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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没有与王大力打招呼怕他变卦,所以说了半天仍旧是担心。田梅看出了李夫的担心劝他说:“你也别怕他闹情绪,他一干上工作什么也不顾了还怕他闹事吗?他的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此时李夫的眼前仍旧是王大力早晨那楚楚动情的样子,所以李夫认真地解释说:“我和王大力的友谊第一,但他确实变多了,早晨他还跟我说他想与你复婚办手续他说他不能让你再跟他受苦了,还要把欠你的还给你,当时我见他眼圈都红了,你知道吗?我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情。”田梅听后眼圈也微微发红,她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那一档子事,你说他是如此正经的人怎么就变了呢?真是应了‘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句老话。不过你放心我已对这事想开了,王大力也是男人他有缺点我认可了,希望他以后吸取教训以此为鉴过好下半辈子。”李夫略微一愣,似乎从田梅的话中听出了一种不详之兆,他劝说着:“听你的口气好象你仍旧再生王大力的气,我劝你算了,两口子一回都拴在一棵树上过日子哪有舌头碰不到牙的?不过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你肚量太大我为你高兴,你和大力是家庭事业两不误,把你们拴在一起也是缘份。”这时李夫忽然想起来他要去不李河和段贵他们谈交替分场的事慌忙收拾桌子上的材料说:“我得去李河那里看看,然后再与段贵谈谈,这两位新官刚走马上任能不能踢出头三脚我还要考察呢。”李夫边说边与田梅告辞了。
穿过水泥路又上了一个台阶,再往前走不足一百米拐弯就到了燃料分场,这里厂房高大因为风大空气里夹着众多煤粒在飞舞,李夫只能眯着眼睛摸索着往前走,直到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才停下,睁开眼睛细看忍不住叫喊起来:“你怎能扫地呢?”李夫碰到的人正是段贵,他看地面上到处是煤粉就用扫帚扫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他就扫了一大堆。看见李夫来了,段贵象征性地提着建议说:“这里的煤粉太多如果不及时扫都刮飞了,如果把这些煤粉脱成坯足够两个分场冬天取暖了,咱这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过日子的好手,你说我能不扫吗?”段贵说着还为自己的行为竖起了拇指,李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调你来不是让你扫煤粉的,还是先放下你的扫帚陪同我看看你的一亩三分地吧。”段贵放下扫帚在前带路,风仍旧在呼啸着,飞舞的粉粒打在脸上疼痛难忍。段贵边躲粉粒边说:“在这里工作不得肺病才怪呢?我们应该在劳动保护方面想方设法为工人谋福利,否则这官当得没有用。”“这么多年你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好办法尽管想,只要你的主意是好的我就采纳,只要对月亮湖电厂有帮助任何人的建议我都需要。”李夫本想下放着权力给段贵,可是段贵仍旧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工人,李夫拉他进了卸上煤车间后轰鸣的机器声淹没了他们的谈话。因为工人们都戴着防尘面具,李夫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认出来,黑糊糊的管道向上伸展着如同蜘蛛结网罩住了这片世界,当两人走出供煤车间时浑身上下都已是汗水淋淋。在这样环境下工作没有高尚思想境界是难以胜任的,李夫曾经在这里和工人们一起干过所以他对这里的环境和辛苦程最清楚。从一个小角门里走出来,李夫顿时感到天清地朗耳根子清静多了,他问段贵:“你是不是连个见面会也没有开过呀?”“这里有所有人我都不认识,你在会上一宣布不就行了还走这个形式干什么?”段贵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干练和成熟,李夫毫不含糊地对段贵说:“你说得有些道工作就是应当讲实际,但是你还要记住这样两个原则:一是保证安全生产,二是开动你的脑筋为电厂尽力。三期工程扩建是60万负荷你想想你们卸上煤系统能适应吗?给你一个月时间把你和分场技术革新方案拿来,否则我照常撤你的职。”李夫为段贵布置任务,段贵明白李夫是强赶鸭子上架就胆怯地说:“这么说你提拔我也是假的如果完不成任务这分场说不上还是谁的呢是不?不过你放心如果生产上出现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闹不好你可以撤职,可是方案我现在一时难以让你满意,我这点水平你是了解的,若是达到王大力那样的水平恐怕不能,如果需要提高还需要你们这些读书人多多帮助。”段贵说的是实际情况并没有推诿扯皮的意思,可是李夫不这样想他认为科学技术不完全属于科学家许多发明成果都来自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工人阶级手中,李夫见段贵对自己没有信心便耐人寻味地开导段贵说:“我相信实践出真知,我也不逼你自己试试看虽然不能形成一个完整方案提些建议也是好的,你总不能让我这总指挥白提拔你一回吧?”段贵听李夫这样劝告自己就接着说:“好吧让我试试把这重担挑起来。”
天空的云彩淡淡的,一团团、一片片,如柳树,似雪花,飘飘浮浮任风将其吹向远处。李夫揉了揉肚子,下意识地仰望天空,然后头也不回径直朝运行分场急切奔去。运行工作是发电厂的中心环节,它所处的位置与燃料分场截然不同,生产人员都是在控制室里监视和操纵着整套发电设备,室内干净肃静象病房似的容不得有人大声喧哗。李夫来到这里先看了看各机组运行情况,又检查了运行记录,在二单元控制室里李夫发现有的运行记录有漏洞便叫来值班员,依旧采取先批评后指导的说服方式。处理完这些事后,李夫又到李河那里转了转,总之,凡是李夫认为不放心的工作岗位他都要亲临现场。连续转了几个分场后李夫感到了累,当他回到办公室时已是中午了,趁专家们还没有回来李夫想休息一下。可是他刚一闭眼就听到窗外的广播电台正在播放他的录音讲话,每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他都有一种激动的情绪在沸腾,他耐心听着,检查着自己的讲话是不是有什么纰漏,同时也是享受一把自己的杰作。可是这次因为他太想休息了,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极其刺耳又很闹心,喇叭里的电流声令他心情烦躁地靠在椅子上,双手蒙住眼睛疲惫的身体使他马上进入了梦乡,可是自己那些难听的声音仍旧荡漾在厂区上空。因为李夫忙碌了一个上午,他小睡一会儿后便忽然醒来,当他感觉肚子饿后起身为自己倒杯水,又往嘴里塞了几粒胃炎片,一扬脖子水和药片都落入肚子里。不知为什么药水落肚后,胃口反而疼痛了,广播电台仍旧播放着他的讲话,然后是歌曲《东方红》的旋律,悠扬顿挫的曲调格外引人。李夫忽然感到心力衰退神志晕头转向,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生存现象,难道自己真的要垮台了吗?真的这样软弱这样不堪一击吗?李夫咬紧牙关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些年了他放弃了京城环境在这深山老林里生活,他什么苦难没有经历什么失败没有磨练?眼下恰巧是三期扩建这身体怎么突然间就来了问题呢?李夫昏沉沉坐在椅子上,这时有人来敲门,李夫听到了有人在开门他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重他睁不开,于是他索性装出半睡半醒的样子,李夫不想让人知道他生病的消息。来人是田梅,她并不是一个心细的女人,一进门看见李夫趴在椅子上她还以为李夫睡着了就轻手轻脚从衣服架子上摘件衣服披在李夫身上,然后默默地坐在李夫身旁担心地注视他许久许久。“你来了?”李夫从眼缝里看见田梅望着自己担心着他心里感动终于忍不住再装睡了开口问着田梅:“大力回来了吗?他们的午餐在哪里安排的?要给专家们加些营养都是脑力劳动者消耗大着呢。”田梅见李夫醒了开口说话了就回答他说:“专家们说中午要搞一个野餐,大力来电话请你过去乐乐呢,我这就是为你来的你去不去?”李夫微微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野餐我就不去品尝了有大力在我放心,我想歇歇不知为什么我今天就是感到特快累浑身不舒服。”李夫伸了伸胳膊显得没有精神,田梅这才注意李夫的脸色难堪,她站起来说:“你必须赶紧去医院查一查我看你病得不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可是绝对真理,我先去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再去医院查一查……”田梅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夫费力地拽了田梅一下,断断续续地布置着工作:“吃不吃饭并不重要我还有许多话跟你说,扩建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和大力要多操心,若想三年任务二年完工一切工作都要抓紧往前赶,现在厂里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李夫说着话的同时脸上的汗水如同小河似的哗哗流淌,田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