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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伯服先生了,果然没出所料。赵胜的眉头锁得更紧,渐渐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乔蘅必然会走这条路,但如果今天去见伯服先生的人是自己又会如何……
依然是同样地决定!
赵胜紧紧的捏了捏拳头,对他来说,这次赴魏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而这场豪赌的第一把牌就是他那次去见乔端。开弓已无回头箭,他必须继续走下去,而且他相信自己这次一定会押对牌,几天以后,魏国那里必然会有一个某大夫的门客在等着他。
“蘅儿……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赵胜低下声音夸奖了乔蘅一句,紧接着在他肩头上轻轻敲打的拳头便停了片刻,赵胜并没有回头,不可能看到他身后那双眸子里闪过的一线彩晕。
……
畋猎并没有因为这个不为人注意的小插曲而停止,就算演戏也要演成真的,到了天擦黑的时候狩猎大军才回到了驿馆,还没等赵胜跳下车,早就在大门口等的心焦不已的一名驿卒赶忙迎了上来。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赵郡守已经在驿馆等候了多时。”
平阳郡守来了?这个老家伙可是个滑头,今天早上赵胜找他借马车,他看着赵胜兴致颇高,生怕把他拉去陪着受罪,说了没几句话就借公务遁了,看那模样真是个事必躬亲的好官,一天到晚忙得个四脚朝天,恐怕除了吃饭睡觉就没有一点空闲。他老人家这会儿怎么有工夫来拜见了?
赵胜带着疑惑向富丁看了一眼,富丁也是一脸茫然,他和平阳郡守赵祧不是一天的相熟了,远比赵胜了解赵祧,今天赵祧“放下公务”来等平原君,这是搞什么鬼?不过赵祧既然来了,见总是要见的,赵胜和富丁相互点了点头,一前一后举步走进了正厅。
“公子,富大夫今日畋猎必是大获丰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下官送了些作料过来,还望公子笑纳。”
赵祧是宗室远亲,已经五十多岁年纪,笑起来一脸横肉乱颤,他笑容可掬的拱着手将赵胜和富丁让进厅去,还未及让座,已然将侍立在一旁的一个黑瘦中年人招呼了过来。
“蔺先生,您口口声声地要见平原君公子,如今公子就在面前,还不快点来拜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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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先生(下)
蔺先生?!
听到赵祧的话,富丁倒还没什么,但赵胜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然而蔺先生丝毫没给赵胜考虑的时间,见赵祧引荐,便从容地向前走了两步,拂袖长鞠了下去。
“相如拜见公子,拜见富大夫。”
蔺……相如……
看着面前这个三十七八岁模样的黑瘦中年人,赵胜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即便什么也不做,按照历史发展早晚也要见到这位赵国名臣,但是他绝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相会。到底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还是两贤皆收……
蔺相如现在还不是名人,赵胜不敢表现出丝毫惊诧,从容地回礼道:“蔺先生有礼,赵胜惶恐。噢,赵郡守请坐,蔺先生请坐。”
礼节尽到,各自归座,蔺相如是一介草民,自然跪坐在了与赵胜面对面的东边末席几后。赵祧挑着眼望了望尊座上的赵胜,又望了望蔺相如,脸上多多少少露出些复杂表情。
蔺相如是一介白身百姓不假,但是对于赵祧来说却有恩。八年前赵祧刚刚担任平阳守就遇上了麻烦,当时赵魏两国边境处有一大片开垦的熟田,本来各有归主相安无事,谁想那年正好赶上秦国来攻,烽火一直侵扰到了平阳。这一下子百姓遭殃不说,田界也跟着顿时大乱,所以麻烦也就来了,两边的百姓为了点地边地角的的蝇头小利顿时大打出手,死伤不少,而且相对来说魏国那边吃亏还略略大些。
也是该赵祧倒霉,那时候的魏国守将公孙喜是个暴戾性子,一听这事接着派兵越界抓人。赵魏两国向来关系不错,然而关系再好这种事也是欺负人,赵祧虽然喜欢息事宁人,但麻烦到了头上也得去处理,两边士卒剑拔弩张,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
此时蔺相如刚好从鲁宋游学回来,听说了这事赶忙去见赵祧,出主意让赵祧严责公孙喜挑衅无礼,并将赵国这边带头闹事的人在边境上严惩示众,这样一来既宣示了国威不可辱又明证了法典,公孙喜冷静下来自知理亏,赶忙亲自去向赵祧请罪,一方面杀了魏国闹事的人,另一方面重新划定了两国田界,一场大患瞬间消弭于无形。
这种因为边民摩擦引起的矛盾可大可小,但若是处理不当却有可能越闹越大,甚至引发战争。赵祧前期处理不当,生怕朝廷知道了责罚,便硬生生地将消息压了下来,这样一来蔺相如扬名的机会就算是被剥夺了。
不过赵祧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蔺相如才能不小,便想拜请他做自己的门客,然而蔺相如却说自己还要读书,很是客气的拒绝了邀请,不过却留了缓扣话说是赵祧有什么疑难只管找他。赵祧混了几十年官场,早成老油子了,还能不明白蔺相如这是嫌自己“庙小”。不过有便宜没有不赚的道理,所以这些年平阳郡不管是税收还是诉讼赵祧都没少得蔺相如的臂助。
前两天因为公务上的事,赵祧派人将一批公文送到了蔺相如家中,蔺相如今天下午刚好过来回复,言谈过程中赵祧无意间提到赵胜还没有离开平阳,谁想蔺相如顿时提起了兴趣,急忙拜请赵祧帮忙,说是自己早前就想去邯郸谋些出路,本来是要投奔宦者令缪贤的,既然平原君在平阳多逗留了一天,何不借这个机会攀一攀,看看能不能在平原君府谋些事做。
说实话赵祧当时确实是皱了眉头的,但是蔺相如一句“公子胜是王弟”却提醒了他:如今虽说李相邦专权,别说什么王弟,就是大王都是摆设。然而摆设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像平原君这种身份的人,即便再说不上话,但只要一开口,就算李相邦也得给几分面子,如果自己能通过蔺相如结交上平原君,那么今后岂不又多了一条退路,须知狡兔三窟啊……
平阳郡百姓终日扯不完的琐碎小事哪有自己未来的进退之路重要?赵祧来之前早已把所有事想得清清楚楚,一落座便向赵胜笑道:
“公子,这位蔺先生是平阳名士,久闻我大赵诸公子平原君最贤,时时想一睹公子风采可惜却缘铿一面,今天听说公子驻跸,便求下官前来引荐,呵呵……”说着话,赵祧笑呵呵地望了望蔺相如,“蔺先生,公子你也见到,有什么话只管自己说吧。”
赵祧这样说也是出于无奈,他虽然一心想把蔺相如推到赵胜身边,但是却又不了解赵胜的喜好,生怕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干脆让蔺相如自己来,反正蔺相如能说会道。对付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哥还不是手到擒来。
蔺相如见赵祧直接把自己推到了前台,便向他点了点头,接着长跪而起向赵胜躬了一礼,沉声说道:“公子,相如今日是来自请为门客的。”
赵祧听了这话不觉暗暗点了点头:好!不愧是蔺名士,一句话便点出了重点,要是自己只怕还得绕几个圈子先看看平原君的脸色。唉,官当久了,这心思说是细密,其实何尝不是啰嗦。
“噢?”
赵胜下意识看了看赵祧,根据富丁有一搭没一搭的品评,赵胜知道赵祧绝不是那种荐贤举能的人,而赵胜自己原先也没什么贤名,所谓的“诸公子最贤”不过是宗族朝臣形容他少年老成罢了,叔祖辈的公子们谁稀罕跟他争这个名声?
这样看来赵祧是另有所图了,他图什么赵胜心里清楚,然而赵胜并不关心这个,他所关心的仅仅是通过赵祧的话完全可以确定面前这个蔺相如就是那个“将相和”里的相,而不会是某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蔺先生愿屈尊下府?不知先生……能做什么?”
赵胜当然希望蔺相如能跟随自己,也知道赵祧骑了几十年的墙,并不能算李兑一派,但是在现在自己要谋李兑,而且李兑也不是丝毫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有人自荐相随,赵胜就不能不好好考虑考虑了。
这些话应该算很平常的场面话,谁想蔺相如听了却忍不住笑了两声,大概是觉着失礼,他抬起拳头护住嘴清了清嗓子,收住笑才道:“这就要看公子让相如做什么了。”这话一出口,一旁的赵祧便很是不自在的挪了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