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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乱成一锅粥
“二奶奶，我去问了连家，确实是表少爷出征。姨夫人哭了许久，说是表少爷自动请缨。说什么大男儿志在沙场。现在战事也算是平定了，但是表少爷说要在边疆镇守着，以保平安。”
外面落了雨，芙蓉收了伞，将刚刚去连家打探的一切都说予唐宁初，自打那日由饭庄回来唐宁初便是每日里惦记着，所以才托芙蓉走这么一遭，不为别的只为心安。
“他那日，便是知道是今日的情况了吧”唐宁初无奈的呢喃，究竟是自愿镇守边疆，还是皇恩难却？只是，她没想到。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果真是连城出征。
“还打探到了什么，有没有说何时归朝？”
“这倒是没说，本来就是朝堂上的事，谁又能说的明白。”芙蓉不在意的言道，转身为自己倒了杯水又继续说：“二奶奶你也就不必操这些没用的心了，这些事都由不得咱们，倒不如由他去了。”
唐宁初不说话，只是心里仍是放不下。大概是她想的太多了。那日一梦，总觉得像是暗示着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若是说能想起的，只是到自己跪在一间大屋子里哭，周围皆是刺眼的白。
芙蓉见她仍是一脸的担心，也不再多说了。看着外面的雨停了，就稍稍的将窗户开了一条缝。让外面清新的空气进来，去去这屋子里的燥气。
“芙蓉，你在帮我去萧家看看，若是二婶身子好了的话，请她过来一趟。你知道，我这身子是玩玩去不得的。”唐宁初还是有些不放心，总之她要确定所有人都没事后才能安心的在这里坐下去。
“哎，就知道你着性子。”芙蓉无奈的叹气，看外面确实是放晴了。便是二话不说出去了，看着芙蓉的背影，唐宁初忽然生出想要掐死自己的念头。都说了不管，可就是忍不住想管这些闲事。
“夫人在吗？”芙蓉前脚刚走不大一会儿，后脚顾大娘就来了。唐宁初强颜欢笑推开门，把顾大娘请进里屋道：“大娘也真是，这刚刚下过雨，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倒是没有老到那种程度。只是琛儿走的时候嘱咐我说，这些日子你的心情不好，让我多过来陪陪。刚刚正看见芙蓉姑娘出了宅子，估摸着现在就你一人在屋里，定是闷得慌，所以就来看看。”顾大娘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拘谨，跟唐宁初平起平坐倒也能淡定下来了。
一听到是顾箬琛嘱咐的，唐宁初的心下一颤。是说顾箬琛心细好呢，还是说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
“顾大夫还真是事无巨细，只是闹了点小情绪哪里向他说的那般邪乎。”唐宁初扯了扯嘴角，平淡的道。
“是跟相公闹别扭了？”顾大娘恬静的笑着：“其实琛儿的细心是随了他父亲，只是若真是闹了别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气大伤身。”
“大娘，我哪里是气啊只是我家表哥出征，至今连个消息没有，所以才一直挂心。”唐宁初有些尴尬，其实她倒是很想实话实说，免得以后常常出现“相公”这个尴尬的词汇。只是，以前若是说了倒也没什么。如今若是说了，怕是顾箬琛对她的关心，会由知己之情转为别的了，这样以后见面难免会由尴尬。
顾大娘在这里坐了许久，也说了许多。但归根究底也都是那几句，要她顾念着身子，有些事只能凭天由命，想的再多也改变不了。
只是，凭天由命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点。
芙蓉将近傍晚才回来，倒是让唐宁初着急的很，总怕是萧家又出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除非是萧渊出了事，不然现在的萧家又会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二奶奶，您先容我喝口水。”芙蓉端起桌子上的冷茶，一口而尽，然后叹了口气对唐宁初道：“怎么因为什么归来晚了，无非就是劝那些皆是一腔怨念的奶奶们。”
“怎么了？萧家又出事了？”唐宁初心下一愣，又开始慌了。
“哪里是出什么事啊大夫人那里埋怨大*奶，二夫人那里又惦记着两个小主子，老太君那里张口闭口都是挂念着你。这不去倒也好，一去才知道自己在萧家这些年，倒也没白忙活，至少如今回去，大伙还是喜欢的。”说着，芙蓉一笑。拉过唐宁初的手说道：“你啊，也就别瞎想了。老太君说了，皇帝惜才，不仅重用了二爷，珣姬公主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了。”
“我要你打听的，可不是这个？”唐宁初喟叹，不过如此倒也是放心了。
“得了，知道你面子重，只是我就想不开了，你不让去打听二爷，那是要我打听谁？”看得出芙蓉这一样去的还算欢喜，从回来到现在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我是……”
“二夫人已经大好了，但就是心底有着芥蒂。已经替你传了话，说是明天就在老太君那里找个借口，过来看你。”芙蓉轻笑，知道唐宁初是要拿徐氏垫底，索性也就直接说了。
唐宁初被抢了话，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芙蓉停不下来了，一个劲的说个不停。
“老太君说了，你爱恨谁就恨谁，只是她又没招惹你，干嘛就断绝来往了？”
“你怎么说的？”放下心后，唐宁初倒是也有心情听一听芙蓉的闲唠了。
芙蓉意味深长的笑着，巧笑嫣然：“我说，倒也不是她不来，而是她怕图惹了伤心，看见你们以前那日子能不想吗？可现在想了也是白想，如此到不如不见。”
“你就瞎掰吧我何时想你说的那般没出息。”唐宁初皱眉，她倒是真把自己说成了怨妇。
“可这招有用啊，老太君点了点头就啥也没说了。本来大夫人张罗着要来看你呢，但看见老太君的神色，也就不敢再张罗了。”芙蓉急忙解释道。
只是唐宁初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她跟林氏关系好到，要让她来探望的地步？
“是婆婆要来，还是二婶要来？”
“你也很吃惊吧”芙蓉摇头道：“当时我也纳闷了，只是后来听到关于大*奶的一些事，倒也明白了。婆媳这关系，倒是远的香近的臭。在一起的时候处处是毛病，要是分开了就觉得其实那人挺好。再加上大*奶自打从娘家回来，就没日没夜的闹，说什么大爷没出息，坐不上官。现在只能在家里躲着，没有营生，只能靠着小叔子的月俸和娘家的补贴过日子。”
“大嫂向来如此，她向来就没瞧得起萧家。以前萧家有头有脸，大哥又在外面跑生意，她就是想挑也挑不出来，如今萧家落魄了。她不在风光，自然觉得放不下脸面。”唐宁初淡淡的道：“只是，她也不过能逞口舌之快，若是她当初走了没回来，萧家人随时怨但也能理解。可如今回来了，还大吵大闹的，倒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所以大夫人，总想着上你这里来躲清静。大*奶嚣张惯了，大夫人说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柔儿小姐现在只跟着大夫人，对于那位亲生母亲多的还是失望。小少爷还小，又是大*奶的命根子。两口子虽然吵，但大*奶对这个儿子倒是贴心，说是指望儿子能比爹争气。”芙蓉叹气，将林氏跟她说的那些，粗略的告知了唐宁初。“其实，我不该乱说主子们的事。只是，觉得萧家这么一落魄倒是好的好，坏的坏。大夫人是顿悟了，大*奶却是走不出去这个坎儿。”
“大嫂毕竟是官家小姐，受不得委屈。”唐宁初只是敷衍了一句。
以前只觉得萧家的人，皆是奔着那一份家产，表面平静和睦，背地里却是波涛暗涌。如今没了这份家业，大多也都看清了，人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了。只是，陈氏不同。她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凭着礼部尚书的人脉，再找一家好婆家倒也不难，只是她心在萧幕这里。
能为了他回了萧家，却无法忍受这一份终日里寄人篱下的压力。是啊这样的他们，又和寄人篱下有什么分别？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无疑是伤神。翻出来账本，又把做好的账目看了一遍。太阳尽数沉了下去，唐宁初便是吩咐芙蓉撤了几盏灯，今夜但愿能睡个安稳觉吧。
翌日才过辰时，徐氏就来了。尚在服丧，穿的皆是抹布粗衣，宽绰的衣衫下显得她人更加的清瘦了。
“初儿，你……”看见唐宁初的那一瞬，徐氏有些不敢相信。想过千千万万中唐宁初不肯去萧家的理由，却偏偏漏了这茬。“你这孩子，这事怎么能瞒着呢”
“二婶，我要是说了你认为萧渊走的了吗？我也有我的傲骨，不想用一个孩子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