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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爆出的凄凉笑声,吓了远处戴着鸭舌帽的美女一跳,她茫然的抬头,不知道二楞为什么无缘无故放声大笑。
“月落亥宫格,去***月落亥宫格,老子不稀罕这破玩意儿,谁稀罕谁拿去!”二楞直起身子,在隆土前又哭又笑,状若疯癫,苍凉十分,欲使人亡必先使其疯狂。
“老头子,你好好的躺在这里吧,静静的看着陈家集,看着陈家集的妖孽如何离开陈家集!你要守住陈家集,守住那一座低矮的破院。”
陈家集唯一的一条公路,一条连接外面的花花世界的公路,平时来往的都是四条腿加两个轮子的骡车,今天破天荒的停着两辆正儿八经的四个轮子的汽车。陈家集的村民没人知道这两辆到底叫什么车,在他们有限的有关车子的记忆,只要是四个轮子的汽车,都是绝对高傲的存在,都是至高无上的。今天陈家集的村民几乎全体出动了,上到老下至小,沿着那条歪歪斜斜半是尘土半是沙子的公路。陈家集的村民不是舍不得二楞这个陈家集妖孽离开,上演一出十八里相送,他们是纯粹看热闹的,四个轮的汽车比陈家集妖孽二楞要好看。这是所有陈家集村民的共识。
“二楞,这都是你看的书吗?”老人看着一摞摞的破旧线装书,什么《撼龙经》、《疑龙经》、《金匮玉衡经》、《龙经》等等,老人双眼贼亮贼亮的,从拿起一本《金函玉镜图》,随意的翻了翻,竟舍不下再放下。
二楞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谎,这些都是他看得书,都是他看过的书,大部分能倒背如流,从三岁开始,他便在某个变态的折磨下吃力的啃着一本本的线装书。当别的孩童还在牙牙学语,可劲儿的趴在母亲的怀抱撒娇时,二楞已经能口齿清楚的一字不差的背下《烟波钓叟歌》;当别的孩子还在学习什么是声母什么是韵母时,二楞的古造诣已经登堂入室,更是能将《撼龙经》、《紫微斗数全书》等书一字不差的倒背如流。
老人看向二楞的眼神如同看到宝贝一样,嘴里不住的说着“好”字,显得十分满意。他转过身来,向两个正在帮二楞搬书的司机吩咐着,“大家都给小心着点,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按照二楞的吩咐,一本都不许落下了!”
周围的村民个个冷眼看着那一摞摞在他们眼就是废纸一堆的破书,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堆“废纸”。如果他们能听懂刚才老人说的那句话的话,估计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差不多放满了一辆车子的后备箱,二楞的书总算搬完了,老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车后面的行李箱,“二楞,跟大家道个别,我们上车吧!”
二楞不需要跟别人道别,他在陈家集也就两个朋友,一个是陈二蛋,二楞在先前就跟陈二蛋道别过,此时陈二蛋也不在现场。二楞的另一个便是他脚边的富贵狗了。富贵,二楞是要带在身边的,如果别人不让带富贵,他宁愿继续呆在陈家集当他的陈家集妖孽祸害陈家集西头的寡妇。二楞回过头来,望向陈家集北边方向,那里有一堆隆土静静的杵着,隆土前的破旧木板上端端正正的刻着三个字谢苍生。三个字下面刻着一句诗: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一句诗将无尽的怨气混着泥沙直冲苍穹。
二楞刚刚转过身来,准备带着富贵钻入车子,“二楞哥……”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在二楞的背后。二楞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半点迟疑,摸了下富贵的脑袋,钻进了四个轮的汽车,富贵也紧张的跟着蹿入了车子,也幸好它的个子不庞大,不然狭小的车空间还真塞不下它。
车子缓缓的启动,车后面再次飘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二楞哥,你一定要回来……”二楞始终没有扭头往回看,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怯怯的声音属于什么人,村长家的二丫头,长大后唯一有希望能过陈家集西头寡妇美女胚子。二楞出于好奇心理,也曾在她洗澡时光顾过她家屋顶,却因为始终不如西头寡妇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来的漏*点,最终兴趣缺缺了。
车轮滚滚向后,车子小心翼翼的倒退着出了陈家集,陈家集在二楞的视野越来越小,终于两辆车子倒退到一宽阔处,调转了车头,绝尘而去,陈家集彻底从二楞的视野消失不见。一路的滚滚尘土,一路的颠簸,二楞右手抚摸着富贵的脑袋瓜,左手放在膝盖上,贼亮贼亮的双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象……
正文 第4章 巴掌大的天空
二楞这个妖孽离开了陈家集,陈家集的生活依旧那样浑浑噩噩,西头小寡妇家依旧是最受男人喜爱的去处,村长依旧是陈家集最权威的存在。wWw。hAOShudu。那两辆四个轮子的汽车来过一趟陈家集,掀起了无数的尘土,却扬不起陈家集男女老少的心。只是偶尔的茶余饭后,那两辆四个轮子的汽车、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美女、那个被陈家集男女老少称之为妖孽的二楞成了大家的谈资。
陈二蛋,依旧是陈家集的扫把星,走到哪里扫把星的称号就会跟到哪里。只是陈二蛋“大人不计小人过”,扫把星俨然成了他的荣耀。
天喜宾馆,二楼靠东的房间里,二楞脱去了对襟盘扣服,换上了正儿八经的白衬衫打底,浅灰色马甲套在外头,精神头十足,他的身前依旧趴着富贵。本来房间里狗是不能进来的,更何况是一条看上去瘦不拉几的土鳖狗呢。二楞十分坚持,那个老人对富贵好像也很喜欢,砸下了一叠钱后,天喜宾馆的人恨不得叫富贵爹,还怎么会反对呢。
坐惯了土炕和木门槛,二楞第一次坐上了柔软的席梦思床,竟有些手足无措。二楞讪讪的自嘲了番,泥鳅就是越过了龙门也不可能羽化成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敲门声响起,不等二楞说话,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戴鸭舌帽的美女,只是此时的她已经脱去了帽子,一头乌黑的秀笔直垂下,一身雪白色连衣裙。坚挺的酥胸,挺翘丰满的臀部,苍白的肤色,少了刚开始的英气,多了一分的端庄。湿漉漉的梢,酡红的脸庞,整一个刚出浴的神态,增添了一分的妩媚。从她一进来开始,二楞的视线便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不时的上下扫描着,甚至肆无忌惮的长时间停留在坚挺的胸前。
“我叫叶冰心。”她优雅的一笑,“难道你通常都这样看女人吗?”
二楞咽了口口水,坦然的点了下头,陈家集值得他这样看的女人实在不多,除了陈家集西头的寡妇,妖孽自然有妖孽自己的行事风格,不然何来妖孽一说。二楞从不认为自己这样看女人有什么不对,在他的心目,女人生的好看就是给别人看的,如果不好看,他还懒得抬眼看呢。
见二楞如此坦然的点头,叶冰心不由自主的愣了下,她随着老人陈七曜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的农村,阅人无数。可她第一次现看不透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难道真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吗,眼前这个被称为陈家集妖孽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刁民?
叶冰心轻轻的吸了口气,走到二楞的跟前,幽幽的叹了口气,“知不知道这样看女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当一个女人报出自己的芳名时,作为礼貌,你也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
一阵清香随着叶冰心的越走越近,飘入二楞的鼻子,直钻入他心扉,他使劲的吸了口气,想将这种清香留在心底。叶冰心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一举一动,二楞的下流动作视若未睹。
二楞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转过身走到窗前,“正恨浮云无意绪,世间偏恼最明时,随你的便,你喜欢哪个就喊哪个,不过我更喜欢二楞,被陈家集的人称为妖孽的二楞,这个才是真正的我。”二楞觉得一个穷沟沟里出来没上过一天学的妖孽,跟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谈诗论,是最扯蛋的事情。他不喜欢那种附庸风雅,就好像不喜欢“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一样,二楞认为这是故作清高。
“你喜欢当陈家集的妖孽?”
“妖孽有妖孽的好处,可以随心所欲,没有条条框框,无所烦。”二楞龇牙一笑,刚出了陈家集,就已经怀念陈家集的妖孽生活了。
“难道你一辈子都乐意呆在那个陈家集,看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天空?”叶冰心说完袅袅婷婷的出了二楞的房间。
巴掌大的天空?我看到的真的只是巴掌大的天空吗?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天空到底有多大?二楞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