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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你听好!」他摸清了她的来意,面色转沉,眉眼冷凝。「我没有做这件事,如果要用强的,我何必对你尊重?我何时强求过你?你对我的认识如此浅薄?」
「不是你会是谁?」她觑了下他,稍微平静了些,语气仍强硬。
他拧眉沉吟一会,转身回到卧房。她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一颗毛绒绒的头突然在她脚旁乱钻胡舔,她无心理会,狗儿以为被默许,前脚搭在她身上磨蹭取乐,她无奈地拉拉它的嘴。「快走,今天不想跟你玩。」
她依稀听见他讲电话的声音,隐含着争执,难道真不是他做的?
他出来时,神情异样,带着几许无奈和懊恼。「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起因在我,我会负责他所有的损失,请他放心。」
「是谁做的?」她心里有了数,等他招供。
他迟疑了几秒,「是家齐,他只是想帮我——」
「你们——」她无计可施,蹬了下地板,气得说不出话。「你们这伙人——」
「如意,对不起,他找人跟着你,看到严子宽和你——」他机敏地转个措辞,「互动亲密,以为严子宽对你有意——」
「他疯了,我就算和严子宽怎么了也用不着他管,他为什么不去管好自己的老婆少跟——」她猛然掩住嘴,她失言了。
两人对视良久,他不怒反笑,带着轻叹,碰触她的面颊。「如意,你永远不相信自己能被一个男人珍爱一生,你总认为自己不会是别人的首选,你如此没自信,我怎能一开始就毫无顾忌地告诉你以欣的事?」
她水眸荡漾里满是惊异,她别过脸,看着在她脚下乞怜的狗儿。
「我第一眼看见你,不是在你父亲办公室的照片里,是半年多以前,在到你家乡的省道上,你不记得了吧?」
她摇摇头。
「那天天色暗了,有辆男人开的车在路边抛锚了,欲找人搭载到镇上;你正好开车回你家,经过时,想也没想,就开门让男人上了车,一路上目不斜视,板着脸不说话。你就是这样,心地善良想帮人,又怕别人伤害你,我问了你十句,你回不到几句,到了镇上,怕我找不到汽车修理厂,还直接载我到店家门口,才让我下车。」
「那个人是你?」记忆迅捷地飞到眼前,她恍悟地指着他。
「是我。你连我的相貌也没看清吧?」他忍俊不住,她对陌生人的防卫再重,也敌不过她天性的柔软。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第一次就对她观察入微?她的装扮并不惹眼啊!
「镇上谁不认识你父亲?而且那家修理厂老板认得你的车。」他见她情绪平稳了,大着胆子捧起她的脸。「你一直弄错了一项逻辑,我选择了你,不是因为你和以欣相像,应该是说,人各有所好,你这种外型的女人特别吸引我多看一眼,这和你只喜欢接近斯文有礼的男人,而不会选择粗犷的猛男是一样的道理,又何罪之有?」
她垂下了眼,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了。
「那一天,我就对你心动了,我不能确定我们互动一定合拍,但是我愿意试一试,这个善良又冷漠的女人,能不能成为我的终生伴侣。当然,比起来,你的难度是比当年的以欣高多了,但我不介意,你让我心甘情愿。」
她该说什么?他说得如此诚恳真挚、不容怀疑,这一点她或许误解他了,但她目睹的那一幕并不假啊!
「庄以欣回来,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她想等一切安顿好了,才见家齐,而我承诺了她,暂不告诉任何人。前阵子,我就是在忙她的一些事,才缓了几天找你。」
「你对她的承诺胜过对我的诚信?」她质疑。
他啼笑皆非。「亲爱的,告诉了你,你真能相信我对她没有私心?在订婚前何必又掀风波?」他再次长叹,「之前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家齐伤害了以欣,以欣伤心欲绝,我怕她做出傻事,一路送她回娘家,谁知道她打定主意彻底失踪,连只字片语也没留下,我没被家齐撕成两半已经够幸运了,这次如果不谨慎处理,我对朋友怎么交待?」
她不满地撅起小嘴,怒道:「你到底要为颜家齐做多少?女朋友让给他了都不够,还要帮他善后?我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就算是歃血为盟也不至于如此!」
「让?谁告诉你我把以欣让给家齐的?」他极为惊奇。
她闭紧了嘴不看他,知道她不欲背后说人闲话,他也不追问,只把她拉近一些。「年轻时,说爱就爱,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彼此不适合,说散就散,和让不让有何关系?毕竟大家一起走过那段年轻岁月,尤其我和家齐跟亲兄弟没两样,他们有了事,我很难袖手旁观。」
她找不出话反驳他,但那股酸意在胸口就是盘旋不去,她烦乱地推开他。「话都是你说的,我看到的可不是假的!」
「小姐,自从上次绑匪事件后,家齐和刘嫂他们都住到市区来了,以欣一回台北,趁家齐不在,回山上的家探一探,谁知道人去楼空,她以为家齐想彻底忘记过去,搬离了那里,那天她突然提起,一时悲从中来,我安慰了她几句,如此而已,你不能看图说话就定我罪名啊!」他严正的抗议。
「说的好!既然你们百无禁忌,何必在意我和严子宽过从亲密?还砸了人家的店?」不说还好,她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整场抗争变成是他在主导了。「你们根本是霸道,你告诉颜家齐,他再捣蛋,我就告他!」
「如意——」他叫住欲拂袖而去的她,发急道:「你去哪里?」
「向严子宽解释去!」
「不许去!」他忽然变了脸,加重语气。「这种事他受得起,不必你到场安慰。」谁知又会擦出什么火花?
她倒抽口气,不相信他如此不讲理。「你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要是听你的,以后不是连咖啡也不用喝了?」
「咖啡馆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因为他是好朋友,他关心我!」她好强地抬起下颚。
「你再说一遍?」他面转严苛,步步逼近。
没见他凶过,她内心起了怯意,但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却又在嘴上毫不退让。「我——我就是要去,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他?」
他僵楞住,神情诡谲莫测,她以为他怒火正盛,马上就要引爆,谁知他竟和缓了容色,以一贯的姿态盘胸微笑。
「如意,说实在,我是很不想用这一招。为了讨好你,博得你欢心,我忍了很久,不过看来功效不彰,我要是再君子下去,捷足先登的就会是严子宽了。」
她禁不住后退,他看起来有种摩拳擦掌的气势,难不成他堂堂相貌,其实有殴妻倾向?
「你想干什么?」她东瞟西瞄,找不到掩蔽处,他的住处简单俐落,没什么障碍物,脚边还有一只狗在碍事,她要一跑,恐怕会跌得四脚朝天。
「没什么,我只是把后面的事提前完成而已,不对——」他煞有介事的更正,「应该是说,把之前早就该完成的事做完才对。」
「谁跟你打哑谜!」她听得一头雾水,决定壮着胆子径自走出去。
左脚才跨出一步,她立即失去重心,整个纤躯跌落在他怀里,她大惊失色,「你敢绊我一跤——」
他轻轻松松将她打横一抱,有礼地道:「如意,得罪了。」
她还搞不清楚他的意图,就已经置身在他的卧房,躺上他漫无边际的大床,等她幡然醒悟,撑起上半身要逃,他壮实的身体压了下来,她登时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你答应我的——」她躲不开他连绵不绝的吻,话只说了一半。
「你不听话,我反悔了!」他轻啮她耳垂,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我听、我听……」早知不该意气用事,她今天恐怕在劫难逃。
「来不及了。」他轻巧地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吻上她洁白的胸口。
他要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反悔!
※※※※※※
「如意,你对这个促销案有什么意见?」
「……」
「如意?如意?」
被唤了几次,她终于从神游太虚中回归,忙镇静地绽开理性的微笑,对上司道:「对不起,我刚才在思考另一项议题,总经理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真是该死,她又恍神了!连这一次,总共三次了。
早上她搭乘电梯,竟浑然不觉七楼的公司已到,直接被载到二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