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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字。”书画不分家，对于书法的好坏，碧小泉自然能看出几分，不过却没打算多称赞他，因为就算称赞了那个家伙也绝对不会领情。
四人分主宾入座，闲话着喝了一小会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后一大截的芳姑这才姗姗来迟。
……
PS：今天重阳节，偶去爬山了，上山还好，下山的时候两腿直弹琵琶，回来又忙着工作，所以更迟了，请亲们原谅则个啊！
正文 066 潭底有只小妖精
066 潭底有只小妖精
芳姑既已到，准备工作便正式开始。
不过说是准备其实除了让碧小泉换一套蛟皮水靠，配一把带鞘的匕首，以及带上一只用来装天心蔓的玉匣子外，其余的也没什么要做的，只需等待午时末刻即可。
之所以选在这个时辰，其一是因为以碧罗天的气候特征和天心瀑的方位而言，午时末刻左右潭水的温度最高，这个时候入水，不至于太冷。其二，则是因为天心蔓虽生长在深潭之底，不过由于植物天性还是需要阳光，而一日之中，只有正午左右的阳光最具透射力，届时天心蔓会将自身舒展到极限。如果碧小泉能事先藏在潭底，等到天心蔓失去戒心又按耐不住阳光的诱惑重新探头时便可割取。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天心蔓曾经为碧小泉主动疗伤的前提上，如果换成别人，即便是曾经在早年成功采过一片天心蔓的夙源，天心蔓也不会放松警惕。何况天心潭地奇冷难挡，纵然用上最好的水靠也极少有人能熬过一刻钟。
小半个时辰后，曾经傲视远古并且也将傲视无尽未来的太阳终于即将移到苍穹的正当空，像是震慑于太阳的威力，无数漂浮在天上和萦绕在山峰瀑布间的流云也开始识趣地缓缓飘开，任由越来越多的金色光芒毫无阻碍地笔直射下，将雄浑壮观的天心瀑并其下的大片水域映得一片明晃晃。
“小心些，千万别紧张。”确认无误后，芳姑鼓励地拍拍碧小泉光滑的手臂，为了抵消瀑布的巨响，直接贴在她的耳边大声道，“娘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由于水靠极为柔软，且需贴身穿着，穿好后碧小泉的玲珑身躯顿时展现无遗，为了“非礼勿视”，下潭之前众男子都很自觉地转过身去，待芳姑除去她的外裳，为给她系好腰间的绳索以及脚上的石头，并且放她下水后才回过头来。
坐在礁石上的碧小泉口中已含了蛟珠，说话不便，只点了点头就一头扎进了潭水里。
整座木华城的人，除了夙源曾在早年成功地采了一片天心蔓外，至今无人能在接近天心蔓时不被发现，因此，为了不惊动天心蔓，今日下水的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
一进水中，先前的隆隆水声便如被过滤过似的退远了许多，成了嗡嗡的轰鸣。一如先前在栖霞湖的练习，天生没游泳天份的碧小泉索性什么都不做，只是放松四肢，安静地任由脚下的大石头拖她下去。
纵然头顶有太阳普照，但水色还是很快就从白茫茫的一片逐渐加深，乃至一片昏暗，然后一如先前般，碧小泉才发现下面有荧光发出，那些天心蔓就因被惊动而陡然收缩。
石头轻震了一下，躺在了水底，碧小泉没有启动玉匣子上的明珠照明，按照原计划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石头旁边不动，然后暗中运用心法来抵御潭水的寒冷。才刚到这么一会，她已感觉有阵阵寒意从水靠中透了进来，如果没有心法御寒，她简直不能想象自己能熬多久。
只是说也奇怪，上次她无意中撞入水中的时候怎么就没能感觉这么冷呢？或许，那时死亡的恐惧已经掩盖了一切。
才一分神，身体就更冷，碧小泉忙抛开杂绪，专心运功，让一缕缕热气不住地从丹田中散发至全身，尤其是右手。
感觉上，时光仿佛比上次久了很多，接着，一点点荧光便重新亮起，天心蔓也一点点开始舒展出来。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碧小泉按耐住性子一动没动。然而下一刻，她却怔住了，只见大部分的天心蔓都在竭力地向上伸张，仿佛这样就能吸收到阳光，而身边的几片天心蔓却很快就向她围了过来，滑腻而轻柔地分别包住了她的右脚、左臂以及胸背。这三处，正是先前受了伤的地方。
一阵阵奇异的温暖感觉立刻从三处渗入身体，霎时将她身上的寒冷驱除了大半。
好不容易已在下水前做好心理建设，说服自己采摘天心蔓只不过是像需要用茶叶治病一般采茶叶的碧小泉霎时升起极度的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碧小泉矛盾地闭上眼睛，忍不住地泪如泉涌，对不起，我真是个恩将仇报的坏人，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却要伤害你们，我……我……
虽只是在心里默默道歉，并未出口，可这一刻，碧小泉却觉得自己简直无颜面对这些纯洁善良的灵性植物，本该趁机取出匕首挥舞的右手更是重若千斤般难以举起。
“姐姐，你为什么要哭？是我把你弄疼了吗？”一个稚嫩地如同幼儿般的好奇声音忽然在脑中响起。
碧小泉惊诧的猛然睁开眼睛，却见潭底依然只有一大片随波轻轻摇曳的天心蔓，没有半个其他人的踪迹，再想到最后一句，碧小泉猛然意识到这天心蔓很可能不但非常有灵性，并且极有可能已经成精了。因为这个世界既然有人有魔，自然也就有能修炼成妖的动植物，就像那只自恋的武大爷，何况天心蔓百年才长一寸，如今却已一两米，最起码也有好几千年了，就算成妖也不奇怪。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迟疑着小心地抚上胸口的天心蔓，将蛟珠压到舌下，含糊不清地问道：“请问，是你在和我说话么？”
奇怪的是，她虽然张开了嘴巴，潭水却并不像在栖霞湖里一样一说话就流进口中，这再次证实了碧小泉的想法，不由本能地感到紧张和害怕。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完成自己的任务，因为对方显然已经不是一株像碧落花一样的灵性植物，万一等会她伤害了它，它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勒死呀！
“是呀！”本来紧贴在胸口的天心蔓尖端忽然俏立了起来，微微地摇晃着，好像是一个可爱的孩童正在点头，一点也不知道碧小泉心里的矛盾，犹自担心地道，“姐姐，是我把姐姐弄疼了吗？”
“不，你没有！”碧小泉急忙否定，“你两次替姐姐疗伤，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姐姐为什么要哭呢？”那片天心蔓偏了偏，让人感觉好像在疑惑地侧头。
羞愧感顿时淹没了碧小泉，泪水反而流的更急了，不假思索地，碧小泉忽然吐出了真相：“那是因为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本来是想来采摘你的。”
真相一说出口，碧小泉顿时一阵轻松，打定主意宁可徒劳而返，也不能再伤害这片善良的天心蔓。至于夙源的伤，只要她还能活着回去，就一定会为他想尽办法，只除了不要让她杀生。
“采摘我？就像是上次一样吗？上次就有个人割了我一片叶子，好疼的。”
身上的天心蔓猛然齐齐一紧，差点将碧小泉勒得呼吸困难，但她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感觉其实这片有灵性的天心蔓比她还害怕，只是想个孩子般本能地瑟缩而已。
“是。”碧小泉更加无地自容地垂眸，不敢正视那片莹白，“因为你的叶子可以治伤，而那个受伤的人又曾经救过我，必须要用你的叶子治疗，所以我……”
胸口的天心蔓没有马上就接话，而是像是在思考一个十分重要问题似的摇曳了好一会，才突然道：“原来姐姐是要拿去救人的，姐姐，你只要一片吗？”
“嗯。”碧小泉下意识地点点头，但随即急忙道，“不过我现在不要了。”
那天心蔓却忽然甜甜地一笑：“姐姐不要内疚，为了姐姐，馨儿愿意割舍一片叶子。”
“啊……”碧小泉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望着在胸口上不住摇摆的天心蔓，“你说什么？”
“馨儿愿意割舍一片叶子让姐姐去救人。”那片天心蔓亲昵地贴上碧小泉的脸，撒娇似地蹭着，“如果没有姐姐，馨儿也不会七千岁才彻底开了灵识。”
“我……你……你是说我帮你开了灵识？”
“馨儿帮姐姐治好了伤，姐姐也把灵气传给了馨儿，馨儿就突然懂事了。”天心蔓甜甜地道，“如果姐姐没有突然被带走，馨儿当时就可以和姐姐说话了呢！”
“我的灵气？我什么时候有灵气了？”碧小泉更是懵懂了。
天心蔓忽然挺起身子，用叶尖轻触碧小泉的心脏部位：“姐姐这里一直有很多很多灵气呀！要不是姐姐身上的这层东西有残留的魔气，姐姐一进来馨儿就可以发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