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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
两人面面相觑。
片刻,百里骥捂着嘴笑道:“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真是天意呀……‘飞花’吸了你的血液,沾上了与观音草相克的药性,效用就大大减少了……最后还是小娘亲帮了我们。”
百里骐细想前因后果,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早有定数,也不禁有些唏嘘感叹。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百里骥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新的方向,他拉着百里骐问:“然后呢?当你摆脱蛊术的控制,就继续顺着那个方向去找楚恪儿了?”
“对”,百里骐点头:“与其等她暗算,不如将计就计反客为主。我发现她带人在郊外等我,索性就装作着了她的道跟她走了。”
百里骥想了想,皱眉道:“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小丫头打算把我当礼物讨好他那皇帝老爹,就这样让你救走必定不甘心,过一会恐怕还会施术催蛊。到时候我就回去继续……”
“不行!”百里骥打断他说:“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两世为人,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百里骐傲然一笑,眸中光芒闪动:“她想制住我,那还差得远呢!我倒要利用她来会会罗煜,看到底鹿死谁手!”
“可是……”
“相信我!”百里骐郑重地说:“我一定不会失信于你!”
百里骥深知他的脾气,僵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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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百里骥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啜了口热茶。
严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道:“这么说,公子是碰巧躲过一劫喽?”
“哦,是可以这么说。”
“那‘飞花’还真是无解之毒啊!”
“也不是无解……只要像他一样把蛊虫反逼到施蛊者的身上,自然就没事了……当然,前提是要有他那样的功力。”
“……主人,这不等于还是无解之毒吗?”
“是么?”
“主人真是的!”
“其实后来我……”
百里骥的声音很低,似在自言自语。严云没听清楚,好奇地问:“您说什么?”
“没什么”,少年狡黠地眨眨眼睛,抬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茶色封皮的书递给严云:“所谓有解无解的说法,其实都不是绝对……我再给你本医书,你回去好好研读,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若是全学通了,说不定就能找出‘飞花’的破解之法哦。”
番外之 罗轻裳
轻裳,情伤。
——有时候,一个名字便能预示一段人生。
罗煜也曾有过富足无忧的童年。虽然记忆中旧居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但家中水榭楼阁、仆婢如云却是不假的。罗家接连几代人丁不旺,到了罗煜这辈更是只有一线香火,想不宝贝都难。罗老爷几乎是把独子捧在掌心里疼着,绫罗馔馐、珍宝玩物,凡是府里有的都堆到了罗煜跟前。
早逝的罗夫人是北姜人,罗煜精致的相貌和异色的双眸皆是源于母亲。罗老爷常年忙于生意,抚养小少爷的任务自然全靠家中仆妇。难得的是罗煜从小不仅粉雕玉琢惹人喜爱,还非常的聪明乖巧。既不认生也不爱哭,甜软的童音喊的那一声声“嬷嬷”、“姐姐”,别提听后多舒服了。连聘来的西席和武师都交口夸赞他慧敏,简直是甚得上下欢心。
然而一切在罗煜七岁那年骤然剧变。
身材健硕的家仆把他藏在树洞里并叮嘱他千万不要乱跑,可他这次没有乖乖听话。孩子的直觉如同小动物一样精准,罗煜知道家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所以他要去找爹爹。
惨叫,火光,鲜血……杀戮在夜的掩护下嚣张地进行着。被吓傻的孩子手脚并用地爬行在尸体中,曾经整洁而华丽的衣衫染满了泥土与血迹。他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却失去了痛快哭泣的能力。
“煜……煜儿……”
“爹……?!”
这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是他慈爱的父亲吗?
他的父亲总是笑眯眯的,修剪漂亮的须髯显得富态而儒雅,厚实的身板如同擎天的梁柱,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罗煜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拔去那把贯穿父亲胸腹的断刀,纤白的手被利刃划破,指尖涌出鲜红的血来,和父亲身上流出的一样温热。
“煜儿……逃……”
“不!”
紧紧握住父亲的大手,罗煜紫色的眸子里终于滚下泪来。
看到年幼的儿子,罗老爷似乎找回了些精神,努力睁着眼睛艰难地嘱咐道:“煜儿听话。离开这里……先到横山寺避一避,待风头过去……去安平找盐商何骋……他是爹的至交好友。记住,千万不要报官……他们与江湖人勾结,都是强盗……”
“爹,我带你一起走。”
“傻孩子,爹怕是不行了……可你要活!”
罗煜胡乱摇着头,哽咽着问:“爹爹,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为了宝藏……”
那是罗煜第一次知道有天麓宝藏的存在,只可惜他的父亲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为他细细讲解罗家与传说中宝藏的渊源了。不过从罗老爷最后时断时续的几句遗言中,罗煜还是掌握了罗家的秘密——祖上传下来的檀木簪中藏有半张金绣藏宝图,而那檀木簪已伴着罗夫人进了棺墓长眠地下,此时并不在罗府中。
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宝藏的意义,但七岁的罗煜忍着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心中巨大的恐惧独自在枯井里躲了一天两夜,逃过了灭门之灾。
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聪明机警,那时的罗煜还只是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孩子,通往京城的路对于他来说终究太过艰险了。
短短五天,他就两次被人牙子抓走卖掉。头一次还好,卖得是一户富庶人家,瞅着主人不防便逃了出来。可第二次居然被卖进了欢馆,逃跑时险些被抓到,吓得罗煜鞋子都跑丢了,嫩白的脚底被石子划得血肉模糊……
黄昏时分,倾盆大雨兜头砸下,如同罗煜心中流淌着的泪水。反复的欺骗让他再不敢轻易相信那些施舍给他食物的“好心人”,也不敢敲开陌生人家的大门要求借宿了。渐渐笼罩大地的黑暗中,小小的身影只能瑟缩在破庙的屋檐下,用那细瘦的双臂无声地抱住疼痛的腿脚,默默等待天明雨歇。
恐惧与迷茫伴着饥饿和伤痛,毫不留情地化作高热侵袭向孤独无依的孩子。虽然咬牙坚持着上路,可单薄的身体根本早就透支。雨后的晴空万里无云,骄阳炎炎似火。发着烧的孩子蹒跚着走在大路边,但觉身子忽冷忽热,一时像闷在蒸笼里,一时又仿佛掉入冰窖。耳边马匹的嘶鸣与车轮的滚动声听起来那样的虚幻,连坚实的土路踏起来都变得松软……
倒下的那一刻,罗煜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也许是生存的本能,昏迷中的孩子牢牢握住了一只温软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而那只手的主人始终陪在他身边,足足三天,直到罗煜重新清醒过来。
所以罗煜第一次看见齐偲时就是仰视着对上了那双温润的眼睛。
仅仅那么一眼,也只需要那么一眼。
后来罗煜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假如当初他没有救他,说不定对彼此都是一种幸运。
其实少年时代的齐偲话就不多,真正张罗着照顾罗煜的反而是一个自称小姝的女孩子——无巧不成书,询问间说起彼此身世,罗煜得知原来女孩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位盐商何骋的独女,名唤何姝。
罗煜的苦难似乎终于可以结束了,可惜何骋竟也刚刚病故,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在宫中做女官的姐姐照看。
何女史的主子是黎阳皇帝的宫妃,也就是皇子齐偲的生母。身为皇妃的心腹,何女史在宫中颇有几分脸面,也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何姝才得以跟在皇子的身边出宫见识。
何姝性格单纯直爽,一看见与她年纪相仿的罗煜就十分喜欢,一门心思地对他好。听说他原本是要投奔自己家,更是二话不说就求着齐偲留下了他。如此一来,罗煜还没到京都就变成了齐偲的侍从,跟着出京求学的皇子一道习文练武,倒也过了几年安稳的生活。
自知时机未到,罗煜一直把宝藏的秘密和家门的仇恨深深藏进心底,即便是对暗暗崇敬的恩人齐偲也没有说出全部实情。
黎阳王子息甚蕃,因此预感到储君危机的皇子们都早早开始培养自己的力量。齐偲的老师发现罗煜与何姝都是练武的好材料,便着重培养他们成为皇子的助力。
罗煜一心想要辅助齐偲夺储,因此格外积极努力——其实他的本意固然也有借助皇权以图将来得报大仇,但更多还是想要对齐偲所有帮助。然而齐偲生性淡泊,惟愿天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