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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蛇女之怨-蛇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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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那样难堪尴尬,只是羞得浑身都充了血。 
  阿德一直觉得手里黏黏糊糊的,他知道肯定是血,但他不想让汝月芬担心思,始终不撤下手来。汝月芬见状死活掰开阿德的手,一看手心里一摊黑亮的血,就气急败坏地骂开了:“这只老猢狲,把人头砸开,明早找他去算账!” 
  阿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戳戳汝月芬的额头道:“昏话,明早找他去算账!” 
  “哼,气杀我了!”汝月芬也扑哧一声笑了。 
  阿德摸摸头,一看已经不出血了,轻松地笑道:“没事,比哈松他们那次轻多了。上次老方宝开的药,还剩好些呢,回去上点,就没事了。不过,下回得同这个阿三伯伯讲好,别砸头,人家本来算术就差。” 
  阿德和汝月芬一走进了弄堂,彼此寻着对方的手,然后握得更紧了。 
  越往里进,阿德感到汝月芬的步子越慢了,临到她家大门口,他觉得是在拖着她走。那些钻在石级砖缝和隔墙的金蛉子都在长长短短唧唧叽叽地叫,阿德见过这些金蛉子,黄黄黑黑的,比米粒大不了多少,但他闹不明白它们何以发出如此嘹亮的且带有钢性的声音来。 
  汝月芬突然看着阿德,轻声地问道:“这几天,你温过算术吗?” 
  阿德愣一愣,抱歉地摇摇头。 
  “不是说好了的吗,你全玩掉了啊,打咧!”汝月芬攥紧小拳头,高高地扬了起来。 
  阿德装作害怕的样子又是闭眼睛,又是缩脖子。 
  汝月芬指指那扇黑漆墙门声色俱厉道:“这样吧,从明天起,吃过夜饭,在家做题,两钟头,我看着!” 
  阿德注意到汝月芬说的是“在家”而不是“在我家”,不禁一阵甜蜜涌上心头。但他突然想到了冒叔叔,忙问道:“那冒叔叔呢,冒叔叔就不管了吗?我们再不去看他了吗?” 
  汝月芬一手贴在门上,沉默了半晌,眼睛亮亮地看着阿德,慢慢地说道:“你不会忘了,我同你有过一个约定,这一生一世,我就跟着你。”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害我!”汝月芬止住阿德道,“听我把话说完,陆伯伯是对的,我们都还只是孩子,还有长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能陷进去,真的不能!我们这个年龄不足以应付这种刀口舔血的凶险,一旦有个什么,小小年纪,路就要走到尽头了。我刚才也想过了,如果一个人学会了恨,对具体的人,对这个世间,只有满腔刻骨铭心的恨,不管这种恨的理由是多么充足,那他也就死了,他这一生便注定不得善终!” 
  “不是你自己想出来要去救冒叔叔的吗?”阿德的声音骤然高起来了,但马上又一路低了下去。他不能相信眼前这个说话一套一套的人就是来敲他门、让他跟她去司空坊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被蛇郎中伯伯问得满头大汗的人。阿德怒道:“这会儿半道上要撒手的也是你?!” 
  “我原本想着救人的时候,并不知道蛇郎中伯伯同冒叔叔在一起。那会去救冒叔叔,没错。冒叔叔现在有陆伯伯托着呢,我们小孩子家现在先把这事放一放,也没错!再讲,去看或者不去看冒叔叔,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要帮冒叔叔,具体又是怎么个帮法?” 
  汝月芬这最后一句,把阿德给问住了,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对答。 
  “好了,就到这里,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头再聊这事吧!”汝月芬又是满脸通红地垂下头去,她似乎是用足气力地说道,“总之,一句话,你卞德青如果要有个什么,我也就不要活了!” 
  阿德一阵战栗,他突然想起,娘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这会儿,他虽然觉得在冒叔叔这件事上就此打住,让他感觉极其别扭极其异样,但汝月芬如此把他当人,当做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又令他欣喜若狂。 
  汝月芬说完话,垂着眼皮向他一摆手,迅速隐入也是虚掩的墙门里。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给了他一个深深浅浅的笑,那尽显文静优雅的笑,有如在黑夜里静静绽放的 
  海棠花。 
  阿德一人仰天独自走在街上时,蓦地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在这个世界上你拥有一个属于你的人,你便拥有了这个世界。但阿德从冒叔叔的眼睛里看出,在这个世界上,冒叔叔没有那样一个人,那个他在警所见过的洋装姑娘也不是。 
  看着这条通向黑暗的石板路,阿德忽然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有着血海深仇而又身怀绝技的侠客,藏身于仇人必经之路的石板下。仇人的车马轰轰隆隆地碾地而来时,一块块石板突然如天女散花般地向四处飞散开去,他腾空而起,手举狼牙棒铺天盖地击向仇人的门面。 
  血哗地涌过了他的前胸后背,直达头顶,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但一溜进弄堂,阿德一见自家屋里这扇后门如同老山泉茶馆的后门一样,竟然也开得直挺挺的,他的一腔豪气顿时化为乌有,直到他在屋里既不见爹娘,也未见贼伯伯,心里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爹娘睡着呢,鼻息声声,而屋里的一切家什在暗中显得是那样的柔和而又温馨。当阿德溜到楼上,用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脸,一不留心触动了后脑勺上的伤,才想起来,他的脑袋又被人开了瓢。 
  他迅速地从五斗橱的抽屉里找出那包伤药,给自己上药,而后用毛巾围上,两边一扎紧,赶忙躺下。 
  阿德一躺定,便看到了两幅静止然而却又相互交替的画,一幅是汝月芬,一幅是冒辟尘。他觉得满脑子都是汝月芬,满脑子都是冒辟尘。最后,阿德撩开帐子,看着老外公那张湿糟糟的脸,就那么干躺着,他知道自己是再怎么都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娘起床下楼,要去买小菜了。接着是爹,他弄出很大的响声,洗漱一通,便与娘一起出门去吃早点了。弄堂里的后门吱呀一声响,娘和爹的脚步一轻一重地拖过弄堂的碎石地,又一路响过前门的石板街,渐渐远去。 
  家里只剩他一人了,阿德解下毛巾,摸摸后脑勺上那一块干结的头发,顺发捋下几片干血碎屑,再小小心心地触触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的伤口,便满心欢喜地松开绷紧的四肢,把自己瘫在床上,任凭时间静静地在他身边流逝。 
  弄堂里的后门又是吱呀一声响,娘和爹居然一同回转来了。 
  听到爹将一只空盘重重地墩在饭桌上,阿德赶紧坐了起来,爹有时不说话,就用这种方式喊他起床。阿德尽可能地缩小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楼。爹和娘面对面地坐在饭桌边,看都不朝他看一眼,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的。阿德看到了桌上有一盘他最爱吃的油条裹猪油年糕,心里不觉有些欣慰。每回都这样,娘打过他后总会通过其他方式来补偿一下。他原以为今儿个早上,他们仍会跟他没完,但他们好像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脸色凝重地在说着什么,像是外面出什么大事了。 
  阿德一直留心着不让爹娘看到他的后脑勺,因此动作身姿显得多少有些生硬。他轻悄悄地取出牙刷牙缸,准备到天井里去洗涮,突然他看见爹娘的目光中有几分担心,他来劲了,心里顿时有些发酸:一天到晚,打打打打,往死里打!但爹娘迅速将目光转到别处,再没有看他。于是,他又觉得没劲了。 
  牙刷已经上了牙粉,他草草地刷完牙,洗完脸,尽量不去看桌上那盘油条裹猪油年糕。娘将盘子顺着桌子向他一推,阿德飞快地将盘子端上,到一边吃去了。 
  阿德大嚼的间隙,偷偷地向娘看了一眼。他惊异地发现,这一眼,看得是如此的仔细,他头一次觉得娘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娘是一张瓜子脸,明眸皓齿的,很耐看。正因为如此,爹就不让娘出去做事。他再看爹,黑苍苍的脸,眼圈周围永远有两道黑影,鬓角有些灰白,和娘并不般配。这又令他十分惊异。 
  阿德不明白何以今日要这样仔细地打量爹和娘。他只知道自己是热切地爱着眼前的一切,想要好好地活着——与属于自己的那个女孩一起。 
  他突然从爹嘴里听到一个他熟透了的人名:天官。 
  阿德这才意识到他们排练节目时,说的那个所谓的省上大客人,原来就是天官。他们排练的节目就是为了天官,天官来了,那么他的演出就要开始了,天老爷呵! 
  天大亮了,郝妹困极了,她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时辰,这让她有些沮丧。昨夜被女儿夜半梦游惊醒过后,她折腾了很久才重新睡着。 
  女儿小的时候,郝妹夜半醒来,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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