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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讲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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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们认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申建文说。
“我先走了,申校长?”曾小红站起来说。
“好,先就那样说吧,”申建文说,“这个,你带回去。”
吴雁南早就发现客厅的门边立着两个塑料袋,长方体的形状让人很容易明白内中何物。曾小红嘴里“这个这个”含糊地应着话,人却已经逃到了院外,很快完成了道别。
走了先头部队,吴雁南局促起来,有点摸不着方向了。申建文再次进屋,他赶忙站起来,申建文说坐吧坐吧,他才又坐下,却忘了刚才怎么个坐姿,只把半个屁股搁在椅子上,身体出奇地直。他的学生当时如果在场,稍作点化,就会明白什么叫“正襟危坐”了。
申建文递过来一杯茶,惜时如金地切入了正题,话也说得直来直去:“吴雁南,你不用担心,我们说过要你的,只是要等教育局下文件。”
“是这样啊。”吴雁南恍然大悟似的说。
“是这样。”申建文肯定道。
吴雁南便没了话,想了想说:“申老师,我把传呼号码留给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打我传呼。”
“那好,开学了好和你联系,你这一段时间别走得太远。”
吴雁南想啊想啊想了老半天才想起自己的传呼号码。妈的,差点忘了,真的早该买这玩意了。
“哦,”申建文记过传呼号码又说,“我们要你只能代表西湖中学一方面,还得原单位放你才行,你这两天回你们镇教育组开个证明,交给教育局人事科的金科长。”
“好的,我去报到的时候,金科长也是这么说的。”吴雁南一边感激地说,一边想道,钱正明既是自己的初中老师,又是曾经的校长兼同事,关系也不错,开个证明有什么难的!
从申建文家里出来,吴雁南觉得浑身轻松,真的,申建文说得那么肯定,还能有什么意外呢?

第二天早上,吴雁南别了王子俊,去超市买了两瓶“剑南春”。这一回,他有他的道理。富农镇教育组钱正明主任是由原石河中学校长刚刚提拔的,别看他先前只是一校之长,家境却殷实得不得了。有一年正月,员工们去他家拜年,起哄开玩笑说在钱校长家不能喝重样的酒,并且一瓶要比一瓶档次高。这一要求很快得到了满足,只不过当钱正明拿出茅台的时候,没人能端得住酒杯了。大家开了眼界,钱正明也在众人面前小露了一回底。后来有人说,茅台之后还有五粮液呢,可惜穷教师们没那个口福。
当时吴雁南也在场,并且真真切切地记得打开的剑南春他喝了。既然钱正明家的酒如此讲究档次,那就不能太随便,礼不在多而在精嘛。君不闻有多少高官有时就栽在那么一幅名画两件古玩上呢,吴雁南为自己突悟的创意深深激动了一番。
中午他坐上回石河的车,一百多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家。父亲母亲都不在,一问邻居,才知道都在田里。吴雁南把酒放在吴雁西家,就朝田里跑了。
叶县地广人更多,人均只有一亩左右的田地,束缚住了老百姓勤劳的双手。有门路有力气的人都外出务工了,剩下些老弱病残,扒拉土地能填饱肚子,但绝对扒拉不出黄金白银来。家里只有三块水田,位置他都记得。他走出村庄,漫过河堤,穿过一条条杂草丛生的田埂,在田间的一口快要见底的池塘边上看到了他的父母。
两位老人站在池塘边,面前的决口处垒起了一条泥坝,父亲提着小水桶,母亲端着白瓷盆,正一桶一桶一盆一盆地往外舀水呢。两位老人卷得老高的裤腿还是湿透了,光腿上布满黑色的塘泥。在缺口的旁边竖插着一把铁锹,铁锹旁边立着开水瓶和茶杯。这幅画面要是在美术作品里出现,该是多么意蕴丰厚的艺术啊!但此时的吴雁南只想流泪,他默默地走到父母跟前。母亲腰酸了,便停下手中的盆,抬头一望,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南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母亲问,嗓子有些嘶哑。
“雁南,你来了也不说话,你这孩子,总是这样闷闷的怎么行?”父亲看到了他,也说话了。
“我刚来,妈,我来吧。”吴雁南脱下了皮鞋丝袜,赤脚下到了池塘里。多么亲切、惬意而又踏实啊,炎热的午后他竟然打了一个激凌,立即生出一种找到了根的感觉。
“我能行。”母亲说。
“你们回家歇歇吧,看我来把秧田浇个透。”吴雁南夺过了母亲手中的盆。
“这样吧,天也不早了,你妈回去烧饭,杀只鸡,把这几条鱼也拿回。”父亲说。
“鱼?”吴雁南叫了一声。
“你爸在塘里逮的。”母亲说着,拿起一条半斤重的大鲫鱼给儿子看。
“哇,这么大。”吴雁南又叫道。
“老天爷奖励俺们老百姓的。”父亲笑着说。
“是呀,老天爷知道你儿子要回来。”母亲也开起了玩笑。
“那我晚上得和爸好好喝一杯了。”吴雁南说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便对已经走了十来米远的母亲喊道,“妈,我买了两瓶酒,放在雁西家呢。”
吴雁南干脆要过了父亲手中的桶,开始用力地舀起来,父亲见儿子劲头十足,便坐下来抽起了烟。
“秧快干死了。”父亲说。
“预报说最近几天都没雨呢。”吴雁南停了停应道。
“有这一遍水,不怕了。”父亲满意地笑道。
“爸,还差多少?”
“五百桶,有力气吗?”父亲说,“我现在老了,要是以前——”
“爸,你哪里老了,要是在中央,你还是年轻干部呢,只是你的腰要多注意休息。”
“你这孩子,去几天县城,会说话了啊!好事儿!对了,工作咋样了?”
“问题不大,申校长打包票要我,我去钱正明那开个同意调出的证明就可以了。”
“好的,加油!”父亲扔掉了烟头,重又趟进水里,猛地端起一盆水,水花高高地扬起来,落了父子俩一身。
“爸,你还打鱼啊?”儿子笑着叫道。
“没事的,回去喝酒!”父亲答非所问地说。
吴雁南暗暗数过,自己舀了至少六百桶,再加上父亲舀的,足够一田秧苗喝饱肚皮抗旱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父子俩收了工,又在小河的浅水里洗了脸冲了脚,回到家里正好天黑。母亲已收拾好了饭菜,毛豆炒笋鸡和红闷鲫鱼的香味,直把父子俩引进了堂屋里。吴雁南首先看见的,不是那几盘浓香扑鼻的佳肴,而是桌上打开的一瓶酒。
那是什么酒哟,一百二十多元一瓶的剑南春啊!母亲从吴雁西家把它们拿回来,为了方便这辛苦的父子俩,拆开了包装,还拧开了瓶盖,让人觉得丝丝的酒香正不间断地冒出来,弥漫在草顶土墙的屋里。
“什么酒,这么香,怪贵的吧?”父亲坐下来说。
“嗯,十几块呢。”吴雁南说。
“好啊,喝吧。”父亲摆好了两个小酒杯。
吴雁南慌忙拿起小酒杯,把一只茶杯放在父亲的面前说:“爸,小杯喝酒不方便,我给你换个茶杯吧。”
“那你呢?”父亲问。
“天太热,我不想喝白酒,我喝瓶啤酒,剩下的你下回喝。”
父亲便不再争执,香香地喝起了剑南春,那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名贵的酒,以后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第二次品尝!试问中国的农民父亲,即便是培养出大学生的农民父亲,有几人喝过这样的酒啊!吴雁南的心湿漉漉的,一个劲地往父母的碗里夹菜。

第二天,吴雁南又回了县城,并把昨晚的事情说给王子俊听,王子俊唏嘘叹息了大半天,陪着吴雁南又去超市买了两瓶剑南春。这一次吴雁南没有先回家,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谎言被揭穿,父母一定都会很难受。他径直去了石河中学,钱正明的家还没搬到富农镇,还住在石河街上的二层洋楼里。他就在老朋友陈浩波老师的单身宿舍里磨蹭到天黑,提了两瓶包装精雅的美酒,奔向了继申建文之后的第二战场。
给吴雁南开门的是钱正明的小儿子,他告诉吴雁南他爸去饭店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老盯着吴雁南手里的盒子,直到吴雁南把它放下,才顿悟似的说:“我给你打个电话吧。”说完就进了里屋掩上了门。
过了一会,钱正明回来了,问明情况,当即便开了证明,上面写着“同意吴雁南老师调出富农镇石河中学、钱正明”等字样,教育组的公章也在家里,红红的大印盖上去。吴雁南如获至宝,连声称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钱正明慌忙摆着手说:“你不要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吴雁南说:“我在教院写了入党申请书,这是推荐信。”
钱正明听了吴雁南的话,才缓过神来,接过信封,抽出内容浏览了一下说:“你这是追求上进,好啊,只是现在党支部也没有那么多名额。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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