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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走过去看,一边看一边点头,“果然花了心思。”
耿同学转了转眼珠,指指某四手里拿着的那只灯笼上的一行灯谜,特纯洁无辜地问道:“这个‘莫中美人计’,爷知道是哪句吗?”
胤禛眼眸一转瞪了她一眼,声音有些硬,“戒之在色。”
“爷好厉害!”耿同学嘴上表示赞叹,心里嘿嘿直乐。这叫啥?这叫隐晦劝诫,劝诫某人不要太过那啥了。
胤禛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不过连着宠幸她几天,她就把“戒之在色”都给他弄出来了。还真是贤惠的过分了!府里旁的人恐怕巴不得他天天留宿呢,也只有她这样避之惟恐不及了。
“爷,你再看这个。”耿同学兴致勃勃地拉着某四去看一只配图的灯谜。
胤禛一看,一只狗一只猫,打四字成语。稍一沉吟,他简直想掐她了。
“爷,猜不出来了?”某琴极其阴险的追问。
“如狼似虎!”某四有点儿咬牙切齿了。
好嘛,先一句“戒之在色”,后一句“如狼似虎”,接下来她还有什么让他自省的?
“还有什么让爷看的?”他索性采取主动。
本来是没了,不过,某四既然问了,耿同学觉得自己也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想了想,把他领到了另一只圆形灯笼前。
一群南飞之雁,一个仰首而望的人。
几分萧索,几分离愁。
“打一日常用语,爷,快猜。”耿同学的表情简直可以笑容可掬来形容了。
“答案是什么?”胤禛决定让她说。
“久仰。”耿绿琴很痛快地就给了答案。
这个女人——
胤禛暗自吸气,她的机灵劲儿怎么就从来用不到感应旁的事上,全朝这些不着调的事上扑了。
“其实,爷,这三只灯笼,你应该按这个顺序猜。”耿同学一边说一边动手把灯笼排了下顺序。
如狼似虎,戒之在色,最后两字总结——久仰!
耿绿琴你是天才!
鼓掌!
所谓无心之作有时反而天衣无缝,这三个灯谜这么一组合那真是太经典了!
耿绿琴忍不住对自己自我崇拜了一下下。
“爷的庶福晋真是有才。”某四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下来。
完鸟,一个不小心太岁头上动土了,耿绿琴心念一转立马就给某四跪了下去,但却不为自己申辩,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又不能不认错。
这份儿憋屈!
“来人呐。”
“奴才在。”
“把这些灯笼都给爷拿走。”
打劫!红果果的打劫!
耿绿琴不抬头,只盯着眼跟前的青石砖,又开始在心里扎小人。
听着动静,耿同学心里猫抓似的难受,猛不防下巴被人抬起,猝不及防间撞进某四深邃的眼波中。
胤禛贴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给爷小心点儿。”
靠!
谁怕谁?
当然了,耿同学只敢在心里大放阙词。
目送某四一只脚迈出书房,耿绿琴适时开口,“爷,那些灯笼里还有一只半没完成呢。”你丫的确定不需要老娘补全了?
某四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把没完成的两只给耿主子留下。”
“嗻。”
某四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只是嘴角上扬的很可疑。
靠之!
真有骨气,自己完成呗,NN个熊!
耿绿琴不想暴粗,但是她忍无可忍!
不久之后,某四把耿同学做的灯谜拿进宫挂到了御花园琳琅满目的灯笼行列里。
然后,元宵那天,一群人皇子龙孙陪着康熙到御花园赏灯。
几个小人站在耿同学做的灯谜下皱眉头。
“八哥,咱们看看这几个小家伙被什么难住了。”
站着的几个小人同时一震,面面相觑,然后均忍不住想笑。
“多兄长,打一动物名?”胤禟一念完,下意识地就朝自己的八哥看了一眼。
胤禩脸上笑容不减,看看灯笼上的字,又朝左右的花灯看了看,道:“九弟还没看出来这些灯谜出自谁的手吗?”
胤禟闻言这才去看了看旁边那些灯,然后一边摇头一边笑,“四哥,倒真是省了不少心思了。”
“老四,这些灯谜都是那丫头出的?”
正说话间,康熙也转过来了。
“回皇阿玛,是。”
“那朕可得瞧瞧。”康熙一边说一边挨着灯笼看。
一边看一边点头,“老四啊,你真是暴殄天物啊,这耿庶福晋学问不错,这《论语》、《孟子》、《孙子兵法》还有《史记》她可是都用到了。”
胤禛恭敬的站在一边。
“来来,小嵬子们都来猜一猜,让朕也看看你们平时学的东西怎么样。”
于是,耿同学的灯谜被康熙用来考验皇孙的功课了。
“皇爷爷,上下四方无险情,是什么地方啊?”几个小皇孙最后不得不推出一个代表发问。
康熙若有所思地呵呵笑,道:“安徽的六安,这丫头——”还真没白出去那一趟,完全学以致用么。
几个心里有数的皇子也不由会心而笑。
“老四。”
“儿臣在。”
“那丫头当庶福晋委屈了,抬一抬吧。”康熙特云淡风轻的说。
“儿臣遵旨。”
于是,某四一回府,咱们耿同学的品级就被告知升了,马上雍亲王府里的人就得改口叫她耿侧福晋了。
第 32 章
对于升级之事,耿同学没啥太大的反应,左右再升也不过是四四一票老婆里的一个而已,没啥可值得炫耀的,要是唯一的一个老婆,那她兴许还得瑟那么一两下。
级是升了,但也带了些某些不良的后遗症。
比如这府里府外的来恭喜的,这里里面面礼尚往来一番,耿同学被丫头春喜告知财政吃紧了。
果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这手里一没钱,建筑就不稳当了。
当铺的存在果然有其必要性啊!
耿绿琴想到自己的首饰,“春喜,我有什么富余的不用的首饰没?”
春喜忍不住有些抱怨,“主子,这几年您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两三套首饰,哪还有什么富余的啊。”
也是,她从来也没在首饰穿戴上枉花过银子,这次要不是应酬太多,本来也算是小有资产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就银仓见底了。
果然,应酬太费钱,以后还是能省就省了。
耿绿琴的目光落到了画缸里的画上,卖上两幅应该足够应急的了。
某九有钱,她的笔墨纸砚如今一直就是某九提供的。那真是品质有保障的很,绝对比她本身的品级能用到的名贵多了。
有钱人!
委托某九处理几幅画应该是最恰当的了,甭管他是自己留下还是送别人吧……不行啊,这事找老九,某四转过脸就会知道,她这不是跟自己找不自在么?自己府上的侧福晋竟然托自己兄弟卖画筹钱?太丢人了!
左不行,右不行……耿同学一拍桌子,决定了,去向福晋预支下月例钱。
“主子——”春喜莫名所以地看着自己主子那一脸决绝。
“没事,就是热血一下。”耿绿琴特敷衍的挥挥手,然后她不死心地又道,“春喜,真的一两都没了?”
春喜摇头,在某人热切的希望下肯定的回答,“只有二两了。”
耿同学刚刚燃起来的热情瞬间就被春喜给浇灭了,这点银子给普通人家自然算不少,可是在这雍亲王府里,她这刚刚升上来的侧福晋打赏下人都不够的。
所以说,升级有毛好啊,整个就是烧钱——烧她的钱。
虚名啊虚名,想当个风风光光的主子那娘家得硬,自己得争气。她娘家不是财主,指望不上,自己这张脸那就更指望不上了,这四四府里有年侧福晋一天,其他女人都可以歇菜下岗了,甭指望在外貌上出彩。
更何况,争那个气干啥呀,除了招人红眼嫉妒暗下绊子啥的,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她去奋斗的。
“春喜,把我剩下的首饰拿去当了吧。”
春喜为难地看着某琴,“主子,那您可就只剩头上这些了。”也太寒酸了,她都看不下去了。
“那不还有一套么,头上也没唱空城计就行了,等缓过这段,咱再置办就是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哪有您这样委屈的。”春喜忍不住咕哝。
“我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