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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向来都是崇尚自由的”。
叶千含直接回答不行:“我们人员有限,安排不了这么多陪同,而且车已经订好了,不好改。另外就是我们为每位教授都安排了陪同的学生,涉及人员太多,临时不能再改,也不可能让他们分散开自由行动。”
George立刻戳穿睿领的商业目的:“你们就为了讨好你们的客户,拿我们的教授当招牌打广告呢吧!”
这确实是睿领安排这些活动的最大目的——老早就宣传出去的,签约客户有机会陪同美国名校教授游览北京、共进晚宴,从而大大提高录取几率。这个广告一打,就算无望录取这些名校的学生也都想来长长见识,来找睿领签约的人顿时形成了一个小高峰。
但这也不是害人,有何不可?
叶千含也没跟他客气:“我们是学生的乙方,你们是这些学校的乙方,各自想要服务好各自的客户,这也无可厚非吧?再说我们举办这些活动的目的难道不是一致的吗?各个学校派教授来就是为了刺激招生的,难道他们不希望参加活动的学生越多越好?你们也希望以后能吸引到更多的名校来中国巡回,难道你不希望参加活动的学生越多越好?我们和学生绝不会想要得罪这些学校,而这些学校也不会想让学生失望伤害他们的感情,而且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来中国,哪儿都没去过,有什么好挑的?你们不见得比我们更了解国内的景点吧?刚才没有任何人对我们安排的行程表有不满的表示,美国人都是这样,不尊重别人出尔反尔的往往是中国人。”
——叶千含继续跟Johnny汇报:“他对我们把商科和传媒、教育和公共卫生各放在同一个厅做招生说明会也有异议,说不是同一专业不好放在一起,应该分开。”
因为头一年美国研究生只有商科教授过来,高中和本科招生则不分专业,这个问题倒是头一次遇到。Johnny略显紧张:“后天就是展会,场地早就租好了,不可能改。”
叶千含让他安心:“没事,我已经搞定了。”
当时叶千含跟George解释了这些专业之间的关联性,George又提出新的疑问:“可是到时候会不会……比如说,整个厅里坐的都是商科的学生,没有人理睬那位传媒的教授?”
叶千含的回答略微含糊,但很肯定:“我们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相反,我们倒是担心把传媒教授一个人放在一个厅里会显得观众太少,反而让他感觉不好。”
当初和市场部开会的时候,他们已经讨论过万一说明会上商科教授多、学生也多,自由提问环节传媒类的学生会不敢发言怎么办。
为了防范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做了相应的安排,届时会有睿领的卧底员工在现场,发现冷场时则立刻以学生身份来提问补上。
但叶千含认为这个安排不适合让美方知道,以免他们怀疑这次中国活动的含金量,因而一语带过。
George还在啰啰嗦嗦地纠结:“我们还是希望每个专业都能有一个独立的厅……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想让某个厅显得人太少,而且那样你们场地不好安排,花销也太大……”
叶千含听不下去了,一句话终结讨论:“那你说怎么办吧。”
——Johnny在手机那头哈哈大笑:“千含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们让你负责这次活动的一大原因啊。去年负责这次活动的市场部经理不会说不,样样讨好迁就美国人,结果弄得我们很累,他们还怨言颇多,之后我们就得出结论:不能惯着这帮家伙,否则他们的期望值被抬高,还不知道我们的难处,我们就真是吃力不讨好了。全公司最会说不的人就是你,果然你一出马,我们强势多了。”
结束通话之后,叶千含站在过街天桥的扶梯上缓缓上行,一阵夜风拂来,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孤独感与倦意忽然同时涌来,漫天彻地。
她向来都是最会说不的人,不但敢说,而且总能让对方接受。对客户如此,对合作方亦是如此。
为此,上司将她仰仗为得力爱将,同事也将她奉为可靠后援。
不知有没有人了解,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曾经最应该说不的时候,迟迟没能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11
叶千含当时也不是没有将那个不字说出口,只是没能达到效果的,又跟没说有何区别?
从大二开始,叶千含觉得韩若非好像喜欢她。
不知道算不算后知后觉,之前帮他准备演讲比赛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是两个人不再合作了以后,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似的。
他好像常常在默默注视她,可是一旦她回视,他又立刻移开目光,若无其事。
除此之外,他并不会故意躲着她,甚至上课时常常选择紧靠她前后的位置,抑或在全班一起去春游的时候,他特意挨着她坐下吃饭。然而坐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又和大一时的滔滔不绝不一样了,轻易没什么话,可每一个表情动作又分明在提示着他很清楚、也很在意旁边这个人是她——比如分发什么资料,他会多接一份递给她,倘若两边都有同学,他一定会先给她再给别人,有时候甚至只给她,好像只有她才和他有关,好像她比别人更与他相关;比如上课时她被从心不在焉中突然点起来回答问题,他会在旁边悄声提示,或塞过来一张匆匆写就的纸条;比如她准备起身去打水时,他会低声说一句:“饮水机里没水了。”然后递过来一瓶刚买的矿泉水,顺便替她拧开瓶盖。
她向来话少,以前在一起聊得多,话题一般都是他起的,此时两个人一起沉默,像是陌生人,更像是相处多年默契得融为一体的夫妻。
但一切只是她的怀疑,他什么也没说,她也就只当没这回事。
她有男朋友,而且她也没觉得自己喜欢上韩若非。
她把他当好朋友,或许比好朋友多一点?
但还没到喜欢甚或爱的地步。
不过这件事情提醒她,她还有一个男朋友董辰。
上大学之后,生活状态改变了,人也更为成熟,叶千含已经不再需要董辰这个男朋友。
但是如果这样就分手,那大概是比后来那些问题客户还要为叶千含所不齿的过河拆桥,她做不出来。
她当初接受董辰的动机就并不那么光彩,那么现在她假如用一个更不光彩的原因来分手,到底是在纠正之前那个错误,还是让她犯下的错误雪上加霜?
这是叶千含在那将近四年里都苦苦纠结可是始终没有想清楚的一件事。在最后分手之前,她在大一、大二和大三分别跟董辰提出过一次分手,可不管折腾出多大动静,都以夭折收场。
因为董辰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她提出分手的原因是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这向来就是“我不爱你”的变体。这原该是最有力的理由,却因为太过简单空泛而显得像是托辞,因而即便对方知道你是发自肺腑,也尽可以当你是言不由衷。
第一次她提出分手,因为心虚而无法反复强调而坚持,他轻轻一笑:“别闹了,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了?”紧接着,他就开始跟她谈心,说说自己也遇到的烦心事,又说几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穿针引线地逗她笑,分手的事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带了过去,她竟无法再开口说第二次。
第二次她提出分手,俨然比第一次有了经验,也做了更充分的准备,让董辰无法就这样混过去了。
他的声音里有受伤的涩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只能坦诚:“没有,只是……我还是没感觉。”
他坚称:“一定是因为我们俩隔得太远了,我总是不在你身边!”
她连忙声明:“不是因为这个。”事实上她已经嫌每年两个假期太长、平常节假日他也过来得太多了。
他却固执己见:“我明天就去办退学手续,我来上海陪你!我自己复习再考一次高考,或者找个地方打工陪你,我挣了钱还可以给你花,你想买的那款手机我买给你!”
谈话发展到最后,变成她极力劝说他不要做这样的傻事,等到好不容易安抚好他结束通话,她才想起他们又没分成手。
也没有勇气再次提起。
第三次她提出分手,比前两次又进步了,导致他真的跑到上海来挽回。
他乘着那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她再次败下阵来。说什么都不行,怎么劝都不肯回去,只要她不答应不分手就不会回去,哪怕错过结课考试也不回去,哪怕惊动学校惊动双方家长也不回去。
几次谈话失败之后,他跑到她宿舍楼下下跪,这是性格内向的女孩最讨厌却也最害怕的方式。她投降就是在那天晚上,因为他说如果还是不行,他明天会到她上课的教室外下跪,一节一节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