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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有它靠谱。”相杨在科技发明方面绝对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不过之前的卫正不太会用,现在换了隍城派首席来,自然没问题。
卫正发现被三十年后的自己带得有点自傲了。不过不是什么坏习惯,他一哂置之,转向晋旭,晋旭依旧睁着没焦距的眼睛,嘴角下拉,面容线条显得凌厉。
“晋兄认为呢?”
晋旭张了张嘴:“橘子。”
边玺云立刻汪汪汪地去剥橘子了。
晋旭缓缓道:“我徒弟的一双眼不会看错,如果真的是镜子有问题,你晚上去就得加倍小心。如你所说,可以在祭司手上待数百年而不被人发现问题,要么是镜子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人为隐瞒。”
卫正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是说这个祭司世世代代都知道这个隐藏的秘密,但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公之于众。”
“但凡神异,用得当便是造福一方百姓。”
“嗯。妖里也不乏好妖,这话是真。我会小心的,你那里可有什么僻邪之物?”
卫正的直觉正确,晋旭果然随身带着一双辟邪的貔貅。边玺云剥完橘子过来眼尖地嚷嚷起来:“师父什么时候得的,都不给我!”
晋旭肃着脸:“凭啥给你,伺候师父也不用心。”
“我不止用心好伐,还用眼耳口鼻四肢手脚。嘿嘿,师父,这是一对儿呢,留一只给我,另一只给未来师娘,我大方吧?”边玺云说着便从卫正手上抢过一只。
卫正讪讪拿着“未来师娘”的貔貅,佩在腰上。
“这是昆仑一个老道手上来的,嗯,从前也是我师父。上头灌注了他的仙法,寻常邪祟近不得身。”晋旭虽然看不见,却辨出边玺云的声音来自右首边,转过一张板得滴水不漏的脸,摊手道:“拿来。”
“哼,师父是个小气鬼。”边玺云话音未落,红绳已经套上他的脖子。他嘴角弯了弯,嘿嘿笑着喂晋旭吃橘子。
卫正这边准备好探妖器、貔貅带好,他自己又带着羲和卷,羲和卷的妙处在于,灌注法力之后,能将方圆百里内修行不足千年的妖都收入卷中。若将其卷起,念动雷咒,又能引来天雷攻击。所以被称为雷霆羲和卷。
此前的卫正完全不会用,现在想起来,便只带了这一件。
傍晚时候,卫正没和别的下人一起吃饭,让边玺云给留两个馒头,先去守卫森严的后殿里转了转,他贴着隐身符大摇大摆进了褚思凤的寝殿。
里面帘幕低垂,布置得十分女性化,梳妆台镜,各式各朝花瓶,光桌上没开的点心盒子就有数十样,卫正坐着随便吃了两块,一擦嘴,进内殿。
内室门外垂着一袭纱帘,风一吹轻纱飘飞,仿佛人间仙境。而仙境中的仙女正支着头,侧身靠在贵妃榻上似乎睡着了。卫正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褚思凤的脸冷得如同冰块,卫正稍微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面颊,对方却毫无知觉。
卫正想了想,手贴着她的脖颈。
还有脉搏,他稍微放了点心,离开后殿。
正殿门口的侍卫都看不见卫正,他几乎是长驱直入,没有遇到任何阻滞,就来到了祭司一族数百年来看守的白岐城神物面前。
那面镜子此时被一袭细葛布罩着,殿中空寂无人。葛布被掀开后,里面映照出卫正的影子。镜子正对着一侧窗户,门口的侍卫一来不会朝殿中看,二来即使看也是看不清镜子里的影像的。
再次站在这面镜子前,此刻又只有卫正一个人,他顿时起了想问点事情的念头。问点什么好呢?
如果上次看见的青丘之国,就是他和明素的结局了。
白发的少年浮现在他脑海里,黑袍衬托得卫正记忆里的乐问更加苍白,仿佛是失了血色一般。
没一会儿,碧绿的镜面旋转出漩涡,不一会儿,影像出现在镜子里。
起先只是一双雪白的脚,乐问身量不足常人,脚也很小,一只手便可握住。一条血线滑过脚踝,蜿蜒而下,更多的血线,在足底汇成血滴,滴落下来。
之后她整个人都浮现在镜子里,血雾包裹着她的身体,蜿蜒长发将她裹得如同一只蚕蛹。只是蛹的尾部被血液浸染得猩红,一滴滴连续不断从足底滴落。
卫正自己都没察觉到,掌心被指甲抠破了,他微眯着眼,呼吸一紧一慢,身体不由自主朝前迈出一步,他伸出手,手指碰到镜面的刹那,影像碎了。
卫正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一抹,手背上全是汗水凝成一片,不自觉间他已惊出一脑门的汗水,背心也被汗水潮润。
白天里祭司是用祈愿人也就是褚思凤的血作引,让她向镜子祈求改换结局,关键是他还念了一段咒语,而这咒语是卫正所不知道的。他如果贸贸然效仿,也许会弄巧成拙,卫正握着袖中刀子的手松开来。
他猛地吸两口气,缓解内心的恐惧,却还是忍不住右手发颤。
正此时,门外人语响,卫正立刻闪身躲到镜子背后。
脚步声逐渐靠近,卫正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探出一只眼睛。
来者是大祭司,穿着袭重黑的斗篷,进门之后,他除下斗篷,站在镜子面前。令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他的侍童将一个漆盘捧出,盘中盛放的正是小祭天时准备的那三样,匕首、玛瑙碗、白绫。
就在祭司举起匕首时,一枚拇指大的貔貅飞出,祭司手腕一阵麻,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抓着手腕,疑惑地朝镜子后看一眼,沉声吩咐侍童:“你先出去。”
“是。”
祭司走前两步,镜子后面没人。他再回过身来,连掉落在地的貔貅也不见了。祭司目中闪了闪,捡起匕首,对着镜子静静伫立。半晌才抚摸着镜子边缘上的牡丹雕花,声音沉重而凄凉:“你为何还是不肯现身?这么多年,还在怪我吗?”
镜子平静无波。
祭司静静凝望它,没片刻,瞳孔中映照出一片火海,和被火焰舔舐成灰烬的黑袍,飞散在上升的热流中。
卫正的房门刚被撞开,边玺云就一阵风般地卷进他的屋子,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怎么样,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没?”
屋子里窗户开着,风把案上的书吹得翻过两页。
边玺云蹑手蹑脚走到书案边,按住书册,恬着脸笑道:“先告诉我,我师父也帮不上啥忙,要帮忙一定找我,我是阴谋阳谋上刀山下火海胸口碎大石百步穿杨七步成诗的小能手,不用找我师父了。”
屋子里寂静一片。
边玺云疑惑地扯了扯书册,半点没有阻滞地就将书拿了过来。
他疑惑地“嗯”了声,把书一甩,猛扑过去:“别闹了!”扑在椅子里来了个两脚朝天,还差点把书案掀翻。
此时敲门声响起。
撕下隐身符进来的卫正和边玺云来了个面面相觑,他指着鼻子上的红痕,无语道:“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边玺云嘿嘿笑道:“成大事者不要拒小节,快说,那面镜子果然是妖怪吧?”边玺云的笑颜还没展开,忽然想起一件事,拽起卫正的胳膊,绕着他看了一圈,点点头:“还好,没有被吃掉。”
卫正推开他的手:“谢谢你了。”
“卫大哥你喝茶。”
卫正不客气地接过茶杯一口饮尽,然后咚一声杵在桌子上。
“卫大哥,你是不是,又去照镜子了?这次看见什么了?”边玺云狗腿地替卫正捶肩。
卫正两腿交叉放到桌上,一副恹恹的神情,没一会,边玺云识相地捶到了他腿上。卫正这才懒洋洋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那个祭司也去了,差点被抓个正着。而且他刚才,差点想自己切自己。”
“切什么?”边玺云疑道,“你是说他也想改命盘?”
“嗯。”卫正点点头,“如果这个祭司的家族是看守这面镜子的,没道理监守自盗,他们应该是不允许走这种旁门左道的。要是改命是公开化的,那小美人儿也不用来求他。”
边玺云想了想,问:“也许他是想替别人改。”
卫正摇了摇头:“褚思凤的身份显然很尊贵,连这样的人都要自己动手,祭司只是从旁指导,应该不是祭司不想帮忙,而是各人只能凭自己操作命盘。”卫正话没说完,声音忽然断了。
“怎么了?”
“我刚才在镜子里看了别人的命运。很奇怪,如果每个人站在镜子前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为什么我能看见她的……”卫正迟疑道,莫非他同乐问的命运有所关联?
“你看见谁的了?”边玺云好奇地把脑袋搁在桌上,鼓着一双圆眼问他。
“你的。”卫正板着脸道。
“怎么说怎么说?最后我一定是成为了天神的男子吧?”
“……”卫正木着一张脸点点头:“你成为了天帝,住在北天宫,你的隔壁就是嫦娥,每天你都去月亮漫步,顺手偷走了嫦娥的玉兔,嫦娥的兔子老是被你顺手牵羊,于是以玉兔为契机,你们展开了一场可歌可泣生死相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