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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陪谁到永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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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高大繁华的货架间转来转去,不经意而认真地看清每一件货物的价签。
“洁琼,褚洁琼——是你吗?”一个激奋的声音。
我迷茫转头,然后飞快地抚衣角拉头发关注唇上不脱色口红的质量,同时恨自己早上为什么不舍得穿那件新买的逸飞长裙子——遇见旧日恋人时你穿的永远是衣橱里最敝旧的一件,这是一条千锤百炼、颠扑不破的真理。
“啊张钧易。”我昂首含笑,同时发现他看似平淡的恤衫是Vesus本季新款,“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此刻应当在渥太华鸽子纷飞的街头。
“提前拿到了计算机博士。”他凝望我,“你好吗?”眼里关切依旧。
我心头一热,正待诉说,一个年轻艳丽的女孩子由地下冒出来似的挽住他:“钧易,这位是——”
张钧易满面堆笑:“啊啊,我给你们介绍——褚洁琼,我的老朋友;我的未婚妻,潘乔。”
女孩矜持地伸出手:“幸会。”
我拎着我的购物筐,顺手从货架上上抄起一排豆豉鱼罐头:“你看我……”我实在分不出手来。
她的笑容凝在嘴边:“那你忙。钧易——”
张钧易抱歉地看着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再联系啊——你的电话没有变吧?”
我笑着在伊们身后大叫:“当然没有!”他不会给我电话的,她不许。她回去就会跟他闹——你和她什么关系,到底?你居然知道她电话——
神气什么,不过是我丢掉的货色。
我是为什么丢掉他的呢?笑起来像女人?吃饭兰花指儿?那些年丢掉的太多,实在想不起来。
然而我又何堪神气呢?挑来拣去,那样一个老公。
想起迟浩建的不在场,一面往冰箱里搁罐头一面呼出一口气,忽然整个人愣住——咦,这是什么东西?掺在一堆豆豉鱼罐头里,大小色泽均非常像,但是不是的,它分外的轻,仿佛是个空罐头盒,想来收银小姐忙糊涂了,居然也没有查看出来。不行,明天我得去退货——10块钱哩。
顺手把那奇怪的物什往几上一放,电话响了:“洁琼今晚我有应酬会回来晚些你自己吃饭吧冰箱里还有剩的意大利通心粉你加点儿鸡丁香菇青豌豆记得用素油奶酪在冰箱第二格……”天!几乎没给他烦死。该人旁的本事没有,惟是烹调兼罗嗦——然而他是男人。
但是我仍然懒得煮饭,想来也是被迟浩建惯坏了,我吃鱼罐头加冷面包。吃完不必洗碗,又别无他事,想给什么人拨个电话,然而死党敬一娟的老公范则昨天带她去欧洲八国游了——范则亦是我手里趸出去的货色之一,直到现在他还对我恋恋不忘,私下里常常电话给我:“如果现在你肯……的话,只要你说话。”我还记得我宣布不要他了时敬一娟的面含感激,然而现在,伊们在莱茵河无垠的碧波上荡舟,我在56。8平米的二室厅发呆。
我顺手拈起几上的空罐头盒去望窗外。呵今晚的月色倒是蛮好的,圆、大、亮,有着无忧的轻倩灵逸——所有已婚女子不备的长处——范则那一边也是一样的么?如果,如果伊身边的人竟是我……我的天!我忽然感觉到身子轻起来,耳边有疾风呼啸,我无法自抑地飘摇着,砉砉穿过非常明亮的汽化的通道,我我我……我一跤跌进了一张五星酒店金色的大圆床里!而距我不远的身边,居然是——正在铰脚趾甲的范则!
我瞠目结舌:“我这是在哪里?”

如果(中)

范则微笑:“亲爱的,你一定是睡得太多了。这里是阿姆斯特丹的希尔顿,我是你的老公范则。”
我咽一口唾沫:“那么,敬一娟呢?”
范则睨我一眼:“虽然我们从前有过一段,但你也不必这样过于耿耿于怀——我怎么
知道她在哪儿?”
我拼命掐自己的手,痛得差点叫出来:“呵——”那么不是梦。惟其不是梦,才更令我惊诧莫名——我和范则……那么迟浩建——
唉不可不可——怎么可以凡待在谁的身边则务必怀想另一个呢?范则其实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即事业有成,长得也还不难看,还是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异国风情吧!
“难得?”范则微笑,“小乖乖,我会给你一年两季飞来巴黎买当季新款时装的特权。”
我无限欢喜。从前——从前我的衣裳都是在街头小店一家一家跑断腿去搜购的,又要够时尚,又要面料拿得出手,而且关键还要便宜——快不要提从前了,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然而我很快明白了那“小乖乖”的含义。我们的导游小姐十分美丽,范则则十分热爱美丽,他们毫不掩饰地打情骂俏,全团的人都拿一种躲躲闪闪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个濒死的鳏寡孤独。
为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得下饭去,我不得不告诉范则:“以后少跟她眉来眼去。”
范则仿佛一惊,继续打他的领带,快凌晨了,他接了一个电话,要出去:“小乖乖,你疯了吗?”
我倏地失泪,上前抱住他:“不要出去,嗄?”
回答我的是一声重重的门响。
好容易盼至回国,一下飞机范则的电话就开始响,他将我和行李一裹脑儿交给他的司机:“我有急事。”另打了一个车扬尘而去。他的电话终于开机是4天后,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我很熟悉那个声音,我听她讲解了一路比萨斜塔、卢浮宫。
那时我正在医院,妇产科。我一路吐到现在,不出所料我怀孕了。
我去找敬一娟。她听我絮絮说完,静了许久,忽然垂头落泪:“洁琼对不起,我也……”
我头皮发紧:“怎么你和范则……”
我欲哭无泪、心力交瘁。不要啊!从前是他双腿跪在面前求我嫁与他的,我仍然是一名努力的不坏的记者,也还依然清丽。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泪流满面,一股锥心的刺痛袭来,我昏了过去。
“洁琼你怎么可以只吃这么点东西呢剩面包人工食品看你又瘦了想吃什么快告诉我——”
当再次听见迟浩建的絮叨时时我如蒙大赦——哦那只是一场梦罢?真是一场梦么?为什么胸中的痛楚依稀俨然?我将手中的罐头盒搁在电视柜上,抹抹额上的冷汗语气忽然温柔:“谢谢你浩建,我不饿。”
只是一瞬,然而我仿佛已老得十年。
周末晚上迟浩建又有应酬,我窝在家中看电视——大众的廉宜的娱乐。敬一娟和范则已经回来,他们离婚了。
电视里正在上演一档速配爱情节目,我是个兼含无聊因子的人,所以有时也看这样无聊节目。有个似曾相识的颀长身影忽然吸引住我的目光:“……我真的很后悔,那时我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我爱她,你们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后悔……”我的心砰地跳起来又砰地落下去——呵不是他。他是个含蓄的男人,永不会在大众面前将自己的那一点隐秘这样拼命抖落,可是在心底里,他有没有一点点后悔呢?
我是后悔了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冬夜,我看见他秀气的无框眼镜下略带一点羞涩的黑眼睛,忽然就微笑起来,他也笑,我们拼命地笑,一直笑得眼睛湿了,心里像给春天慷慨地揣进了许多的阳光下的玉兰花儿,又暖又香。我们约会,在白雪飘飞的山巅——我们一点都不冷,真的;我们在春天的森林里奔跑,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去——我们一点都不累,真的……但是他从没有对我说爱我,从来没有。我很伤心,因为那时我只有21岁。他26了,在读硕三。我曾经以为26是个大的不得了的年龄,应该为一切负责,现在我27岁了,仍然时时迷惑。我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在电话里:“我看见你了,和他。你年轻,你聪明,你漂亮,我配不上你……”呵不是那样的啊,那天我不过是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一个男同事——
我恨那个男同事,直到今天。我常常怀疑我今生今世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柯必聪。有关他的一切像一镬沥青,年年月月沾在我的心口,略一剥离便鲜血淋漓——如果,如果……
我的身体再次腾空而起。我很镇定,我爱他。
“那个张先生是谁?”我看见柯必聪的脸沉得像块灰败的补丁。
我的一口饭噎在喉咙里,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汪汪:“你又查我的寻呼台了?”
“什么叫‘又’?我有这个权利,我是你丈夫。”
“但是我从没做过什么有辱于你名声的事。”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张先生是谁?”
有什么冲上我的眼眶:“必聪,你太过分了。”
他将匙子重重地磕在桌上:“是谁过分?一周内他Call了你三次!”
永远是这样,连家中可卡犬的性别也务必是雌的,然而没错,今夕的的确确是2001年。自结婚以来,我好像落入一个陷阱,柯必聪的爱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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