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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我的为难,宁晖宽慰我道,“别着急,慢慢想,只要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说出来,尽量不要遗漏,我们可以一项一项筛选。选出那些她故意将我们的方向带偏的地方,我们就能分析出她在隐藏什么了。”说着,他从他的随身口袋中取出一支圆珠笔和几页草稿纸。将纸铺在地上,他抬头看着我,然后补了一句,“我们一起来回忆,你先开始。”
好吧,我先开始吧……
第一次见古蓓薇是在机场,她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样子,一来就和我打招呼。
宁晖接道,“选择小队成员时她看过你的照片,所以能认出你来不奇怪。”
后来我们登机,这里没出什么状况,下飞机时我和她走在一起,对了,她说她喜欢长腿。
“这个……”宁晖摸着下巴迟疑着,然后反问我一句,“有价值么?”
想了想,我摇头,这的确不算蹊跷。
跟着我们上了面包车,这个时候我和古蓓薇聊了许久的天,无非东拉西扯。现在要我回忆我们具体聊了什么,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戴着的手表,她说是她丈夫送他的结婚礼物,还说她丈夫在一个任务中牺牲了……噢,后来,我们开始分享零食……
接下来便开始登山了。
登山时,我和古蓓薇交流很少,无非是她在前我在后,我唯一注意的地方是她的双脚,怕她一脚踩滑,或者落足不当崴了脚踝。越过边境线下山时,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并没有奇怪的地方,直至我们穿过一线天后露营。
露营时古蓓薇有了奇怪的动作,她趁我睡着的时候,用手指触碰我。
“触碰你?”宁晖挑眉追问,“怎么触碰你的?”
我伸出食指指尖,在我的侧面躯体上比划给宁晖看,并将我被惊醒后与古蓓薇的对话学舌而出。宁晖听后眉峰微聚,“古蓓薇对你有兴趣?”他追问着。
我点头,“是,她的原话就是,‘我对你有兴趣!’。”
再接下来我们进入洞穴。从这个时候开始,古蓓薇和宁晖的互动更为密切起来,我则多与朱投和张行天为伴。所以,接下来的回忆,便交由宁晖负责了。
~
宁晖的回忆方式比我的简单许多,他第一个抛出来的疑点就是“暗物质” !
我清晰的想起来,在我们发现强光手电射距变短的时候,古蓓薇的确是很突兀的把这个极端虚无的科学概念介绍给我们。我还记得那时我们将她团团围住,怀着对科学的崇敬听她侃侃而谈,文化课勉强及格的朱投甚至做起了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美梦。
“古蓓薇用‘暗物质’来做比拟,猜想这个洞底可能存在某种可与暗物质进行类比的物质,她还说导致手电射不远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由这种物质产生的能量的影响之故。”我及时将她的谈话要点攫取出来,跟着问宁晖,“你觉得她在说这一番理论的时候,是想把我们的思维从哪里引开?”
宁晖没有立刻回答我,他闭着眼,好似正在努力的、不放过任何细节的回忆。我不敢打扰他,却舍不得移开紧盯在他面上的视线。他抿着嘴角,微弯出向下的弧度。
倏然张开眼,宁晖对上了我的视线,道,“不对,暗物质不是古蓓薇首先提出来的,提出这个名词的人是我。”惊愣下尚不及在我的记忆库中印证一番,宁晖解释着,“是古蓓薇先提出一个问题,问我们‘黑暗是什么’,所以我才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暗物质这个概念。于是她顺着这个概念开始滔滔不绝,说了一些关于空间物理学的相当模棱飘渺的假设。”
“你的意思是,古蓓薇这是在……”我搜肠刮肚的想着合适的词语,终让我找到一个,“借题发挥?”
宁晖点头,再道,“我一直觉得奇怪的是,古蓓薇本来没有必要将这些高深莫测的、甚至近代科学都没有能力来证实的理论普及给我们。但是,她却似乎很热衷于这么做。我起初认为这是科学家的脾性,喜欢向不懂的人普及自己掌握的知识并获得认同,但现在看来,她这么做别有深意。”
“她有什么深意?”我不禁问。
“你刚才已经说了,妞儿,她是在借题发挥!至于目的是什么,现在先不讨论。”宁晖道,“接着,张行天、朱投和封一平陆续出了事,我们也被困在通道里。此时,古蓓薇再度甩出‘高维空间’的理论,用来解释通道的奇怪之处和地底森林的出现与消失。”
说到这里宁晖停了一下,我忍不住抽空向他确定,“那片林子真的消失了?”不亲眼一见,我终究是有点难以相信和接受,但一句问话换来宁晖很肯定的点头。我深深叹了口气。
“我现在对通道的秘密有一个设想,而且之前也曾这样想过,但被古蓓薇的‘高维空间’理论迷惑住了。”宁晖话中透出恼意,似在自责立场不够坚定。在我问他他的设想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宁晖续道,“我的想法跟你的一样,就是,这里有两个乱葬坑!”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应该属于十分肯定了。但宁晖的见解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没有打扰他,只是专心等待他的后续。
“妞儿,你注意没,从我们进洞开始,凡是留有人工开凿痕迹的地方,比如说我们过悬崖后下的阶梯、乱葬坑,以及‘明日の光’机关下的甬道,”宁晖续着,“这些地方修建得特别细致。”
我注意过的,从过悬崖下阶梯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台阶虽然是在石头上开凿而出,长度受石头天然形状的限制而不时变化,但阶梯的宽度和高度几乎级级保持一致;而乱葬坑里,从我们踏脚的平台开始,就处处体现着精心认真;至于机关下的甬道则砌筑成长方形,四面平整如镜。甚至包括我们现在身处的这间石室,它小而狭长,天花地面和墙壁都雕磨得十分光滑整齐。
即便和他们是世仇,却也不得不佩服日本人做事的态度。
“可是,”宁晖话锋一转,“通至乱葬坑的那三条通道就截然相反了,它们很长,很曲折,起伏幅度大,坑洼不平,忽上忽下,还九曲十八弯……总之,做工不仅仅能用一个‘粗糙’来形容,它们是过、分、的、粗糙了(‘过分的’这三个字被宁晖加了重音)!所以当时我就想,这些通道是不是被故意修成这样的?”他边说边在纸上从下到上画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
分析还在继续,“在我通行这其中某条通道的时候,由于空间狭小且曲折过多,我一度迷失了方向,只知道顺着通道继续往前,无法确认朝向、角度和所处高度。”
我甚有体会的点头,当时爬通道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同样,进右边通道时,情况类似。”宁晖又画了一条曲线,“所以,假如说这两条通道中有一个机关,它也是一个通道,被触动后以巧妙的方式在某个转接点联通了这两条通道,就好像凭空多了一座桥一样。于是,我们就被困在通道中,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会通过这座桥而误入另一条通道,最终抵达的地方都是乱葬坑。鉴于我们在钻通道时已经绕得晕头转向,导致没有发现玄机,所以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况且,我认为日本人别有用心的将两个乱葬坑建造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目的,就是要让陷入通道中的人以为自己不管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从而陷入绝望的深渊。”说着,他在纸上画下第三根曲线,将之前两根线从中而连。
我很赞同宁晖这个看法,我宁肯相信他的分析是正确的,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接受古蓓薇之前提出的所谓‘我们被困在一个高维空间里’这样的推断。如果这只是一个人为的机关,那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只要找到机关开关就可以了。
但宁晖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我们从右边通道进入后,抵达了右边这个乱葬坑,嗯,用‘右坑’来简言之,然后我们想返回洞穴,结果通过桥的连接回到了左坑,后来,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再度返回右坑。所以,我们现在身处右坑,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们绕坑一周后却没有找到一平和其他两个人的尸体,只因他们的尸体在左坑。”
“是啊!”在他的引导下,我喜得想跳起来三呼万岁,“所以机关下的甬道通的是这个石室,而不是那个衣冠冢一样的地方!只要我们回到左坑,就能从机关甬道抵达衣冠冢,并从衣冠冢那的通道出去了!”
一瞬间,我真有豁然见晴天的感觉,轻松而欢喜起来……
“这本不复杂,只是之前一直在古蓓薇的高深理论误导下,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将简单的问题给考虑复杂了。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物质,也没有莫名能量,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