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我胸中勇气一股出奇的愤怒,我不知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只觉得不杀了他不足以安抚内心。
我被自己刹那产生的感情吓了一跳,旋即回过神。我不能杀他,这人既然敢私自爬到将军府的屋顶上,必然有诡,得留着活口好审讯。
因为平时常常射些无辜的麻雀当零嘴,我对拉弓放箭十分熟练。那个黑影稍一闪动,我便放开紧绷的弦,一箭射去。
那人总算觉察到不对,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只是已来不及了,我的箭可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
我的力道不小,箭头直直穿过猎物的肩膀,正中目标。
男子惨叫一声,从屋顶上跌了下去。
常青立即从屋顶上翻下去,直扑那人的落处。
我不敢跟常青一样从屋顶上往下跳,老老实实地从树上下来,这才飞奔过去。常青已经将那人按在墙上,他面无表情,眼中全是恨意。常青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来压制这个人,因为我几乎能瞧见他手臂上绷起的青藤。
那人被压得一脸痛苦,整个脸都由于过大的挤压而变得通红。
我瞥了眼狼藉的地上,大量的箭散乱地撒着,还掉了一把被这段的弓。这是个使箭的人,带着武器爬上屋檐,刺客无疑。
我脑袋又是一阵晕。
常青扭头对我说:“阿刃,去叫任枫,快!”
他脸上的神情是我记忆中前所未有的,没有笑,也没有虎牙,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仇恨,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我简直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常青,但却又平白觉得我在哪里见过这个表情,甚至谈得上熟悉。
脑袋里突然闪现起一些奇怪的画面,我眩晕得站不住。
“阿刃,快去!”常青见我两脚僵在原地不动,又催促了一声。
我还是能勉强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此时自然是处理刺客优先,我忍着爆裂般的头疼打算跑,将军却自己赶过来了。
我心中一松,可脑袋更不对劲。
将军对常青说:“弄晕他!先关起来。”
常青马上在刺客后脑勺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我隐隐感觉他是忍着控制力道,才没把这人砸死。
刺客晕得十分干脆,常青一把把他丢在地上,拍了拍手,仿佛刚碰过什么恶心的灰尘。
我觉得我不该闲着,我得做点什么,比如将刺客搬去牢房。但是,我头越来越疼了,疼得恨不得死过去。常青和将军在我的视线中晃成三个、四个,分不清哪个是他们本身,哪个是重影。
“放火,把这两座屋子都烧了,记得让烟飘得高些。”这像是将军的声音。
“我带了酒。”常青说,“洒着烧吧。”
一大堆将军一起沉默着点了头。常青去树下拿回了刚买的酒,把一整坛酒洒在室内,在把火折子往里一丢,霎时,火光冲天。
“这个人还留着吗?”常青指指地上的刺客。
“人证,留着。”将军回答。
常青语气平淡地说:“枉费我还专门替他准备了一坛酒。”
话完,常青将剩下的那坛酒扔进火势汹涌的房间中,顿时,火焰又往上窜了三分,屋顶上的瓦片开始被烧得不断往下掉。
常青好像想将我带到离火远一点的安全的地方,可我完全无法将目光从火焰上离开。
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无数的片段逐渐汇合成一个连贯的整体,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很久以前,完全不同的因果,不过仍然还是这一天,还是这一个地方。
将军、常青、火焰、房梁、匕首……
望着冲天的火光,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烟消云散妹子扔了一颗地雷=3=~~~!!!
_(:з」∠)_这一章真是卡得都要吐出来了,以10字/小时的速度从昨天写到今天……
我终于能放回忆了……【跪地痛哭。
我在努力完成暑假前完结的计划……我的暑假是9月10号结束来的。=3=
=口=所以暗搓搓地希望十号前能完结,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鞠躬
☆、第四十八章
我十四岁那年;朝廷打了败仗。
因为损失的人马太多,皇上下令抓壮丁,好填补军队巨大的空缺。
我的祖父和大伯早在前两次征兵时便去了;而家里等来的都是他们牺牲的噩耗。我们被逼上了绝路,如果让爹去当兵,家里的生计无法再维持,若是不让爹去,全家就会失去赖以为生的土地。
为了让娘、我和妹妹多活几日;爹收拾起了行囊。
但我动作比他更快;上路得更早。
家里唯一读过书的大伯已经在战场上死了,我没什么文化,想法简单得很;只要我舍命去死;家里的田就能保住,爹娘和妹妹都可以活下来。
我去报道的时候,因为紧张而非常结巴,话都说得不太清楚,连讲带比划地说了我的名字。我的模样大概很滑稽,一个路过的好像是大人物的青年男子看着我笑了。
他长得很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用“美”来形容的男人,但这是真的。这个年轻男子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微风中飘扬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
他觉得我应该有个正经的大名,所以给我起名叫“刃”,我很喜欢,还特意请教了那位登记名字的大人这个字怎么写。
比刀多一点,很好写的字,但我平白觉得它的形体流畅漂亮,于是更喜欢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将军,姓任名枫,出生世家,文武双全。
录事的邵大人觉得我运气不错,决定多照顾我些,将我分进了一个只有八人的帐篷。
然而,军营里的生活比我想象得难过许多。
我原以为自己跟男孩子混在一起这么多年,与男人也无多大差别,蒙混过去不会太难,直到真正进了军营,才晓得大错特错。
我在女孩中算是高的,可在男人中却不够看。更别提我年纪最小、长得最瘦、体力最差。再加上我害怕女性的身份暴露,不敢与其他人多做交流,尽量不说话,因此在其他人眼中,我渐渐成了一个孤僻、怯懦的乡下小矮个。
我被排挤了。
我的午饭时常会被抢走,饿肚子成了常态。在训练的时候,他们也总是故意针对我。除了菜刀和斧头,我从没摸过真正的刀剑或是弓箭,每样都是最差的。
训练之后,我常常弄得浑身是伤。
伤口会感染,我也会发烧。而且,这里不是家,周围没有人会费心照顾一个不讨人喜欢甚至招人鄙夷的家伙,再说,我也不敢让那群男人靠近我。有那么一两次,我以为自己活不下来。
不过,无论如何,我挺了过来。
军营里跟我一样不合群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叫常青。因为感觉彼此差得太远,我没怎么和他交谈过。
跟我不同,与其说他被其他人孤立了,不如说是常青一个人孤立了其他所有人。
常青不爱说话,更不爱理人,非必要情况绝不会张嘴。他的眼神淡漠而凶狠,很吓人。我不小心和他对视过一次,差点被那双眼睛里释放出的仇恨淹没。那以后,我便连瞧都不太敢瞧他了。
其实帐篷里别的人是想和常青说话的。从他穿来军营的衣服的质地看,他应该出生于很不错的人家。常青相貌端正,还对军营里的任何训练都很擅长,尤其是射箭,可以百步穿杨。
他在弓箭训练上的表演很是精彩。别的帐篷里有个大汉看不惯他嚣张的态度,说要教训他,拉着常青比射箭。汉子射中靶心,常青的箭却射穿了那汉子的箭,狠狠地将靶心刺了个窟窿。汉子恼羞成怒要打他,结果被常青揍得三天下不了榻。
从此以后,再没人敢说常青的不是,倒多了不少人猜测他的来历。
我和常青开始产生交集是两个月后。
作为一个女人,我在军营中生活很不方便。我不能跟别人一起洗澡,不能跟别人一样随意脱下上杉,甚至不能和别人一起洗衣服,免得他们瞧见一些男人不会有的东西。
为了避开人群,我通常会在半夜溜出来做点什么事。
那天我睡过头了,醒来已经快到寅时。
我慌慌张张地抱着要洗的衣服和洗澡用具赶去附近大家都用的池塘,谁知却在校场上撞见常青。
他在练剑,在没有月亮的星夜里练剑。
他听到我的声音,向我看过来,那个眼神一点都不友善,或者可以说成是瞪。我赶紧埋头跑掉,头都不敢回,只觉得他灼人的视线还盯在我后背上。
我没能好好洗澡,因为常青令人胆寒的目光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回帐篷时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