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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他娘嚎了,有你死的时候!”
门外守卫丝毫不让,紧接着回敬了一句。然而这一声骂高信听了却无怒反喜,又提高声音道:
“外头是吕官帅么?你他娘的太不够意思,老子好歹对你有提拔之恩,如今就要死了,你也忍心看着老子受罪?快他娘滚进来,老子手脚都麻了,你要是还有心肝便便帮老子挪动挪动,老子死也不能死这么憋屈吧!”
高信说完便侧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口寂静半晌,终于传来一声吱呀,刺眼的白光瞬间从门缝里扑了进来。^^ 诺书网 ^^免费
……
连日的阴霾终于在初九日的早晨完全驱散,当艳阳高挂即将中天的时候,邯郸城中渐渐安静了下来,除了相府还没被攻下以外,其余地方的残敌均已扫清,李兑手下能上台面的亲信除李疵以外或死或降或被擒尽皆伏法,李兑倒台已经到了以时以刻计算的时候。
相府是李兑最根本的巢穴,高墙相护,敢死武夫众多,这一晚上凡是露出胆怯或者通敌之意的下人均已被杀,相邦府一时之间彷如铁桶,军队在府外连续几波进攻均未能奏效,一时间形势陷入了僵局。
自从赵豹带人杀入王宫安定局面以后,赵胜留下赵豹陪伴赵何,又令周绍率兵配合扈从保护王宫,接着便带苏齐等人出王宫找到了牛翦和赵禹他们,不大时工夫邯郸城安,一众人便全数聚集到了相府门外。
相府远比原先意料的难攻,几番厮杀劝降过后,站在相府外不远处的赵胜他们全都皱起了眉头,正在那里无从想辄呢,一名亲兵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报——公子,大将军。上卿徐韩为求见。”
“徐韩为?都到这会儿了他还来做什么!”
赵禹当年被赵成赶出邯郸时就是徐韩为找他“谈的话”,此时见徐韩为趁着最后的机会来表忠心,登时便急了。
“慕贤……”
牛翦埋怨的望了赵禹一眼,接着转头向赵胜看了过去。
这一晚上赵胜哪有工夫去想徐韩为的事?此时见徐韩为来了,不觉笑了笑,转头对赵禹和牛翦说道:“大将军,叔父,徐韩为终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咱们既然居于上位,该包容处还是尽量包容些。你去把徐上卿请过来吧。”
“诺。”
亲兵领命而去,不大时工夫便领着徐韩为穿过众多兵卒护从围成的人墙挤了进来。
“下官拜见公子,拜见大将军、赵禹将军。”
“这一晚上乱的,徐上卿没事吧?”
赵胜笑呵呵的瞥了瞥轻哼一声、黑着脸将头转向一边的赵禹,接着对徐韩为笑道。徐韩为是什么人,还能看不出赵禹有情绪?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些或者赔罪的时候,徐韩为没有吭声,接着对赵胜又是一躬。
“公子,李兑平素虽然跋扈了些,不过对手下人却极为恩厚,所以相府必然难破,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只会多伤人命,实在有些不值。下官不肖,愿向公子请命去见李兑,说不准能有些效用。”
“徐上卿去?”
赵胜愣了一愣,但接着便抬手止住了想说什么的牛翦,略一思忖道,
“好,有劳徐上卿了,还请徐上卿告诉李兑,只要他自缚,赵胜必奏请大王保下他的三族。”
“诺诺,公子当真仁贤之人,徐韩为在此代李兑先行谢过了。”
“徐上卿还请多加小心。来啊,传令下去,相府门前兵卒后撤五十步!”
等赵胜安排完毕,徐韩为接着放下心领命而去,等围在相府门口的兵士们按令后退了方才站在离门楼不远的地方抬头对上边严阵以待的弓手说道:“你们去给李相邦传话,就说旧友徐韩为求见。”
门楼之上并没有回话,过了半天相府大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等徐韩为挤进去紧接着便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赵胜看着徐韩为进了相府,多少放下了些心,正准备沉住气等结果时,只见王宫扈从都尉郑铎挤过人群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公子。高信,高信跑了!”
“什么?高信跑了!密室之中绳索紧绑,又有人从外把守,他怎么会跑了!”
赵胜目光一跳,瞬间怒问了出来。郑铎面赤心跳的低下了头,捏捏了半晌方道,
“这,这,把门的吕官帅本来是好心想帮高信挪动挪动,谁知,谁知高信已经睁开了绳索,并,并杀死吕官帅换了他的衣裳……”
后头不用再说,赵胜、牛翦他们也已经完全明白。牛翦看了赵胜一眼,并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公子。高信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派人加紧搜查就是,不必太在意。”
牛翦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外地,看不上高信很正常,可赵胜不行,那个高信本身并没有什么,但万一让他逃出邯郸,甚至逃到他国,这一年以来发生的那些龌龊事就会让赵国王室颜面无存,甚至会影响到未来的交往。然而赵胜这时候又不能明说出来,只得无奈的咽了口唾沫道:
“高信是个亡命之徒,要是让他跑了只怕今后对大王有害。拿下李兑府已是旦夕之间的事,大将军和赵将军宿将坐镇,赵胜也就是跟着看些热闹,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倒不如带人去搜寻高信,以免除了差池。”
牛翦和赵禹都是被赵胜筹谋安排回来的,刚刚回到邯郸便及时制止了一场惊天巨变,早就对赵胜刮目相看、言听计从,哪还存在什么赵胜只是跟着看热闹的心思?不过人都有面子问题,赵胜一句“宿将坐镇”拍的他们实在舒服,牛翦虽然还没什么,赵禹却嘿嘿笑上了。
“大将军,公子说的对,高信牵涉甚广,万万不能出了差池。公子亲去必是手到擒来。”
看热闹不看热闹倒是次要的,问题在于赵胜是王弟公子,战凶阵危之地万一中支流矢挨个冷剑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赵禹说着话连连向牛翦挤起了眼,牛翦登时明白了赵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
“那也好,公子可一定要小心。”
“诺,大将军。”
赵胜拱手应诺,转头对郑铎吩咐道,
“军卒认识高信的不多,你这就多安排些王宫扈从带上军卒分头搜寻。另外高信若是想逃出邯郸必然会……郑铎,你亲自带人出南门搜寻。”
“诺!”
郑铎慌忙领诺而去。赵胜转头对苏齐吩咐道:
“快带上咱们的人跟我走,去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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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府外的人声鼎沸,相府正厅之中却是一派静谧,淡淡的檀香气味之中,李兑安安静静的坐在尊座几后低头入神的想着什么,他面前的几上,相印、配饰宝剑一一陈列,正如他平日入朝之前没有两样。而在一旁的座上,李疵却已经满脸都是泪了。
赵成当政之时,徐韩为是李兑府的常客,常来常往早已熟门熟路,不需人引领便进了正厅院落,站在厅门口看见李兑一派安详的坐在那里,不知怎么的不觉慢下了脚步。
“李相邦……”
李兑缓缓的抬起头来,见徐韩为背着一只手站在厅门之外,不觉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呵呵,我知道徐兄必然会来。徐兄请坐。”
徐韩为原先与李兑是好友,但是这一年多来却未在听李兑这样称呼过自己,不由得闻言伤情,长长的叹了口气方才走进厅去坐在了客座之上。
“李相邦……”
李兑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依然是一副笑微微的样子:“呵呵,徐兄外道了,李兑如今已经不是赵国相邦,徐兄还是像以前那般相称好了。”
徐韩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天下之事当缓当急你我早已了熟于心,李兄好好地为何要如此啊。”
这句话触动了李兑的心弦,他微微抬起了头来,呆呆的出神片刻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天命之事犹如倾盆急降,身处旷野,是否抬手相遮同样都是一身水湿,急与缓又有何分别。”
徐韩为是聪明人,知道李兑这是说赵胜骗了他这么长时间,不管他是急着生变还是缓缓而行,最终的结局却都相同,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对他来说已经算得上解脱了。
这个平原君……
“李兄,平原君已经说了,只要你自缚出降,他必会奏请大王保住李兄三族。”
李兑已经这样想了,徐韩为自知已无相劝的必要,便缓缓说出了赵胜的条件。李兑闻言并没有感谢,反而摇着头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