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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终于离开了,两人到底是没见上一面。罗擎云心底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这一天暗中守候,又是下水的,又是费尽唇舌。总算没白来一趟,终归还是有所收获的。
顾不得要换身干爽衣裳,一撩锦袍的下摆,迈着轻快的步伐,就朝园子外头走去。
出了二门,跨上了他的坐骑,男子一路嘴角噙着笑意,满面春风地朝山下驰去。
回到府中躺在床上,他满脑子还是那女子的倩影。
她的身子既软又轻,柔若无骨一般,自己只手就能轻松抱起。她的唇瓣像花蕊一样芳香娇嫩,诱惑着自己忍不住想去采撷。
想到这里,他浑身燥热,心里焦躁不安起来。暗暗唾弃自己: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俞彰那人一样,成登徒子了。
接下来的几日,是撷玉书院期考的日子。可是,作为丹青室主要授课的先生,敕封的司画博士妙如,却意外地缺席了。最后,那帮学生只得按要求,把规定作品交了上去,只待她稍后再评等级。
不久,京城上流社会中传开一则消息,说来自民间的兰蕙郡主,好事将近。镇国公已派人到淮安向钟探花提亲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抽薪
让人惊讶的是,一边是国丈府,一边是圣上亲认的御妹。竟然没有请旨赐婚,而是走民间婚娶的形式。
后来终于有人透露了,说成全这段良缘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仙逝的荣福长公主。
她的魂魄不舍离去,整晚徘徊在碧心湖畔。让在那儿为掇芳园布防的凌霄公子,恰巧救了在湖边作画,失足落水的郡主。对两家的结亲,素安居士乐见其成的。一边是她新收的弟子,一边是她的侄女。这真是天作之合。
据说罗世子对钟家出来的女子,仰慕已久,甚有好感。于是乎,在双方长辈祝福下,这两位都退过亲的男女,终于凑成一对云云。
这个传闻一经传出,难免就引起了京中八卦人士的津津乐道。
“以前兰蕙郡主退亲的对象,不就是汪家公子吗?她怎还会到掇芳园去?”
“听说,长公主临终前有个心愿,想请郡主把碧心湖,画下来烧给她。”
“那罗世子怎会恰好汪家后院的呢?难道是想去偷窥?”
“什么啊!人家是正人君子来的。他到那里布防去的,以前那里就老出事。不然,他跑到办丧事的园子里做甚……”
“真是好人有好报,也得亏郡主不计前嫌。一定是神灵有心成全,不然哪会那般赶巧的?”
“可不是?!当年长公主跟汪驸马,就是在碧心湖边定情的。”
“真是郎才女貌!”
“不对,该是美人配英雄才是!”
这则极具浪漫色彩的传闻,立即引得世家里一众怀春少女追捧。她们都相信这传闻是真的。碧心湖跟着也蒙上了层神秘的面纱。被人传成会带来好姻缘的福地,此乃后话。
让人送走来探病的聂锦瑟。妙如心里烦躁至极,让春渚扶她出去晒晒太阳。
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雪,今日才总算融化殆尽,又出了极好的太阳。在屋里躺了尽半月,妙如感觉整个人都快发霉了。
坐在光秃秃的大树底下,她眯起眼睛,手搭凉棚,望了一眼日头天色。
“二伯母可在府中?”放下纤纤素手,朝跟出来的莲蕊问道。
后者拿了件厚褥子垫在她身下。抬起头来回道:“她到丁三铺子上去了!”
妙如有些讶然,不解地问道:“家里不是有负责采买的吗?何必劳烦她亲自出去购置?”
织云和莲蕊对了一下眼神。掩着嘴唇,均偷偷笑了起来。
妙如顿觉有异,疑惑地抬头,睃了她俩一眼。然后定定望着莲蕊,歪了歪头,要对方老实交待的表情。
莲蕊轻咳了一声,余下的春渚、芳汀自发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织云和她还在这里。
“说吧!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顷刻间,妙如就沉下脸来。
织云望了莲蕊一眼。意思是让她出头解释。
后者把妙如病卧床榻这段日子来。所发生的事挑拣了些重要的,讲述给她听了。
“罗国公请他弟媳出面,亲自登门跟二奶奶提及。两家结亲的事。皇后那边向太后娘娘也提请了。”最后,莲蕊又总结了一句。
妙如心下骇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这是几时的事?他家为何要来提亲?”
织云嘴巴半张,怔忡地望着主子,困顿之色显现在脸上。过了片刻,又伸过手要来摸她的额头。
“我没发烧!”妙如不情愿地推开她的手掌。
莲蕊一时也呆住了,嗫嚅了半晌,才轻声说道:“郡主您都已经……不嫁进罗家,还能嫁给谁?”
见她欲言又止,羞臊难当的表情,妙如突然恍然大悟。
织云还添了一句:“府外的人,都传言您跟他是天生一对。”
原来……他竟用这种手段迫她……好一招釜底抽薪……
她顿时感到又羞又恼,悲愤之情抑止不住涌上心头。
“谁说我一定要嫁人了?!师傅说我与佛有缘,你家姑娘以后要伺候佛祖去的……”
一听这话,织云和莲蕊都吓得大惊失色,双双跪了下来。织云苦苦哀求:“不要啊,姑娘!咱们日子刚好过一点,您为何要想不开……”
莲蕊在旁带着哭腔劝她:“罗世子多好的男子啊,对姑娘又是一片真心,连奴婢都感动了!”
妙如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他是不错,是我配不上人家……”她的语气中,带着自个儿都没觉察到的酸楚和怨怼。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女子的愤懑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仿佛冲破理智喷薄而出。
竟然怀疑她,自贱到故意送上门,去见曾放弃过她的人。
明明是他胡乱猜疑不对,还有胆子抡拳头恐吓她。一句交待都没留下,就扬长而去。接着,就散布流言,是想逼婚,还是怎么着……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子,失了名节就不配做人了吗?她偏不信这个邪。
那天,从掇芳园赶回后,她不顾虚弱的身子,连夜将湖景图重新又临摹了一张。就是防着有人,知道她落水的经历后,再拿这些事说三道四。
汪家人是不会将此事主动声张出去的。谁人会傻到,把妻妾争宠,妾室发疯伤人的丑闻,主动宣扬出去让人知道。
她拼着孱弱的身子,赶完作品,就是欲将此事掩得严严实实。最好能水过无痕,没人知道。可他竟然……
这下好了,镇国公府的长辈们该不会以为,是他俩做一场戏:让她故意落水,然后由他救起,造成既定事实了,木已成舟了,家中就无人再敢反对了。
在亲事上,他跟家里人闹过多少回别扭了,别人不知,妙如是清楚的。此次他来的这招,实则是她没任何退路了。
如果就这样嫁到罗家,她的遭遇肯定比泠泉郡主还不如!毕竟泠泉被掳,有汪家人的责任。
她呢?!之前皇后娘娘就曾怀疑过,罗擎云跟她有首尾……
这人真不知轻重,竟用此等馊主意,逼着他家人点头。想到这里,妙如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立马跑到跟前,把他臭骂一顿。
心里有气,她的身子稳定不下来,开始摇摇欲坠,脸色也极为不好。
织云和莲蕊见了,一下子慌了神,忙把她扶着躺下。
钟谢氏回来后,习惯性先到后院去看望侄女的病情。
见到二伯母进来了,妙如挣扎着要起来,对方忙扶起她,道:“你身子弱,先不要起来,躺着吧!”
钟谢氏落座后,两人说起了几句闲话来。没过一会儿,莲蕊进来了,在给客人上茶的功夫,在二伯母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一看这副情形,妙如就知道她在告状。也懒得理采她们,她装着精神不好,蒙起头作欲眠状。
听了莲蕊的汇报,果然,钟谢氏神色一凛,给屋里的其他几人,使了个神色。就把人都打发出去了。
罗府的三夫人上门,她才得知侄女的意中人,极可能是罗擎云。
也难怪!去年他接了妙儿和裴太医回京,在船上一呆就是近两月。年轻男女朝夕相处近两月,不免会互生情愫。难为这两孩子,藏得那么深。罗家那愣小子,还拐着弯儿,跑来跟她扯上关系,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随后,她又转念又想到,罗府好像也有位继母。前些日子,曹氏还传出唆使内侄女,暗害沈家侄子的事,这让她不免有些担心和扼腕。
钟谢氏沉默半晌,心里暗自琢磨,该如何劝说对方才好。正在踌躇间,妙如突然探出头来。原来,她见屋里半天没动静了,以为没人都在了,打算掀开被子透个气儿,恰好被二伯母逮了个正着。
“听说你不想嫁人了?”以前,钟谢氏也听她说过这种话,只是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