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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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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见,现在就见。快快!在哪儿呢?”老太太一叠连声的催着,刚刚是因为香丫头的事,老太太神经一直绷着,现在解决了,一听到乖孙,哪还能不着急相见的?

英儿雁儿就过来给祖母见过了礼。老太太把英儿疼得什么似的,搂在怀里不放手。对雁儿差些,不过也差不到哪去,一只手一直握着雁儿的手,一时也不舍得放开,家宴上这一对儿双生子也就坐在了老太太左右。红衣在心里笑了笑,唉,这社会重男轻女,没法子的事。这样已经很好了。香姨娘却一直在看老太太怀里手里的孩子,分明带着一丝羡慕与一丝盼望。

盼望?红衣心里有些疑惑。

而英儿雁儿看到红衣好好的,像往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多了一个姨娘,但看娘亲这个样子小孩子必竟是小孩子,所以也就放下了心,冲着红衣笑了又笑,一有机会就和红衣撒个娇什么的。惹得老太太一个劲的叫我的儿、可怜儿见的。

家宴也算是其乐融融吧。

老太太吃得还可以,香姨娘却吃得极少。贵祺看了看她,叫了香姨娘身边的大丫头,唤作宝儿的低声问了几句,对着满桌的菜式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红衣看到眼里,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老太太布菜,伺候老太太吃饭。本来姨娘是上不得桌的,却是老太太吩咐的,说香姨娘身子要紧,特殊情况,今天这一次就不按规矩了。就让香姨娘也坐下了。

老太太吃好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红衣才慢慢的道:“这菜不和姨娘口味?”

香姨娘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并没有站起来回话:“是的,太太。”

“饭总吃不下这也不是小事了,我会记得的。”红衣顿了顿,“那个黄金酪,厨房里报了给我,因不知道老太太与老爷你们今天到家,所以什么也没备下,黄金酪的材料不足今儿做不出来了。”红衣停了一下,等香姨娘接话,但香姨娘什么也没说,红衣就又接着往下说,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会注意到红衣曾停顿了一下:“明儿让人去配材料,明儿后儿应该可以做的。等可以做了,我会让厨房做了送去香姨娘房里的。纱儿,问宝儿香姨娘时常什么时辰吃,告诉厨房一声。”

“是的,太太。”纱儿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那魏厨娘是纱儿的娘亲。

家宴后,送老太太到福安堂歇下来,夫妻俩坐在房里,气氛尴尬的很。

“那年我送父亲回乡,完事后本来就要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就得了怪病,浑身无力,医治无效。一病就是半年多。老太太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家乡的簿产为了我也花的差不多了,后来还被一老道骗去了几乎所有的财产。”说到这里,贵祺好像是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那时候母亲也是慌乱了,病急乱投医的。看医石无效就信了人言,请方士来家了。却不想被人骗了家产。”

红衣并不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听。贵祺只能继续说下去。

“咳咳。嗯,那个时候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又远,一来一去就八九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那个时候,老太太也不让送信过来要钱。还是我少时的先生知道了,他一个知交好友是个隐退的老御医,已经不与人请脉了,还是先生请了他给看好了的。可是那时家里除了云娘一家什么人也没有了,这时又接到你的信说那谁什么了,所以老太太被我劝动来了这儿。可是那时银钱也不多了,老太太说路上去她一表弟家借些,我们就去了。却不想赶上香儿溺水了,当时只有几个老家人与几个小丫头,没有人会水,所以我就下去把她救了上来。因为是救人所以也顾不得了,却不想事后闲言闲语越传越厉害,她自小定的亲事也退了,香儿为了此事终日以泪洗面。老太太知道后,就、就做主,那个那个啥了。”

贵祺说到这里转头来看红衣,红衣却还是静静坐着在等他往下说。贵祺转回头来,只好说下去:“母亲就做主让我把她收了房了。”

红衣听着,心里凉凉的想:都是别人的事,没有这个男人的一点意思,从头到尾都是其它的人要他如何如何,他就如何如何了。男人,唉,男人!红衣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平静的说:“哦。知道了。那书房里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三 平妻啊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香儿,香儿有身孕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好像有什么特别难以开口似的。

“哦,我知道了。我会让大夫来瞧瞧的,也会安排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照顾香姨娘的。请老爷放心好了。”红衣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有孕了就让嫡子嫡女与一个妾见礼?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是决不允许的,并且现时的礼法也不容啊,他就不怕遭世人唾骂吗?!那帮子士林整日无所事事,这事要是传出去被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道德沦丧是最轻的骂名吧。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奉礼法为上的。嘿,这事透着股子怪劲。我说香姨娘怎么会有丝羡慕呢,原来事出有因啊。

贵祺奇怪的看了红衣一眼,这红衣反应也太奇怪了。虽然从一开始认识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妇人样,但这样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妾有孕了,她只说她知道了,还安排了其后的事情。好像他说的不是他的妾有孕了,而是在和她讨论该怎么安排下人们的工作一样。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不会这样平静。

“那个时候,就是母亲做主收香儿的时候,答应亲(qing),啊,不,那个”贵祺有点慌乱的看向红衣,红衣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脸上没有哪怕一丝丝变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贵祺忽然有种荒唐的感觉,他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他好像是在对红衣闲谈其他人家的事情。贵祺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大,他越是看不透红衣,就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有点紧张,还有一丝丝,好像是害怕吧?

红衣微笑着想,他刚才是想说亲(qing)家吧?什么时候这个社会的礼法与律法承认一个妾的双亲是亲(qing)家了。在这个古代,只有妻的双亲才是男方的亲(qing)家。但是红衣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答应香儿的父母,如果香儿产下男儿,就许香儿为平妻。因为——,”这时候,贵祺连看向红衣的勇气都没有了,说话也有些嗑嗑绊绊:“因为、香儿家在当地也是有些声望的,她是不得已才为妾。所以,所以……”贵祺感觉汗一条条在背上蜿蜒,他感觉自己的勇气在这一时全部用光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等香姨娘产下了麟儿,我会同意开祠堂的,而且也会给香姨娘换院子。到时再让英儿与雁儿和香姨娘见礼吧。”红衣依然微微笑着说。唉——,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有什么不同吗?没什么不同。就如同那几世一样,唯一新鲜的是这个妾来的第一天,就由我的丈夫告诉我,她不要做妾,她要做平妻,是不是以后也会做发妻呢?

“只是皇上那儿,你要自己想想该怎么回话,必竟没有皇上的同意,候府的平妻还是进不了府的,更不用提祠堂了。并且,妾不得为妻,礼法不合到时该怎么办呢?”红衣就坐在那儿,很平静的微笑着说完这些话,贵祺可以很真实的感觉到,红衣真得只是提醒他要怎么给香儿一个真正的平妻位份,而不是讽刺也不是警告,更不是兴灾乐祸,什么都不是,只是提醒,真真正正的提醒,如此而已。

“当时迎娶香儿时,是以妻礼来完成的。”贵祺觉得自己的汗都要从脸上淌下来了,而不是流下来。汗湿重衣就是这种感觉啊,贵祺从儿时学了这个词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从来没有如此深入的理解过这个词。

“哦,这样啊,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红衣淡淡的说,心想还是迎娶?还是妻礼?不禁恶意的想如果我去告这个男人停妻再娶如何?唉,哪个衙门敢接候爷府的这种状子,而且还是有实权的近枝宗亲。真出了这种事,那个皇帝还不得暗地里气得要把我扒皮了啊。任何一个社会都有高高在上的特权家族啊。

“那、那、你还有什么事吗?”贵祺突然感觉很狼狈,非常狼狈。比红衣把他打一顿要狼狈很多很多。狼狈的他都不知道往下该说些什么,本来他还想问问她这些年好不好,家里怎么样,孩子们怎么样,然后呢,然后就在红衣的房里歇下(对的,这原是他和红衣的卧房,现在是红衣的房了,因为还有香儿的房,这是区别。但哪儿是他的房呢?哪儿还有‘他们的’房呢?贵祺有些混乱的想着:理论上两个都是吧。可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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