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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蛇女之怨-蛇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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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游轮拖曳而起的两道异常暴力的燕尾形水波,呼啸着扑向河岸,激起串联成片的浊浪,将大团泥石翻卷入河。有的河浪黑糊糊地盖过河堤,直奔堤后的大田,连根拔起成片成片的萝卜白菜。 
  “船长先生,天官要你减速慢行。这样会冲决河堤,毁坏庄稼的!”一个束着武装带的年轻军官,手搭在枪套上走进驾驶舱对两腮剃得铁青的中年船长说。 
  船长点点头,拉响减速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在机舱里响起,火轮即刻慢了下来。游轮如牛哞似地低吼两声,汽笛声在夜空中久久地回荡着,传得很远、很远。前面的两艘汽艇鸣笛回应,马上也减速行驶。远处的村庄有几只狗的叫声隐隐传来,显得尖利而又急迫。 
  一会儿,汽艇又连连鸣笛,提醒游轮进入弯道。游轮吭吭拉笛作答,轰隆轰隆地驶过弯道。两道白色长龙随着呐喊着的波浪滚滚向前,然后又气势汹汹地回流。一会儿,浪头渐渐地衰弱下去,一次又一次无力地轻拍河岸。 
  高梦轩一身戎装,伏在船栏上,领章上两颗将星在暗中熠熠生辉。他静静地看着波浪激扬的河面,坚毅的脸上泛出一丝温情。这儿的山水草木与他魂牵梦绕的故乡一般无二,甚至连这温润的空气也如出一辙。 
  一双乌黑的眸子透过上层甲板的舷窗,长久地注视着伏在船栏上的那个英姿勃勃的身影。她可以一字不漏地背出这个声名远播的少将军的履历。 
  高梦轩十四岁离乡,北上求学。二十四岁考入德意志帝国军事学院。六年后,他以总分第一的成绩毕业于那所在欧洲享有盛誉的古老的军事学院。在毕业典礼上,高梦轩受到德意志帝国陆军最高统帅部的特别嘉奖。当时名噪天下的德国陆军元帅威廉·克劳斯亲自为他授勋时说:“如果这场行将结束的欧洲大战,德意志帝国的军队能由他威廉·克劳斯和他的学生亲自指挥,那么整部世界史将得以重写!”此言一出,世界舆论一片哗然,欧美各大媒体当日纷纷在头版撰文对威廉·克劳斯的言论予以激烈的抨击。欧洲《每日电讯报》题为《战争的叫嚣——德国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战争的策源地!》的通栏标题下配发了威廉·克劳斯向高梦轩授勋的巨幅照片。高梦轩也因此一夜成名,但同时他想在德国从军,继续研习独步天下的德国陆军军事理论的梦想也由此破灭。 
  高梦轩当年回国,随即被天官招至麾下,投入到决定天官此后命运的中南大战之中。他毕其功于一役,七天七夜目不交睫,亲临前线坐镇指挥,终于使已经节节败退的王系大军反败为胜,取得中南大捷,活捉各派系联军大小将校二十九人。天官当即将他直接从中校擢升为少将,并晋授勋三位和二等大绶宝光嘉禾章,犒赏他所率师团三十万大洋。 
  高梦轩时年三十,人称“少将军”。当时,天官手下一直对高梦轩冷眼相看,并将他讥为“纸上谈兵”的众多将官,从此对高梦轩刮目相看,敬慕有加。此后,他又攻城克地,连连告捷,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终使王系北军扫荡中南,为天官打下大半壁江山。 
  高梦轩事业如日中天,原本天官总理组阁,那把陆军总长的交椅,就是他高梦轩的了。但两年前,因为他对天官视兵视民如草芥而口出怨言,当众顶撞,天官一怒,便削去了他的兵权,将他擢升为中将,委以陆军巡阅使的虚职,留在身边至今。 
  替天官作传,不能不写这位她心仪已久的高梦轩。这次天官回乡,高梦轩随行,她原本以为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但她从汉口上船后,高梦轩极不合作,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缄默不语,使得她轻易不敢再找他说话。 
  鲁美伦走出舱门做了一个深呼吸,也伏在船栏上,眺望这温和而又湿润的夜空。 
  侍卫去驾驶舱传天官的口谕时,高梦轩不由得冷笑一声。 
  去年天官的兵舰南巡至荆州,时值夜半,且风雨交加,加之驶行过速,与上行的招商局客轮互撞。客轮当即下沉,溺死乘客七百余人,而兵舰也负伤停驶。落在江中劫后余生的旅客欲登舰求生,都被天官的卫戍兵士用刺刀逐退。这个长江航线空前的天大惨案发生后,他天官迅速换乘护送舰,鼓轮疾驶而去。 
  每逢大战前夕,天官在内定几个旅几个团作为供奉在大捷祭坛上的牺牲时,眼都不眨。这会儿,老百姓的葱姜蒜不知触及了他的哪根神经! 
  “矫情!”高梦轩极端厌恶天官的这一表演,他知道天官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上舱的那个美国女人。 
  高梦轩不是要认“一将功名万骨枯”这个死理,但天官将一个个鲜跳活蹦的血肉之躯,仅仅视作棋盘格上的木兵木卒,完全无视这些生命的存在,这使他深深厌恶。恶战来临之际,天官总是这么几句:“豁出去,先拉两个团上去,不行,再摆一个旅!就是死再多的人也要给我拿下!”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高梦轩越来越厌恶天官,但一俟他对付出极其惨重伤亡代价取胜的战役稍有异议,便会遭到天官的叱责:“哼,君子远庖厨,造作!怕死人,领什么兵打什么仗?玩什么勺子?打仗就是拼人性命,书生意气!” 
  高梦轩最为无法忍受的是,天官在攻城略地中对待无辜平民的那种屠夫式的暴行。每每高梦轩因顾及平民百姓而对守城之敌围而不打时,天官总是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给我砸,砸它一个稀巴烂!畏首畏尾,怎么跟个小脚女人一样?顾虑这顾虑那,就是不顾虑江山社稷得失?!什么百年老城、千年古镇!投鼠忌器是兵家大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些大帅怎么就不可以为了体恤那些个平头百姓,顾忌这些所谓的历史文化名城,开门缴械?怎么偏偏是我,得有这个义务?” 
  天官前脚刚离开前线指挥部,高梦轩后脚便对天官的随行将校这样说:“这种为了山头为了地,为了那些箱箱柜柜、坛坛罐罐的婆娘,也配说江山社稷!何为社稷?古代帝王祭土神祭谷神,为社稷。之所以有此一祭,因为人非土不立,非谷不食。说一千道一万,仍是为求人道。社稷,就是为天下求福报功。‘王者不忘社稷,君之道也’,此君之道,即指人道。不以人道为本的君之道,不以人道为本的江山社稷,天下人要它又有何用!” 
  “说这话的不是你高梦轩,这个人得死三回!”洪士牧后来这样告诉过高梦轩。 
  高梦轩早就意识到他与天官的分歧根本不是用兵之道。日积月累,他和天官的积怨,非人力所能化解。两年前的渡口之战,围城三月,全歼徐大帅五万守城官兵,但却有二十三万平民就此殉葬。满大街的残垣断壁间,老人妇孺的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高梦轩在巡视依然硝烟弥漫的战场时,终于忍无可忍,冲天一怒。他对随从说:“大多数战争,都是一种不义的战争。操纵这架战争机器的人,无不出自于‘江山轮流坐’这样的一己私利,不论他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从那天起,高梦轩便被褫夺了兵权,永远告别了他胯下的赤色坐骑。 
  赋闲之后,他愈来愈强烈地感到,他深深地眷恋着那片他少小离家的故土。但是他也极为清楚,他将会在天官身边就这样以老终生,绝对没有解甲归田的这一天。 
  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有好几个张扬着嗓门说话的人向他这边走来,慷慨激昂,指点河山。高梦轩厌恶地扭过身,慢慢走到一边去。在这一船赳赳武夫、文人墨客和天官的幕僚中,他没有一个交心之人。唯有洪士牧,他觉得还有些缘分,什么都可以聊聊。 
  “高兄,还不歇息呵!”洪士牧穿着一袭青绸长衫,从舷梯上走下来,老远就和高梦轩打招呼。 
  从他的声音中一听便知,这人是个长期伏案之人,声气轻弱喑哑。洪士牧目前是天官的文字秘书,曾是《京都日报》的总编,京城一大才子。刚才,高梦轩上去看过他,他正在奋笔疾书。船离汉口,洪士牧一直在为天官起草去桐镇王家祠堂祭祖的一篇祭文。 
  “呵,终于弄完了?”高梦轩问道。 
  “将就吧,正看哪!”洪士牧道。 
  高梦轩知道为天官起草文稿,是一件极其烦难的事情,不雅不行,但雅了更不行。 
  “给你猜个 
  谜语。”洪士牧见依然一身长衫马褂的刘阁佬走过来就这样说,“妓女罢工,打一名词。” 
  “哦,这个好猜!”肥头大耳的刘阁佬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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