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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人付我钱啦,”她转过头去看墙壁上的小屏幕,上面放的是黄立行《无神论》的MV。
不存在一种永恒,不相信世界有神……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如果当时萧天没有开枪,会怎样?
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道,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还是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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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博科夫。 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一 好久不见
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不冷不热,凉爽宜人,而且没有春天那么浮躁的气氛。
最近一直很顺利,看着帐户里小数点前的那串不短的数字又多了一位,我的心情就更好了。所以,给洛丽塔买了通灵新推出的钻链,给考拉订了一套沙发,又让人弄了两瓶好酒送去傀儡师那里……总之,几乎每个杀手或多或少都收到了我的礼物。
当然,类似S老大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例外。
忙了一整天,又花出去一大笔钱,虽然肉疼也没办法,这个叫做员工福利,说白了就是收买人心的举动,属于必要花销。
我给自己也弄了份礼物。
这么辛苦的工作,当然要慰劳一下自己,何况我的生日也快到了。虽然没人知道也没人记得,总也还是生日嘛,我可不想亏待自己。
一盏落地灯。
纯手工制作,样式简洁大方,银色底面上镶有天然水晶,完美的垂灯弧线让我一见钟情不可自拔。
那家店的老板是个美术学校毕业的女孩,总带着带着一个橘色围裙。店里都是她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小东西,这盏落地灯是在德国发现的,据说现在已经没人肯花时间去做了。我花了二万元买下来,还不能送货上门,我只好自己用车弄回来。
一路小心慢行,生怕把我的宝贝弄坏了。
到家开门,双手捧着灯小心往里走。
突然,我感觉到有危险。
本能的整个人迅速后退,几乎是同时我闪开了一道黑影。
黑影一扑空,立刻转身重新扑来。
我急速退了一下,伸手去取玄关处的置物柜隐蔽夹层里藏着的枪。对手似乎看穿了我的举动,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先是一拳击碎挡在面前的灯,接着一脚踢向我的胸口。不得已,双手交错挡了那一下,力气很大。
手肘顺势顶过去,同时脚下向前一冲,他被我逼退一步。
“你是谁!”
对方不答话,只是加紧向我袭来。
你来我往,小小的玄关里,片刻便是几个来回。他的拳脚工夫很厉害,单拼下去我未必有胜算。想了想,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我飞起一脚将门口的踏毯朝他脸上踢去,趁他躲闪的时候逮到机会将枪取出对准来人,他终于停了下来。
我微微一笑,打开灯。
亮光里出现的平头男人还是让我大吃一惊:“血狼!”
他看着我,咧嘴一笑:“好久不见。”
血狼,听起来乱拉风一把的名字。
其实我猜他取这个代号只是因为懒。他姓郎,而且有一只眼睛上覆着层红膜,那是眼晶体内无法褪去的淤血,影响到视力很不好,用这只眼睛看什么都是血红色,他又不肯去医院把淤血化掉,所以顺嘴就叫血狼了。
这家伙从前是个绝对良民。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这个世界在他眼中黑白分明。
有一次在车上看见有小偷在偷一个男人的钱包,他冲了上去,小偷没能得手,不过一下子拥过来三四个人围住他。那个没能得逞的小偷恶狠狠的一拳将他砸倒在地:“叫你他妈的多管闲事!”
然后另外几个人也一拥而上痛殴他。
拳脚纷纷加诸在身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后脑上的一拳让他整个人都战栗的蜷缩成一团。周围的乘客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连那个被偷的男人也只是捂住自己的包退到一边儿去。
他在缝隙里看到周围漠然的眼神,事不关己啊。
我们的热血曾经沸腾过,然后熄灭,现在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你自己要冲出来做傻瓜,年轻啊都是你的错。
那一刻,很凉。
一双皮鞋呼啸着踢中他的眼睛,血红模糊了黑白分明,他竟感到庆幸。
这世界,不看也罢。
几个人将他架起来,那个小偷用食指抠着鼻孔开口:“磕头认个错,老子就放过你!”
他一言不发。
“妈的嘴硬是吧!”
对方一个巴掌将他重新扇倒在地,脑袋磕在车配灭火器上发出哐的声响。旁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发出短促的惊呼,象躲避蟑螂一样避到一边儿去,生怕被他碰到。
一阵怒火突然冲上,火焰一样席卷全身。
疼不再是疼,而是恨。
他猛的撑起来,这个用力的动作让断裂的肋骨扎进肉里,他竭力在血红中睁大眼睛,拿起旁边的灭火器朝身后正走近他的那个小偷脑袋上砸去。这一下用了死力,被砸的人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倒了下去。
扑过去,继续用全部力气砸下去。
一下一下,惊呆了所有人。
谁都看出来小偷在第一下就已经死了,眼睛骇然的睁着。而他已经没有判断能力,一直到灭火器脱手才停下来,这时候小偷的头骨已经深深凹陷下去。
这个过程里,没有人报警,所有人都陷入恐惧中。
在警察来之前,小偷的同伴都逃了,义气这种东西在优势地位的时候才存在。他也离开了,拖着一身的血硬撑着离开。他倒在一条巷子里,如果不是我那天正好从那里经过,他就算没被警察发现也会因为伤势严重而死在那里。
谁让我也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越是有信仰的人,越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
后来血狼就成了血狼,以前他看这世界是一池清水,而现在即便这世界真是一池清水,他也要将它变成血海!
不过当时因为他杀人被通缉再加上自己对能力的渴求,我送他去了泰国。
算算已经三年,他终于回来了。
“靠!还我的灯来!”我看着地板上漂亮的碎片,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二 这是什么!
打扫完我可爱的二万元,两人坐定,我递给他一听啤酒:“看样子你在那边没白呆啊,果然厉害一点儿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 ”
“重新回来的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有没有单子可以接?”
“刚回来不休息两天?”
“不用,我需要钱,”他直接的说。
我耸耸肩,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上数第三份递过去。
血狼从里面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系着黑色蝴蝶节的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十分可人,背景是一栋别墅的花园。这个男孩的爷爷是个瞒着别人想要独吞公司好处的董事,被人发现后决定给他一些记忆深刻的惩罚。
我暗中留意血狼的神色,他的表情丝毫未变,安然收下。
这就对了,我可不想再多一个迦楼罗似的人物。
他站起来,丝毫不浪费时间:“我先走了。”
“喂,刚回来再聊聊嘛。”
“下次吧。”
“等等,”我拿出三万元给他。
血狼楞了一下。
我大大咧咧的说:“就当这个单子的预付金啦,不过先说好哦,你打坏那盏灯的钱我要从你的酬金里扣!”
他看了我一会儿,收下钱离开。
这个任务比较简单,那位董事为孙子配的两名保镖在从泰国回来的血狼眼里什么都不是。我送他去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座最合格的杀手学校,在那里你不缺危险,不缺对手,不缺死亡的威胁,能够活着回来就说明他已经通过了最严苛的考验。
所以当血狼的枪瞄向吃冰淇淋的男孩时,他丝毫没有犹豫。
血红色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值得怜悯。
手指稳稳的扣动扳机,男孩的额头随即出现一个小小的洞,冰淇淋还握在手里,人已经向后倒去,永不再起。
一个生命的终结实在太简单。
作为杀手,开枪的时候要毫不犹豫,目标死亡后要忍心离开。
保镖还在混乱中的时候,他已离开。
我按照约定将酬金里的两万块和自己的佣金抽出来,剩下的交给他:“我说,你回来还没有给你接风呢,这次就请我吃一顿怎么样?”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来逻辑混乱,反正他是答应了。
其实这顿饭吃的了然无味。
血狼很沉默,虽然他以前就很沉默,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就是有他们这种人的存在,才会让这个世界变的这么无聊,装酷是一种很没有技术的活儿啦。
一直到分手前,他突然又说:“还有没有任务?”
我诧异:“怎么你还缺钱?”
“恩。”
看到他低下去的头,我突然反应过来:“去看过你父母了?”
血狼的眼睛被墨镜挡着,只能从紧闭的唇上可以透露一点儿讯息。
父亲有高血压,被那件事闹到当场昏阙,醒来落下了手抖的毛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