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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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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同妻子的床弟之事依旧如常,十瓶酒已经喝掉大半,可是对他并不见有多大助益。他并非没有性欲,妻子也并非不予配合。几乎每过三两个晚上,便总会有那样一夜,然而除极少数偶尔遂愿外,多数情况下,那欢爱的结尾都很煞风景,令人沮丧。
他绝非无能。那白脸姑娘的目光,除了挑逗,无疑还有着一种对他如火如灼的能力的热望以及崇拜。他有那个能力,甚至多数男人也许远不及他。这一点除了白脸姑娘,甚至早在多年前的另一场合,他就已经得到证实了。那是个得了血痪的姑娘,农场老杨长的女儿。场长看中了他,一心想择他为东床高婿。当地乡下老人都说,阳虚必得阳补,冲冲喜,她就会好的。那时他与王慧已经不公开地建立了恋爱关系,然而军校招生已经开始,推荐表就在场长手里拿着。他答应场长,即使上了军校他也不会变卦的。可是表场长仍然拿着。他明白了,能让场长松手放出表来的只有一件事,除此别无它法。他知道,那类“血房”医学上讲就是子宫功能性大出血。是再冲再补也无济于事的,那女孩子无疑已经无望。于是他去了,背着所有人,自然首先是要背着王慧,虽然明白归根结底这是背不住的,不过将来一切都已过去,王慧即使知道了也会原谅他。他是为了他们,为了他和她。他必须这样做。
场长女儿十分情愿,甚至有些急切地承受了他。而在他这一面,却不能不说是相当冷漠的,纯粹是敷衍一下罢了。他甚至事前冷静地当面向她询问了那一天他来,她是否合适,她居然也明白,脸红红地说:“有什么不合适。”这有些让他感到意外。但想想也就不意外了,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农场女孩子,那些猪们、狗们、场院里随时随地上去就干的大牲口们,早就把一切都早早地教会她们了。在她闺房很热的土炕上,他为她敷衍了那事。他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那另外一个人。然而毕竟这又证实了他有那个能力。可是几天后,她却突然出血不止。赶紧开车送医院。场长慌忙摸到宿舍喊起了他。然而车至半途,她已咽气。临咽气前,她唯一只是望着他,只是定定地望着他,目光里有幽怨,有诀别的凄酸,同时也深深含着一种感激。他忽然为自己只是纯粹毫无情感地敷衍于她而感到内疚。并且她的血崩,也许正是由那“冲”、“补”导致的。但这……唉,不是他的过错,责任不该由他承负。他甚至有了一点解脱感,事虽暧昧,毕竟是及早地结束了。
事情就这样了无人知地过去。然而,那又……毕竟是有过的。对王慧的负疚感使他急于要偿付一点什么,那样他才能真正安心、真正坦然。并且对于一个年轻小伙子来说,那一神秘领地一旦涉足过,爱情间(或说两性间)的最后阻隔一经捅开,再将一层窗纸糊于眼前,再让他隔着那层窗纸“恋爱”已不再可能。
那天收工吃过晚饭,王慧像往常经常过来坐坐一样,又来到男兵这噗他那间屋。伺室战友们都到河边洗澡摸鱼去了,他们通常不闹到尽兴不闹到半夜是不会回到这间憋屈的屋子来的,越是农忙、越是苦时累的,越是这样。
天黑下来,王慧点起一盏油灯,他的沉默无语让她暗暗有点奇怪不安。她走过去伸手抚在他的额上,想摸摸是热还是怎么。他捏住了她的手。她丰满结实的乳房触在他脸颊上,那是处女的乳房,他感到一种灼热的折磨。他两手搭在她背后揽住了她的腰。她明显有些慌乱起来,仓促地一推,搡开他。他向后猛地一仰又一斜,不想额角恰恰碰在屋柱一个钉头上,立时一股股红的细血汩汩流下来。
她惶惶地站着,看着他颓丧的脸色和额头细细的血流,心又一下子软下来。急急掏出手绢覆到他伤口上去。他一动不动。这倒让她感到不安了。并且连她自己也奇怪。一种柔情,一种从未有过的纯女人的柔情正从她身体深处悄悄升起,漫过她的心底,漫上她的胸口……不知不觉,她偎在他身边。他抬起手,轻轻摩拿着她的腰。她微闭起眼睛,后来她感到他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她的心又呼呼跳起来,浑身紧张得沁出了一层细汗。但她终于没有推开那只手……她当时有一种很强烈的犯罪感,他看见它连同第一交的疼痛一起,一直凝结在她瞳眸深处……那就是此后永远飘忽在她眼中的那一楼悠远的忧倡么?那就是此后时时将他与极乐之界阻隔开的地狱之灾么?
王胡庆神思紊乱,下意识将眼避开白脸姑娘,不意中却又与素兰目光相遇,他又赶忙避开了。可是偶然间的那,瞥他却发现,素兰也正回避着他,神色里有一种难以说清的张惶。
素兰到他店里来,他知道她是有点感恩报德之意。但他并不需要那个。当初救她那一把,正像他做过的所有这类事情一样,并不希图得到什么报答。他只是出于自己内心需要,性情使然。因此她来了就是雇员,而他就是雇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但素兰眼里那丝张惶,还是让他心里不由有些疑惑。她怎么了?他聚敛神思,不觉又看了她一眼。那腰身,很明显起码有五个月身子了。六枝儿这家伙其他妈不是个玩艺儿,把人肚子弄出来又不赶快结婚,让个没结婚的姑娘整天挺着个肚子晃来晃去……是呀,他怎么不结婚?缺钱?她怎么见了我那么张惶,未婚先孕感到窘促?不对呀,她在别人跟前怎么不那样?
而且那眼里……分明深隐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骏棋,让人想到闻见屠场血腥气的绵羊……腥气,是的腥气,他几乎一下子便感觉到旋上喉口的那一团腥气了。据说生物都有一种水能,它是通过这样一个实验得到证实的:在一个房间里,一个人残酷地毁坏了一株植物,当这个人再送到这间屋子时,另几株植物的生物电波便会霎时紊乱、剧烈波动—;—;正如那生物电波一样,王胡庆身体中感受邪恶的神经格外敏感,并且产生邪恶的机理又出奇强健。每当他感到邪恶将至,他喉口便直觉地旋起一股腥气。它强烈地阻碍着他的呼吸,使他大脑、心脏、肺腹、肌肉同时感到躁动不宁……
毫无疑问:那个牌子。他砸掉的那个……他想起了后院那些不明不白枯死下去的花,花报全部膨胀脱皮。只有开水才会使它们那样:他也想起了满面鲜血的父亲,想起了被掳掠殆尽的花葶,想起了那只白手套。
他一道目光闪电般射向素兰,不知目光里是否也旋飞着那团腥气,他看见素兰猝然哆嗦了一下,面色霎时变得惨白……
21
傍晚胡岩从鞍山回来了。兴冲冲连摩托车也顾不上熄火跑进来。可是王胡庆却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打哑语般伸出一只手,并加了一根手指上去、淡淡地比量了一下:“……?”
胡岩一时间怔住了,呆然而定,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王胡庆招呼胡岩起身出门,坐到摩托车后座上:“哪儿有卖猫的?”“猫?”“大猫—;—;”胡岩懵懵懂懂一拧油门,载着王胡庆奔了猫市。
搁笔数日,王慧苦闷、惆怅、而又不无焦灼。近来她已很少再到花房写生,在那儿她实在酝酿不起情绪来。再说她现在缺少的是跳出来把握一种“神致”、一种“主观精神”—;—;正如龚老师说的那样。而这是不可能仅仅通过没完没了的写生获得了。她现在需要的是顿悟,或说由顿悟而来的一种升华……
刚要在画稿前坐下,她拿着画笔忽然心生一念:为什么不到大宅花房去看看呢?一这样想,不知怎么她就有点急不可耐了。
对她的到来大宅很有些意外。于是便破格开了拒绝任何外人进入的那间小花室,有点忙乱地把她请了过去。
“不再需要买张票么?”王慧环视花室,挺愉快地说。
“买票?”
“是呀。”王慧撑开空钱夹,让他看里面的三张票根,“好家伙,雁过拔毛,几道门把我连钢蹦儿都拔光了。你再要票,我只好望门兴叹了。”
大宅懊恼地朝外边大花房望了一眼。是的,自从承包,珍花、花房专门划出钟点向游人开放了。卖门票,居然一天能卖上千块钱。
这时王慧又向大花房回望一眼。整个花房异常清新,花盆湿润,所有花叶上都一尘不染,一排排花架隔成游人过道,洒着清水,舒爽洁净。因为时间尚早,故为数不多的赏花者在过道间悠然地倘佯。有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在询问着什么,那桌上戳着个牌牌:售花洽谈处。坐在后边的是个小年轻,正间或到花架上取下一盆花,很殷勤地应酬着每一个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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