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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落下泪来,“他离开了我们,永远离开我们了”!
“是的,徐冲他离开我们了,他为民族的生存和繁衍,做了抗日地下工作者,他为了民族而牺牲了”。赵敏终于将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了芳玉。
“你从那得来的这一消息,这可能吗?”芳玉焦急,悲痛地问。
“一个不透露姓名的奇女子,特为此事来我家讲的,要我传达给你,”赵敏对芳玉说
四 把死置之度外(上)
方明前天从北安搭乘程远成的汽车,经过一天半的车上颠簸,今天一早就到长春了,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在北安时,与王东阁的那场搏斗历历在目,他有种胜利感,兴奋得使他笑起来。早晨的磨电车还没有运行,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大马路向城里回家的路走去。
方明来到了门口上前叩门,当他父亲打开门他走进屋时,一眼就看见哥哥站在那里,他不觉一愣,啊!哥哥没有死,他回来了,这是真的吗?难道我在北安与王东阁的那场博斗是一场噩梦,使方明怔住了。
方明急聚地扑向哥哥“你真的回来了”,他攥住了哥哥的手摇动着“这不是做梦吧!”
“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哥哥说。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方明激动得流下泪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哥哥意外地回到家中,使方明高兴,他也感到惊奇,哥俩来到里屋,哥哥叙述了他落水和脱险的全部过程。
哥哥说:“我能活着回到家来,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接着他将落水的经过叙述后接着又说到“我在水中抱住一根园木,随水冲走,到了下游,河面变宽,水势渐渐缓慢,我在水中忽见一条树根延伸到水中,我伸手抓住了那树根,用尽全力,顺着树根爬上了河岸,我终于脱险了。这时已经筋疲力尽,便昏昏沉沉地喘着气倒在河边蒙蒙细雨中,来了一个好心的行人把我背到他家,几天后恢复了精力,千恩万谢地告别了救我的人,一路乞讨,终于回家来了”。
哥哥回家如若被王东阁一伙和得知,他不但不承认掉水得救之事,反而以逃跑的罪名抓走,交给日本关东军处置,其后果不堪设想,同父亲商定,方明送哥哥到扶余乡下舅舅家去避避风,在那里还可以做木工活,第二天方明哥俩起程到扶余舅舅家去了。
方明在北安的这场搏斗与王东阁结下了不解之仇,他考虑到今后在剧团演剧,王东阁会来捣乱进行抱负,因此便离开剧团不再演戏了,改行刷油当油工了。
一天上午方明手提油桶和刷子,身穿满是油渍的衣裳,准备上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给母亲买药回走的徐倩,她见方明这身装束,有些不解地走上前去唤住方明。
“你当油工了!”徐倩很感惊奇。
方明与徐倩两人慢步行走着,他便将去北安之经过全盘告诉了她。
“徐倩,你认为我这样做,有些鲁莽吗,这样做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激怒了王东阁,他会对我施加报复,是不是?”方明问徐倩。
“不,你这样做是对的,不然你内心总是不平衡,怀有愤恨”,徐倩同情的说。
“我这次去北安找王东阁之前,做过多方面的考虑,我痛恨王东阁,按捺不住我内心的激愤,我毅然到北安找他为我哥哥算这笔帐去了,这样才能消除我内心的气愤”。
因方明要去上工,俩人不便多谈分手了。
徐倩回到家中,将买的药放在桌上,见母亲坐在藤椅上,郁郁不乐,神色哀愁,一幅没画完的山水画放在案上,母亲早已没有作画的兴致了。
“妈妈,我来替你完成这幅山水画吧。”徐倩打趣地说,她这是为了讨母亲的乐趣,其实徐倩对水墨丹青绘画一窍不通。
“你来画吧”,母亲无精打采地看着女儿“我不想画了”。
“为什么”徐倩问:
“我头晕,心跳”母亲说。
徐倩知道母亲是因爸爸的死而忧心忡忡精神不愉快的原故。
“爸爸是为国捐身,虽死犹生,妈妈要乐观些,注意自己的身体”,徐倩虽然面带微笑地劝解母亲,但这时自己也有思念爸爸之情。
第二天早晨徐倩照顾母亲吃完药,就上班去了。
徐倩手托茶盘轻步走进浅野办公室,她送茶来了,她不禁又想起在整理文件时,看到《100#工程》的试验报告:解剖“满洲人”的内脏,研究细菌战争,这太残忍了,徐倩要求浅野总务长官下令停止这种行为。
徐倩慢步走到浅野面前,将茶杯放在桌上,她没有立刻退去,停立在那里,注视着浅野,她身穿墨绿色裙式女西装,油黑的卷发披在肩背上,眉稍微挑,对浅野说:
“长官”
浅野坐在办公桌前,吸着香烟,精神贯注地看文件,他没有听见徐倩的呼唤。
“长官”,徐倩提高声音又呼唤一次。
这时浅野听到了这呼唤声,猛抬起头来看看站在他身旁的徐倩,他感到很奇怪,用一种探询的目光注视着徐倩,浅野有些发怒了,因为徐倩是一个办事员,是没有资格同他说话,这是一种冒犯。
“长官”,你要下令取消《100#工程》用“满洲人”作细菌试验,这太没有人性了,也太残忍了,“这是徐倩想说而没有说的内心话,她几次启口要讲,都咽下去没有说,因为这些话会触怒浅野,使他大发雷霆,怪罪于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浅野用责备恶狠的目光注视着徐倩,徐倩有些胆怯了,多少天来准备向浅野讲的话没有敢讲,掩饰地笑了笑,迟疑一会说:
“我给您煮咖啡去”说完推门走出去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徐倩仍然每天给浅野送茶和整理文件,她每天将茶放在桌上,便默默地转身退出去,浅野还是那样专心志致地喝茶看文件。
今天徐倩又给浅野送茶来了,她把茶怀放在桌上,站在浅野面前没有走,在她内心盘算多少天的话,今天必须全部倾述给浅野,即使触怒浅野,问罪杀头也无所惧怕,这时徐倩把死置之度外,她向前走了几步,望着浅野说:
“长官”
“什么事?”浅野放下茶杯,目光严厉地打量着徐倩。
“长官,请你下令,停止《100#工程》”用“满洲”活人解剖作细菌试验,这太残忍了,“满洲人”也是人,他们不是牲口。
浅野望着徐倩冷笑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满洲姑娘,竟然说出这些与她自己毫无关系的话,使浅野无法理解,他怀疑这个姑娘也许是有组织的,她受人驱使才说出这些言论,也许她就是间谍。浅野想到这里又看看徐倩,心中又想到,一个带有稚气的十七、八岁的姑娘还很单纯,她说这些话可能出于对“满洲人”的一种同情。浅野从椅上站起来,缓步走向窗前,窗外的影物并没有印入他的眼帘,他是在思考徐倩这些言论。浅野他怎能容忍一个满洲姑娘对他的批评和指责呢,这是对他的挑战,他在窗前突然转过身来,伫立在那里,用诡谲的目光注视看徐倩。
“你怎么知道这《100#工程》”的?浅野问。
“我是在整理文件时见到的”
浅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你下去吧”。
徐倩一听让她下去,心中没底,不知她的要求起到作用没有,她心慌了,上前一步说:
“长官,我对您的请求要多加考虑,要立即停止《100#工程》的试验,不能杀中国人做细菌试验”。
那浅野狡黠地哈哈笑道:
“你下去吧”。
徐倩见浅野这样怪笑,不知是何用意,她回头看看,推门走出去了。
浅野个性急躁主观傲慢,每星期二都要在国务院二楼第二会议室召集伪满各部大臣开会,习惯叫法火曜日会议,会上各部大臣都得听他的训斥,他们说的话不允许别人有半点异意,只能歌功颂德,表示赞同。有一次开会时,有人提出日本人同满洲人的薪俸相差太悬殊,满洲人的薪俸太少了,浅野一听,在会上立刻暴跳如雷。
“日本人生活优越,工资应该比满洲人多”,怒火未消,接着又道“日本人远离本国,来到满洲工作,待遇应该优厚”。
浅野这番话谁都不敢反驳,低头不语,所以任何事情各部大臣只能遵照执行,哪个大臣不怕浅野?
今天徐倩对浅野叙说的这番话,他虽然严厉但没有愤怒,只是望着徐倩不语,他心中在想,这个满洲姑娘她聪明,有独立思考能力,她还年青,对她进行一番教育,培养成一个为日本帝国效力的人,川岛芳子不就是个先例吗?浅野想到这里得意地大笑起来。
过了片刻,中田秘书走进来,对浅野长官说:
“去关东军开会的时间到了”汽车在玄关前等候呢。
四 把死置之度外(下)
徐倩在这静悄悄的办公室中,还在想方才自己对浅野说的那些话,浅野并没有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