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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工作起来蛮专业的,起码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侦探要专业。
他很详细地向我询问了方苏外貌、习惯、举止和其它有特点的信息,当他最终在电脑上描绘出方苏的画像时,我不由期许的笑,太好了,就是他,简直一模一样。我问司马斯,你会很快为我把他找出来吧?
有了画像,司马侦探很自信地告诉我,一个月就会把他从人海里翻出来。我付了订金,当几张百元大钞从我手里递出去时,我的心情恢复了离家时的愉快。我会马上知道方苏的确切位置的,哪怕他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找出来,然后再想想该拿他怎么办。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这份情,让他用血来还吧。
想想时间已经不早,我转而去清炎山接了七十七回来同住。
和尚很守信用地照顾着七十七,为他理他发和换了衣服,我去接他时,七十七非常整洁,光着脑袋,穿着僧袍,表情莫测高深,再加上他是独眼,整体感觉就有点像有着辉煌而沧桑的过往,但在某天看破红尘,弃世出家的侠客。
七十七其实很好哄,就像个孩子,我只给了他一块金丝枣糕,就成功地把他骗下了往生柱。在去接他之前,我已在家里已经买了好多小孩爱吃的东西,我要进行蚕食计划,直到把他养熟为止。
……
权昕下班回来时,七十七正抱着我家客厅的装饰柱往嘴里塞零食。见到这个穿僧衣的独眼青年,权昕连鞋都没换就冲进客厅,皱着眉对我说,这就是你说的孩子?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宝贝?
看着权昕惊讶不已的神情,我急忙把他按到沙发里,向他交待了前因后果。把纽约之夜如此这般说完后,权昕叹息一声,伸出双臂,把我深深地裹进了他温暖的怀里:“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论事情有没有办法解释,七十七都是个可怜的人,那么,就让我们好好爱他,把他当成一家人吧。”
我还以为说服权昕收留七十七要花一番功夫,没想到,很简单地他就同意了。
爱是一点一滴汇集成河流的,那夜,在权昕身上,我又挖掘到了一滴仁慈之水,珍藏进我更加更加爱他的心的汪洋。
……
我每天喝中药,吃滋补品,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脸色白皙里透着微微的粉红,揽镜自照,有时会忍不住暗笑,怪不得前苏联的一位作家说,漂亮的女人首先要有鲜艳的颜色,我发现自己气色好了后,居然比以前漂亮了些许。
饶是得到了爱情,得到了美丽,我却很难得能高兴一回。我喜欢砸镜子,总是不可控制的,我就会发怒,会摔碎手上的东西,镜子或者是杯子。
平静后我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又病了?怎么我竟有这么多的毛病?可烦躁却是不可控制的。我想得到一种方苏的药,我想让他哭,让他流血,让他痛苦。我想见到他,我是如此思念着他,只有他能治好我的病。
白天院里盛满阳光时,我的心情会好些,晚上夜越静,我会越发睡不着,有时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做着相同的噩梦,在梦境里一遍又一遍的哭泣,我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又似乎不得不放弃,那种不甘心,那种悲隐,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惊恐万状地醒来。月半弯夜未央呢。
又是一个夜,黑暗从高处流下来,铺满了我的窗台。
这样静谧的深夜,我披衣坐着,聆听隔壁房间里权昕均静的呼吸,抬起眼睛透过窗帘向外凝视,四面全是黑色的天空,四面无路可通,夜空下,我似乎一直呆在一个葬礼里,静止的空气,静止的风,我就在这样的静止里等着朝阳再升。
……
21
第十六章
在四月剩下的日子里,我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客人,夏立立。
能在家里得到美国远朋的拜访对我而言可谓欣喜之至,大叫一声姐姐,扑向她,搂着脖子又叫又跳。这是我生死的知己吧,我的亲人越来越少,而我对亲情的渴望却越来越多,姐姐,我是真的想要把你当姐姐的。
夏立立穿一身黑色套装,疲惫的微笑,下垂的嘴角,一眼望去,竟比在美国时老了几分。
她问着我近来的状况,当听说我已经做完安装起搏器的手术手,夏立立再三叮嘱,安完了才要更加小心爱惜身体,万不可以以为从此高枕无忧。
对姐姐的关爱我只能频频点头。
权昕问起姐姐是否回国探亲。夏立立怅然叹息,“不是的,是为了打官司而来。”头低了低,似乎在掩饰悲意。“我离婚了,那个美国人呢,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了外遇,我以为只要忍耐不语,好好对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可是没用。我的心意已经换不回他的爱情,他已决意离婚,因为是移民且经济条件差,我没有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可做为一个母亲,我是不能没有孩子的。孩子是母亲的一切啊。”
夏立立的嘴角满是自嘲的苦笑。说到孩子,眼睛有些发红。
幸福对每个人来讲,都是如此短暂的吗?幸福,对每个家庭来讲,都是危机四伏之下的表象吗?我曾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幸福的,我也曾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并相信会永远幸福下去,什么时候起,我的周围全被不幸充斥了呢?
我想安慰夏立立,却酸楚四涌的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权昕比我冷静的多,坐在我身边用手拍拍我,然后问夏立立,那和回国有什么关系呢?
夏立立说,有一个美籍华人律师,打这方面的官司很拿手,应该是这一行的楚翘了。但他因为身体不好,现在已经不怎么接案子了。可我的案子,只有到他手里才有胜算,他现在长居末江,我是追着律师才回国的。
原来是这样!
……
我毛遂自荐担当了夏姐姐的陪同和助理,我想为她出点力,跟在她身边,为她跑跑腿呀,说说话呀,宽宽心呀,哪怕是微薄的一丝一缕。
但这位律师说什么也不肯再接案子了,我们去了几次,都是吃了律师的闭门羹。
几次之后,夏立立的神色越来越憔悴,而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把这件事说给权昕听,哼哼唧唧地发着愁,说这律师架子未免太大了些。权昕知道我报恩心切,搂着我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位律师请出来。于是那几天他也是忙着到处找人,想跟这位律师搭上关系。
事情直到二周后的一个下午,在我们几乎都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才有了转机。那时我陪着夏立立逛商店,想让她散散心,权昕突然打来电话,说律师正在等我们,让我们快去。
啊呀!真的是太好了。我把消息重复给夏立立听,她激动得差点就掉下眼泪,我忍不住对着电话亲了一口,权昕,我真是爱死你。
和姐姐一路飞奔,急急赶到律师所在的大厦。
那位律师姓黄,四十多岁,一向只接华人诉讼的案子,在异乡替不少华人讨回了公道,是有名的铁嘴钢牙。甚至有那么几年,他几乎垄断了全美国最有名、最疑难的涉华官司。因为近两年身体不太好,所以案子就不怎么接了,而是回国休养顺便做点中美贸易生意。真不知道权昕动用了什么力量,才说动他出山接下这桩争子案件的。
黄律师办公室的地址就在末江边上。我们报上姓名后,一位接待人员将我们引至他的办公室。夏姐姐很快与律师交谈起来,而我没什么事,就在屋里转来转去地看他那些证书、奖牌还有照片。
看来姐姐所言非虚,这位律师的确是本领了得,从满满一墙的辉煌记录就能看得出来。但同时我也觉得,黄律师对隐退未必是甘心的,他已经从商了,可是墙上没有一张关于商业活动的照片,而且,他居然保有美国律师的持业牌照。可见他对当律师是多么的留恋。
我沿着墙壁边走边看,当走到北墙,观看一排摆在书架之上的橡木镜框里的照片时,一双眼睛抓住了我,那是一双细长的凤眼,羞涩地微眯着。我凑上前去对着拥有那双眼睛的相片细看,心里是黑漆漆的惊愕,又带着一些狰狞的惊喜,照片上是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虽然只是少年,但我认为那应该是他。
因为怀疑自己眼花,我伸出手指去擦镜框上的玻璃,擦了几下,面孔没被抹去,反而越发清晰了。
真的是他!
我指着相片,回身去看夏立立,他,是他。
夏立立与黄律师正谈到关键处,两人都没注意到我。陡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把下面的话全咽了下去,我收回自己的错愕,转回去看相片,上面的方苏和黄律师并立在一起,笑得很拘谨。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把黄律师屋里摆着的,挂着的相片逐个的细细研看了个遍,得出一个结论,与他合影的,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人,一,是他的同学师长,二是政客名人,三就应该工作关系才接触到的人,而方苏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