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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编辑真累,还要搞作者心理分析。”我也微笑着看看他。
……
那天聊遍意识形态、艺术生活、国家机器、人生理想这些话题,我还是第一次跟男人聊这么长时间。
“喊,你是个很难接近的人。”从麦当劳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这样说。“你把自己藏在一个厚厚的壳子里。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关于你自己的话题你总是避开。心里放了很多秘密吧?”水墨的眼睛含着笑,看着前方的灯火。
我看看他,没有说话。
那个晚上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时间聊天。杂志社组织开会的人游山玩水。水墨则跑前跑后。
他对我一直特别照顾,背包、送水、义务地讲那些关于山水的传说。
临走的时候,很真诚地道谢。他却说,源于对偶像的崇拜。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让我上火车的时候打开。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打开了那个盒子,是个很精致的水晶十字架,穿着细的银链子。还有一张叠的很整齐的便签:“我要拯救你。因为爱。”我哑然失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纸条,坐在对面的小男孩很有兴趣地看着它变为灰烬。
回到家把那枚十字架寄了回去,附了一封很短的信:“水墨,我是你说的一瓣蒲公英花瓣。”
不久我的MAIL里他给我回信:“喊,我一直不相信文字可以让我爱上一个人,直到你的出现。可是我是一块石头,蒲公英无法栖息。但我依然要拯救你,那就是祝福你开始新的爱情。”从那天开始,水墨的约稿信之后总带着一张卡片,我把它们放在收藏夹里,妥善地保存着这份心意。寒冷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取暖。
6
有人敲门。我瞄了一下表:十点整。
“哦,小小,是你呀!我说这个时间还有谁来串门儿……”我看着她,“喂,同学,你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昨天还教训我!你自己也没有把防盗锁的铁链子挂上去再开门。你不怕出问题了?”她倚着门框,手放在大大的裙兜里,笑容一点点绽放……我好象看到妍,站在我面前说:“总记着要我加衣服,你下楼的时候怎么不多加一件?快回去换衣服,不然我不理你了。”那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们约好去踏雪……妍责怪我的时候总是严肃不起来,就象小小现在这个样子。
“又发呆,这么禁不起批评以后怎么革命啊小鬼!”她习惯地拍了拍我的头。
“我……”真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喏,《Night》。”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CD。
“呵呵,非常感谢。进来坐。”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哦,不了,我马上要出门。”
“你又去哪里?不早了。”
“嘻嘻,我回去了。”她甜甜一笑,身子闪了出来。“小喊,别写太晚,早点睡觉哦。”
看着她进屋,我关上门。
小小,到底隐瞒了什么?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反正下一篇稿子我已经有了头绪,时间还早,我决定去聊天室转转。我没有固定的名字,也没有固定的聊天对象。高兴的时候就和那些自己觉得很漂亮的名字聊聊天,开半荤半素的玩笑。大多时候,只是看着屏幕上的一行行字,想着网络身后那两个聊天的人会是怎么样。总是看到屏幕上出现我爱你之类的字符。网络,让爱情的内涵和外延无限。真的是爱吗?还是因为做个同志的寂寞。我懒得去想这些问题。但是,我会默默为那些宣布正在爱的人们祝福。
有人跟我说话了:“你为什么叫吗啡?这么颓废的名字!换了吧。”
真是个有趣的人。她叫秋离。呵呵,很好听的名字。
“你怎么象个管家婆似的?人家的名字你也要管:)”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起这种名字更容易不开心。”
“呵呵,这是我喜欢的一个乐队的名字。”
“哦。那就好。担心你不开心呢。”
“你真是个好人啊小姐,嘿嘿,正好我是光棍汉,又不会照顾自己,缺少别人担心,你看我们……”
“好了好了,我可不是个擅长开玩笑的人:)你再这样我下了!”
“那好,那好,我严肃点。”
“你很喜欢听歌?”
“还好吧。听一些没人听的老掉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歌我懂的很少诶!”
“呵呵,那看来我也该自诩为老人家了。喜欢听谁唱歌?”
“很杂。我现在正在听陈淑桦呢,〈流光飞舞〉。”
“恩,电影〈青蛇〉的插曲,收在〈爱的进行式〉那张专集里。:)我也有一张。”
“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林秋离。”我告诉她。
“呵呵这个名字就是跟她有关呀,我喜欢听她填的〈情生意动〉。”
越来越有意思了,跟我臭味相投的MM。我的嘴角上扬。
跟秋离聊天很轻松,她不会去问那些关于年龄、籍贯之类的问题,不会去讲自己也不去问对方过去是否经历过的爱情。我们就是清谈,音乐、电影、美术、一些彼此都读过的书。从她的谈吐可以知道这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颇有品味,用很生动的比方评论一些人和作品。说徐孝鱼是行走江湖的隐士,因为他的文字描写那些三教九流的淋漓尽致;说查尔斯。克赖顿是电影导演中的欧。亨利,因为〈一条叫旺达的鱼〉那意味深长的结局;说林夕是个大厨,最擅长做的菜是“伤情小炒”,因为王菲那一首首让人有所思的歌……
秋离打字很快,我看着那一串串闪着智慧的文字,心生赞叹。
“吗啡,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你说,是种享受。”
“少来了,你的文采很好呢,把阿尔莫多瓦叫做“欲望号街车”也亏你想得出!”
“他的作品是这样嘛。视觉冲击,感官冲击,最后是心灵。”
“你说话的语气有点象一个我很熟悉的作家。逸尘。”
我愣了一下,不会是我的笔名吧?
“她的小说我每篇都有看。可是关于她自己的介绍好象一直很少。你知道这个人吗?”
世界真小,竟然和自己的读者撞上了。我啜了一口微凉的咖啡。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一点了吗?时间好快,我吃了一惊。
“恩,读过几篇。”
“我一直想见那个人。”
“为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通。
“很晚了,我要下线了。明天要去上班,第一天上班哦。明晚见:)再见。”
“哦,好的。”我竟然答应了明天见?这好象不是我的风格吧?
“ 秋离已离线。”屏上显示。
我抓了抓头发,最近怎么一切都怪怪的。秋离为什么想见我呢?小小也是,大晚上的……对了小小十点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唉,女人心!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下线。换了张柔和的钢琴曲。
“小喊同志,写字吧!”我自言自语。心里还在嘀咕,对门那个疯丫头,去哪里了?
7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闷雷接踵而来。我起身关好窗子。很大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滑落下来,难以停留。
我的故事写得还算顺畅,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红白玫瑰,难以割舍。两个女人都喜欢果汁软糖,男人总是自己去买果汁软糖,分别带给她们。再后来,两个女人都有所察觉,男人终于发现一半一半的爱情是那么痛苦。他同时结束了两段平行的爱情。一年之后和一个小米绿豆粥熬的很好的女孩子相恋,结合。我喜欢这个庸俗的结局。毕竟在现实里,果汁软糖是没办法当饭吃的。红尘里的爱情,柴米油盐酱醋茶。饮食男女。色情男女。
懒得改稿子,存盘。冲了一杯很浓的果珍,打算看场电影再睡觉。
〈青木瓜之味〉,唯美的画面总是让人愉悦的。我很放松。模糊中,小小从远出向我走过来,她穿了一条有点旧的玫瑰红裙子,忽然她的脸变成了妍,她涂了淡粉色的胭脂,象一朵充满水分的花,优雅地绽放。她朝我缓缓张开手臂,我听话地躺在她的怀里。温暖的气息。“妍,我想你。”我的眼泪落下来。柔软的手指轻轻抹去我的泪水。“小喊,我们回家吧。”小小的声音响在耳畔,我吃惊地抬起头,分明是小小温和明媚的笑脸。心里一急,惊醒。
梅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她偷偷为自己涂上唇膏的那一刻开始,她所钟情的浩民少爷发现了她的美丽。青木瓜成熟了,剖开是满满的金黄色瓜子,晶莹剔透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