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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么要求的。也不知你的名声在京城太大,还是另有目的。伯母总觉得此事不简单。那人神神秘秘的,自始至终都没把头上兜帽取下来,像个女子似的,难道还怕被人看去容貌不成。”钟谢氏直言不讳,指出她的担忧。
妙如眉头微蹙,问道:“听声音,那人多大年纪?”
“二十出头吧!对伯母很是客气,竟然执子侄礼。”回忆刚才的情景,钟谢氏答道。
“二伯母知道,这韩国公到底是什么来头?”妙如搜遍记忆,好似没听说过这个名号。
“听他自称姓俞,给太子妃带口信,并称她为表嫂。应该就是传闻中的韩国公。听说是太子心腹,崛起没多久,像是在大前年突然冒出来的,还是太子的表弟,当年俞家灭门幸存的唯一子嗣。”
姓俞——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太子亲信——前年才冒出来……
这些线索在妙如脑中连成一串,她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他?!
会不会是薛菁口中的刖哥哥?
刖?俞?重新做人的刖公子?
那就是说,跟薛斌是一伙的了!
想到这里,妙如心里已有了决定。
她抬起头来,对钟谢氏道:“谢二伯母的关心,妙如想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许妙儿小时候见过他的。此次毕竟是朝廷公开的活动,应该不会乱来的。他们势大。咱们也不好得罪。毕竟咱们汩润书院是私人办的,有时还要靠官府关照。再者,哥哥以后还要参加科考,进入官场的。多结交一些人脉,总归是有好处的。就是受到打压,也得有个地方申冤不是?!”
“你这丫头,怎么想得那般长远。罢了!在京城里,你也混了那些年头了。伯母对你的判断有信心。若你对他们放心了,我自然也不会拦着你。跟你父亲写封信吧!”
妙如点了点头,告辞回去就研墨动笔了。
次日晚膳的时候。钟澄就接到了女儿的来信。
本来,听说杨氏前日里搞事,又在针对大女儿,他正打算好好教训她一顿。突然小厮跑进来,递给他一封信。钟澄神色复杂地望了妻子一眼,接着就匆匆离开了,让后者有些忐忑不安。
随后,杨氏使了个眼色,让女儿去打探消息。
掌灯的时候,妤如回到杨氏屋里。向她禀报了打听到的事。
“是大姐来的信,后来大哥身边伺候的月魅来找,爹爹出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女儿在书房顺道看了那封信。
“哦,都说了些什么?”杨氏神色急切。
“姐姐说,选秀特使想请她为秀女们作画,想到大哥以后要进京赶考,不好得罪了那些权贵,想答应下来。”把信的内容都倒了出来。妤如有些不解地望着母亲。
“选秀?”一听到这个,杨氏眼里冒出兴奋的光芒,“是选宫女还是选皇子宗亲们妻妾?”
“应该是宫女吧!听映表姐来信说,咱们回乡那年,就在京中贵女中为他们选过妃妾了。”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关注此事,妤如心里直犯嘀咕。
“不对。若是选宫女,哪需画什么像,她画得过来吗?应当还是选有名份的。明日你找当官家的闺中姐妹打听打听。”杨氏吩咐女儿道。
妤如应承下来,说了一会儿闲话,她就离开了。
第二日晚膳后,妤如陪杨氏回屋时,告诉了对方,她打探到的消息。
“此次是在官宦之家中选秀女。不是选采女。见爹爹如今已不是官身,裴家姐姐才不避着妤儿,偷偷告诉了女儿。说她嫁到勇毅公府表姐来信,悄悄告诉她,这次明着是填充后宫。实则是为几个皇子选姬妾。东宫至今无子,三皇子、四皇子都还差个侧室,要不怎么会跑到江南来选。标准还很苛刻,既选才又选貌。听说山上的汩润书院,许多学生都提前退学了,回家备选去了!”
杨氏低头沉默不语,心中却在分析刚接收到的讯息,琢磨着这件事蕴含的机会。
林氏的亲兄弟一家搬来山阳县定居后,本以为此次该逃不过了。没想到夫君,并没做多的动作来舍弃她。
这让她重新生出一丝希望,知道他打算全家就这样过下去。为此她怂恿女儿去拉拢妙如,想借机消除流言。用行动证明,她还是钟家的正室太太,还是鹿鸣学馆那些儒生们的正牌师母。
谁知妙如那小东西,此次竟来了脾气。根本不买自己母女的账,还句句影射父亲杨景基谋害了她母亲。
可惜她退了亲,若是没那档事,乘此机会把她掀出去,那该多好啊!这样就可马上为妤儿找女婿了。如今有她挡在前面,自己女儿的亲事,还不知何时能拿到台面上谈。
宫里派来的人,请她去作画,不知是何用意?!
可惜杨家倒了,不然,皇亲宗室倒是她梦寐以求,妤儿最好的归宿。
如今只能望洋兴叹了,突然杨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第一百八十六章临渊
在离汩润书院不远的另外一座山庄里,妙如画一上午了。
手臂有些发涩,她站起身来,朝远处的湖面望去,岸边杨柳依依,春光正好。
若是能到外面去画就好了,她想。
来这座附近的庄子作画,已经有十来天了。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倒是周到,也没碰到其他闲杂人等。连侍卫都是在外院守着,没人敢进到里面院子来。
让人感到正式而肃穆,她出入都是坐轿,庄里的人对她甚是礼遇。
怕碰到外男,她一直戴着面蒙,仅露出两只眼睛。蒙着虽然有些难受,这样过了三四天后,慢慢地,妙如也就习惯了。
环境一适应,她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现在真的成画匠了,画像成了流水线上的操作一样。不过,安排她工作的总管太监也说了,开头的那一批,不用上色,画个白描素笔就行了。
这些天下来,任务倒是完成了一大半。不过,她倒没碰到那个传闻中的韩国公。
起先她想,若真是那个刖公子,她倒是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之前莫名其妙的退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接受了事实,可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心里头一直觉得憋得慌。
可惜,到此刻她还是没能如愿。
妙如她所不知道的,在她来的第一天,俞彰就躲在旁边的暗室里,悄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救回汪峭旭的那次,他发现了杨景基身边原先护卫头领褚勇的踪迹。随后他就派人盯上了那个人。果然有大收获。不仅发现了几条大鱼,还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不少他们的喽罗未能归案。原来那次抄掉羽扬卫后,江南的游兵散勇一哄而散,漏掉了不少人。
褚勇回京后,跟他们重新建立起了联系。从他们私底下对话中。发现南边还有几个在活动。这次皇帝要派史公公南下选秀,他让表哥特意讨了这份差事。
明面上为宫中选秀护卫带队,实际上掩护这次南下追捕的行动。
为了让这次行动圆满完成任务,俞彰特意将选秀时间拖得久一些。为此,他跑到汩润书院,请出钟家那小丫头,安排了这场作画的环节,让妙如一个人慢慢地画。
那天睡不着,他突然想知道,让嵘曦公子病了三个月的小丫头。到底长成什么样了。
于是,他去当了回“采花贼”。爬到人家女子书院的墙头上,偷窥了一把。幸亏闪得及时,若被她发现了,到时不肯配合,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偷看人家未出阁的女子,他虽知这样做不甚地道,可就是忍不住地去了。
这丫头给他最开始的印象,就是神神秘秘的。小小年纪就能镇得住场子。不知遇到情感上的挫折,她会是何种表情。
这几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可见到的,自始自终都是在认真作画的妙如。没人时,也无其他异状,连揭下面蒙透口气,这类的小动作都没有。
他不由地心生感叹,若手下的那帮兄弟,能有这般警觉性,当潜伏的细作就不会曝露了!
这倒让他越发好奇了。到底是发现有人在窥视,还是她慎独惯了?
没过一会儿,他总算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了。
有个秀女进来,那丫头眼里突然冒出震惊的光芒。俞彰忙把目光挪到对面去,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只见妙如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拳头紧攥然后松开。仔细观察认真描画起来,比起之前对着那些秀女时,速度减慢了许多。
等那女子离场后,又见她拿起自己的画作,一边欣赏一边似在赞叹,嘴里还啧啧有声:“真是造物主的恩赐,竟然有长得这么美的人。”说着,她放下画稿。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拿了起来,然后,再一次放下。
最后,她终是忍不住了。朝四处环视了一周。见没有别的异状,偷偷把那幅画快速临摹了一遍。然后把原来的画稿卷好,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