰在李府住着,那锦袍穿在他身上那么合适,薄李氏没有话说。
冤枉人了,李宗权有些赧然,把气撒到李昂身上:“下回别这么没头没脑的。”
李昂不高兴,一梗脖子,姜糼容忙拧他手臂,强把他拉弯腰作出认错受教良好姿态来。
李宗权发现了,鼻孔里哼了哼骂了声“犟驴”,倒也没再追究下去,看了看姜糼容,对高夫人道:“甥女远道而来,安排一下,给她办一场接风宴。”
“谢老爷。”高夫人喜上眉梢。
娘儿三个到了清音阁后,高夫人小声问道:“云起,你怎么把衣裳落你姑妈房中了?”
“我也不知道。”李昂挠头,“得问糼容。”
怎么回事姜糼容也说不出,反正麻烦解决了,也不想再费心去想,姜糼容乐呵呵笑,歪到高夫人身上道:“姨妈,我坐了那么多天马车,好累。”
“哎,姨妈疏忽了。”高夫人万分歉疚,急喊丫鬟婆子服侍姜糼容洗漱歇息。
这边揭过了,二更鼓声飘摇,从苍穹绕过划破沉寂的夜空。李府的一角,闪烁的灯火下,两个美艳妇人正凑在一起咬牙。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大哥要治罪时就回来了。”薄李氏恼道。
“姑奶奶发现吗?是表小姐让大公子这么说的。”白氏温和地提醒。
“看到了,唉,棋差一着,当时该另拿件衣裳的。”薄李氏叹气。
白氏附和,也跟着叹气,眼里却闪过得意的光芒。
她什么损失没有,薄李氏和高夫人的嫌隙,却更深了。
那件用来嫁祸的衣裳,确是为李昂量身定做的,做衣裳的不是别人,是薄李氏的女儿薄染衣。
那日薄染衣和薄李氏到李府来,白氏过去奉承,薄染衣正拿了那件锦袍让丫鬟给李昂送去,薄李氏不同意,母女俩口角起来,薄染衣给母亲刺了几句,又羞又气跑回家了。薄李氏要剪掉那件锦袍,白氏给她出主意,让她假装在房中发现男人衣袍,诬赖是高夫人安排人放的要污她声名,薄李氏觉得好计,欣然接纳,于是有了姜糼容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白氏打的一石二鸟的主意。
查不出真相,高夫人或是管家不力或是诬陷小姑,李宗权怒而撤了她主理家事的权力,自己就能得到打理中馈的大权。
高夫人要求撤查,查出锦袍是薄染衣做的,那么薄李氏构陷高夫人被揭穿,高夫人和薄李氏更加交恶,李昂更不喜欢薄染衣,薄染衣嫁给她儿子李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用白氏挑唆,薄李氏和高夫人关系也很差,姑嫂交恶由来已久。
薄李氏做姑娘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