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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不是月国的郡主。”我找了椅子坐下,不理会她的惊讶,“第二,我若不将女王请来,只怕陛下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为什么?”她晶亮的眸子里闪着一种我熟悉的光芒——警惕。
“你不必知道。”我微微一笑,无疑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我不会感激你的。”她沉声道。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不是郡主,但陛下可是货真价实的女王。清歌想破了脑袋也实在不懂,陛下为何干出这等以邻为壑的蠢事!”
“我不必向任何人解释!”她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后,便偏过头去,做出眼不见为净的姿态。
“齐忘情,好一个忘情,正所谓‘上智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单从名字就不难看出先王对陛下的殷切期望。”我随手捋了捋额上的刘海,床上的她已是翻过身来,双眸中透出迷茫的神色,似回忆又似哀怨。叹了口气,我上前几步,柔声说:“陛下在英雄了得,却也终是一名女子,忘情——谈何容易!”
她眼光一厉,颤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续道“陛下不必担心自己的清誉,刚才所说的都不过是自己猜的。只有女子才能真正懂得女子的心意,那群自负而愚蠢的男人又怎能明白我们女儿家的心思。”
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个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中豪杰,她眼中的异彩早已将自己出卖。
事有反常必有妖,从我们来到麒国开始,这位女王就没正常过。一个男人反常,原因是很多的——权力,金钱,名誉,爱情混在其中并不起眼。而一个女人反常,中心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爱情,就算一个女人向财富致敬向名誉欢呼,向权力高举臂膀,那也一定是因为她在情场上屡战屡败到忍痛彻底放弃。
“你不懂的。”嘶哑的声音失去了开始的锐气,变得凄苦无比。
挑了挑眉,“或许吧。”在这个领域我确实没什么发言权。
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轻轻的放在床头,“陛下走吧。既然已无意于庙堂,又何必执着与皇位。安王大局已定,陛下也不必再自寻烦恼,从此天宽海阔,陛下只管逍遥便是。”
“你就一点不好奇他是谁!”她的脸有点红,眼神中有点期待,标准的陷入爱河女人的花痴相。
我好笑的看着她,“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不过想来陛下也不会告诉我吧。”
她爽朗地一笑,“告诉是不可能的拉,不过我可以给你点提示。你若去麟国八成能遇上他。”
我点点头,见她对我已无敌意,便上床助她打通经脉。“包袱里有一本小册子,陛下以后就照着运气吧,不日就能恢复功力了。”
“清歌,”她忽然拉著我的手,正色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我真的很感激你。齐氏皇族向来恩怨分明,我现在虽已失去王位但仍自负是有用之身。他日你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我明白,”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在休息一会儿,天明后上路吧。”
“那句话,他也说过…”
我微微一愣,但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推开那道厚厚的门,庭院中充斥着浓浓的桂花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她,大约是因为同样的身世让我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我跟她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尤其是不愿欠别人人情这一点。不过嘛,为了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也不介意用一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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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交代的事我们都已经做完了,快把解药交出来吧!”九个异族的俊男美女整齐的站成一排,其中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袍的女子急急地冲我喊道。
“解药,什么解药?”我不急不需的迎了上去。
“就是你在河边给律哥哥吃的那个毒药的解药,你快给他呀!”黄衣女子一跺脚,都快哭出来了。
“原来你叫律呀。”我微笑着看了那人一眼,后者还是一脸淡漠。转头看向那少女,“可我从来没说过那是毒药,你们是被习惯思维给害了。”
好笑的看着他们抽搐的面部表情,看来真是跟灵儿待久了,我也有了恶搞的兴趣。
“既然如此,我等跟姑娘就此别过。”话音刚落,九人转身欲走人。
“冥剎族,族人皆银发绿眸,有通天盾地之异能,千年前曾盛极一时,常为权者幕僚或庙中神官。”我清越的声音缓缓地陈述着,欣慰地看他们停住脚步“然当时月帝无道,竟招其中一人为入暮之宾。之后月帝发现自身功力暴涨,喜不自禁,遂下令捕捉明剎族人。天下武者,修行者莫不心动。围剿之后,冥剎族人就从历史上消失了。”
“你都知道了,现在想怎样?”优美的男中音再也无法维持平静,那双闪亮的绿色眸子更让我觉得他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
“我说话一向算数,”摆明立场是为了让他别再提出那件令人尴尬的事,“我自然不会害你们,但那天与你同坐的人中有人已经识得你们的身份,上面的话就是他告诉我的。要怪就怪你来找我的时候不易容,冥剎族虽然式微多年,但身份敏感,你太不小心了!”
我的口气有些严厉,一个聪明的人就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是的,”黄衣女子连忙分辩道,“那天律哥哥打你那一掌十分厉害,除了他自己谁也解不了。律哥哥交代我们去就女王后,就自己去给你配药了。那药好复杂,律哥哥整整弄了两天多,他怕你支持不了,就赶忙去了沐府自荐。易容术是很花时间的,律哥哥是怕来不及救你啦!”
我心里微微一动,看向律。他偏开头去,脸藏在桂树阴荫中看不清表情。
“对不起”我有些谦然。
他的头转了过来,绿色的眼眸化作一潭幽深的秋水。
“哼嗯,你们打算亡命天涯了?”还是把话题引到正道上来的好。
“身份被人识破,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既然是因我而起,我自当负责。”我顺理成章的抬出下面的台词“去月都吧,找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应该能保护你们。”
“不劳姑娘费心,我等能自保。”优美的男中音透着一丝愤怒。
“多年的颠沛流离难道还不够吗?逍遥王的势力在短短三日之内已经基本剿灭你们的外围势力。在现在的情况下你们若想东山再起实在是痴人说梦。去月都吧,见过她后,要走要留都随你们。”
“先走陆路随麒国的军粮押送队去麟国,在随麟国的难民取道月国。我反复思量后,这条路线是最安全的。”
该说的都说了,是该他们自己抉择的时候了。我轻轻一跃上了屋顶,静静的走了。
律仍痴痴的站在庭院里,她刚才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他心里,她的眸光,清亮如秋夜月华,动人心魄。
“喂,”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律惊喜地发现她竟然去而复还。
“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坏人。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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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练,金桂飘香。我强自压下胸中翻涌的血气,在萧瑟的秋风中踽踽独行。
世上万事万物都是有得有失,摄心术也不例外,使用者在探知别人秘密的同时也必须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条件。冥剎族在江湖中消失数百年,以冷郁之博学广闻也未必知道。这大概也是律心灵深处最隐私的部分了吧,可我却这样将它挖了出来。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什么《隐私法》来追究我的法律责任,但即使是现在的惩罚也够我受的了。
但我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因为我要为我的妹妹加上一道保险锁。月帝的宠爱,太傅的信赖,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在那个政治风暴的中心进退自如。无论是战场还是朝堂,力量才是可以扭转时局的关键。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在来的路上,我还没有下定决心。那在看过齐忘情的反映后我是真的义无反顾了。灵儿在了得也是一个女子,女子对爱情的幻想足以让她失去理智。所以我选择了欺骗律,让他们去月国找灵儿。至于他们要不要真的助她一臂之力,那就要考验灵儿自己的本事了。
律不是坏人,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也是我选他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是被逼得,是身不由己。那我自己呢?我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好人?哪一个好人会手刃血亲而面不改色,哪一个好人会为了一己之私去欺骗一个不是坏人的人。
不过还好,我从来没有梦想过要长成一个好人。
或许,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就不会选择作一个人!
“噗”一口热血喷洒在洁净的石板路上,我左手扶着墙根勉强站着。
脑中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