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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茜是个美貌无双的越南女孩,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据她说是跟她的祖父学的。其实说她是女孩,应该不太准确,因为她已经二十八岁,而且已经结婚了。
不过她看起来十分年轻,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像绸缎一般披肩而下,直至她纤细的腰间,她的眼睛里透出妩媚,放射出玫瑰般的色彩,摄人心魂,她的眼睛只要望着你,你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南茜的脸部线条很美,仿佛是艺术家的杰作。她的嘴唇性感迷人,不用口红也带着天然的艳色,而待它微微张启的时候,就仿佛鲜美的果子一般诱人。
南茜在静的时候已经很美了,而走动的时候,长发柔柔地飘起来,拂在她那线条优美的脸上,便简直令人可以忘却一切了。
南茜是三年前嫁到美国的,她的丈夫是广东人,在加州一家公司做会计,南茜在加州呆了两年,不知为什么,却独自一人跑到了拉斯维加斯。
南茜似乎很不愿提起她的丈夫,只是说他们分居了,正在办理离婚。
“他不像个男人。” 南茜只给了他一句评价。
南茜也喜欢赌,不过她不像铃月,铃月只要一有点儿钱,就恨不得马上驱车到赌场,钱多就大赌,钱少就小赌;南茜每周最多赌一次,有时候一个月才赌一次,但是每次她去赌,带的钱不下两万。她不赌百家乐,认为那是必输的赌戏,她只赌21点,每次都押两注,每注至少一百块。
还记得第一次铃月陪她去赌,两个人在赌桌上刚坐定,她就从手提包里轻巧地抽出一叠面值一百的美金,取两张,在供赌客下注的小圆圈里各放了一百,柔声对发牌员说道“Money plays。”( 玩现金) 。
铃月开始还陪着她玩了一会儿,每次也押个25块、50块的,居然也不知不觉赢了两百多块,而南茜面前赢来的筹码,起码也有两三千了。接着下来,牌风急转直下,庄家连吃了几手,铃月感觉不妙,就退出了,可南茜无动于衷,继续下注,结果连连被庄家吃掉。但南茜从容镇定,依然面带微笑,不急不躁,铃月不由得赞叹南茜的心理素质。
而每次,只要庄家一赔钱,她就放5块或10块钱在赌注前面,赌给发牌员。这样的话,如果这一手她赢了,发牌员就会得到10块或者20块钱的小费。
故此,凡是南茜光顾的赌场,发牌员见到她,都很开心,态度也很尊敬,因为知道她对他们非常的慷慨。
铃月曾经不解地问南茜:“你都输钱,干嘛还给他们小费呢?不如等赢了钱以后再给他们罢。”
南茜回答说:“我不喜欢Being cheap (小气),与其最后给,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们也会对你好点儿。”
只要有南茜在赌桌上,每位发牌员发完一小时牌,都会扔到装小费的铁箱子里至少两百块小费。临离开赌桌去休息之前,他们都会由衷地对南茜称谢,并说些祝她好运的话。
铃月直觉地感到,南茜的越南家人应该是很富有的。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光是看南茜就餐时的样子就知道。不说“吃饭”而说“就餐”,连铃月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吃饭”这个词,放在南茜这样的女人身上是不贴切的。南茜不喜欢吃肉,平时喜欢吃蔬菜沙拉加意大利沙拉汁,她拿着餐刀,将生菜和美国特有的幼小的胡萝卜小心地切碎,然后用叉子,轻轻地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到嘴边,完全不像铃月,胡乱地狼吞虎咽下肚。她喝酒的姿势也是优雅得无法言说。
她的衣服款式都很别致,看上去质料高贵优良,不过标签上写的大多是法文,铃月都认不出是些什么牌子。平时在家里,南茜喜欢穿着丝绸睡衣,仪态万方地走来走去,有时捧着一本书,斜倚在沙发上,好似画中人物。
最让铃月佩服的是,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也是同样的举止,决不是做出来给别人欣赏的。优雅体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成了一种属性,是那么的和谐自然。
铃月想,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谓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吧。这种人,如果没有出生在有良好教养的富人家庭,从小受到熏陶,是绝对没可能的。
几个月前南茜刚搬进来的时候,铃月常听到她在电话里跟人谈卖房子的事,才知道原来她有一幢很大很漂亮的房子,正寻求买主。没过多久,房子就被一个犹太人买走了。南茜还请求她帮忙运了些衣物杂物过来,因为铃月开着辆道奇面包车,比较能装东西。这样铃月就有机会看到了南茜以前住过的房子。
那的确是一幢漂亮的大房子,前院里绿树成荫,一米多高的各色玫瑰花丛围绕着整幢房子,房子的天蓬很高,家具都是高级的意大利款式,沙发是墨绿色的,窗帘也是墨绿色的绸缎,一派高雅的格调。看得铃月赞叹不已,连连对南茜说,多么美丽的房子,就这么卖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据南茜说,这幢房子是两年前买的,当时她和丈夫还在加州,不过他们经常开车来拉斯维加斯玩,就买了这幢房子,付了首付的百分之二十,其余的按月供款。
本来铃月觉得以前跟陈峰住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跟南茜这幢比起来,一下子就相形见绌,甚至显得有点儿市井寒酸气。
南茜开的车,也是一辆超豪华的黑色敞篷奔驰,市价要7万多美金。铃月暗暗咋舌,这个南茜看来像个落魄的贵族,简直想象不出,她怎么会搬到这么简陋的公寓里来。铃月很想问问为什么,不过这是涉及隐私的话题,铃月几次欲问又止,终究没好意思开口。
后来有次闲聊的时候,南茜主动告诉她,她刚来赌城的时候,没有工作,想减轻付房款的压力,再加之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幢大房子里觉得很沉闷,于是就登报出租了五间房间之中的三间。租客一个是白人,一个是韩国人,还有一个是黑人,都是男人。每间的租金是四百。本来那个黑人她是不想租的,架不住他软磨硬缠,还主动把租金涨到五百,南茜也就租给了他。
听到这里,铃月瞪大了眼睛:“哇,你胆子也太大了,和三个陌生男人同住,你不怕出事啊?”
南茜说,开始也有人劝她把房间租给同性,不过她觉得女人麻烦事太多,怕不好相处,男人应该比较爽快一点。
故事后来的发展是,那个白人,从入住的第一天起,就不住地跟南茜说他会按摩,按摩的技术有多么好,能让她放松,非要替她按摩,南茜婉言谢绝,仍纠缠不休。
那个黑人,一搬进来,就不承认自己承诺的五百块租金,一定要跟别人一样,享受同等待遇,只付四百。南茜无奈只好答应了。不过最让南茜忍无可忍的是,那黑人经常深更半夜大放摇滚乐,弄得隔壁两人睡不好觉抱怨不说,还惹得邻居打911投诉。
那个韩国人就更差劲了,只付了第一个月的租金,从第二个月就声称资金紧张缓付房租,还反找南茜借了两百块。到了第三个月,南茜发现这个无赖根本无意付房租,只好连房租也不要了,要求他搬出去。那人不肯走,竟发狂地砸碎了厨房的洗手池,南茜不得已打911叫来了警察,才把那人强行弄走。
事后,精疲力尽的南茜让另外那两人也立即各找住处,限日搬出,当然那两个房客也是十分不满,临走时还说了一些威胁她的话。
这件事,使得南茜继续住在那幢房子里,时时感到没有安全感,加之房屋的市值在这半年内上涨了几乎一倍,所以,南茜下了决心卖掉它。
第一章 南茜的丈夫大卫
铃月在浴池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皮肤已被热水泡得发红,人也有点虚脱的感觉。她赶紧离开了浴池,擦干身体,披了一件松软的浴袍,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牛奶,斜靠在沙发上休息。
公寓外有一只猫在喵喵地叫着,一定又是邻居家那只猫,趁黑溜出来玩儿了。铃月推开门张望着,黑暗中只见两只闪着光的绿荧荧的眼睛,然后倏的一下,就消失了。
铃月转身回到屋内,刚关上门,门铃忽然响了。铃月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门铃停顿了一下,又再次响了起来。
铃月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问:“是谁?”
“请问南茜住在这里吗?我叫大卫,是她的老公。” 一个穿戴得体的四十多岁亚洲男人站在门外,带着抱歉的神情,用一副讨好的笑容轻声对铃月说。
“啊!你是她老公,我听她说过。” 铃月一下子振奋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刚才屋里一直没人,我已经在这个小区里游逛了两个多小时了。” 大卫说,“这里环境还不错。”
“南茜不知道你来吗?” 铃月问。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