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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下了台阶你还能不跟着下?蔺相如见芒卯服了软,抬手微微向叔段摆了一摆,接着又向芒卯拱手笑道:“相如一时失言,还请芒上卿恕罪。”
“唉,罢了,罢了。”
芒卯歪着头连连摆起了手,吃了苦药似地皱了半天眉,这才静下了气来,
“蔺先生既然把话挑得这样明白,芒卯也就不掖着藏着了,以下官的身份若是去劝说,只怕魏王难以听进去,反倒适得其反。而魏王也必然不肯就这样见蔺先生。范相邦虽说已不像先前那般受魏王倚重,但终究是股肱心腹,比下官去说要好得多。不过范相邦刚刚接印,有些事终究也是为难,下官只怕没这个面子劝动他。蔺先生好歹与范相邦共过生死,而且又是替赵国、替平原君来说,说不准还能有些效用。下官只能想法子替你引荐引荐,至于其他的……呵呵。”
“呵呵”两字已是含义万千,蔺相如清楚芒卯浮沉官场靠的就是明哲保身,要想让他去犯龙颜只怕是千难万难,能有这个表示已经很难得了。现在自己私自行动,平原君那里短期内根本不可能联系上,下一步恐怕又是个难啃的骨头,也只有靠自己了。
蔺相如舒了口气,鞠礼道:“此事急迫,还需芒上卿加紧周全,相如先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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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年纪大是大了点,不过酒量也不小,“利器”两个字勾起了他的酒虫,于是一番把酒言欢,细细询问后,赵胜他们也只能到下半夜再借宿白府了。
睡得晚自然起得也不早。赵胜慌着去上朝见赵王,天大亮时起身见许行还在高卧,便不再打搅他了,只是吩咐乔端留下来代为致歉,并婉拒了陈家兄弟相送的心意,让他们好生照料许行后,干脆连白家的管事都没招呼,就带着贴身护卫的苏齐等人匆匆离开了许行的院子。
大宅院就算再复杂,只要自己别掉了向就不愁出不了正南方向的正门。赵胜几个人一路循南而行,片刻的工夫便看到前方一片略为宽敞的空地上栽种了十数棵垂柳,其下见缝插针的挖出了一片小小的池塘,池塘边上的草丛里恰到好处地砌了几块异形多孔的湖石,花红柳绿间俨然就是一片小小的花园。此时正值春末,翠鸟鸣于枝头,空气里充满了沁人心脾的甜香。
就在池边湖石突兀处,一位十五六岁模样的窈窕少女在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陪伴之下,斜背对着赵胜所在的方向并腿斜坐在胡石上,白皙修长的如笋芊指把玩着一支颀长的草茎。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夹衫绸裙,腰间以一条顺色的丝绦相系,衣衫服贴在娇躯上自显婀娜,一头乌亮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上,更衬得粉面粉颈莹润如玉。这景这人浑然一体,宛然便是天成……
“公子~~”
就在赵胜不自觉地略略缓下脚步的时候,少女也察觉到了动静,明眸向这边一扫,立时站起了身,皓齿微启间,清脆而又柔嫩的嗓音里已然充满了惊喜。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隐现
“白姑娘?”
坐在池边的正是白萱,她转眸看到赵胜,雀跃之下扔掉手里的草茎起身敛裙快行了两步,但看到赵胜身后板着脸的苏齐等人,却又下意识的略一低头便停下了身那边苏齐止住手下几个护卫与赵胜越拉越远,偷偷地一回头,压住嗓门的同时满脸都是一本正经
“遇上了还能不打个招呼我说哥几个,咱们是不是往后稍稍?省得碍眼”
“诺~~”
在苏齐的带动下,那哥几个也像做贼似的连忙缩肩退着身小声答应
说话的工夫,赵胜已经走到了白萱面前,此时白萱正站在一棵柳树底下,一阵微风拂过,柔顺的柳枝轻轻一摇搭在了白萱肩上,白萱斜眸一扫,抬手拨开柳条才略带些羞涩的笑道:
“昨日里我就听闻公子过府了,只是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我才未敢拜见公子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这丫头两三个月没见,怎么显得生分了赵胜“呵呵”笑道:“昨天我来的实在唐突了些,不过实在没办法,此次回来事务太多,若是怠慢了许夫子便不好了”
“喔……”也不知道白萱听没听清赵胜在说什么,敷衍似的应了一声,再开口时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一茬,“三哥他……我……本来……”
也不知道白萱想说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半天,贝齿无奈的咬了咬樱唇,这才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所被柳树掩住半边院门的小小院落道:
“三哥这里万事安排妥帖,倒也用不着我多插手,这些日子我在这里住着反倒添了他的累赘前些日子我本想自己回临淄,可三哥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些谣传,说是秦国似乎要图谋赵国,他生怕我在路上有什么闪失,自己又忙不过来空不出时日,所以才……”
谣传?赵胜听到这两个字顿时警觉,哪还有工夫去细听白萱那些“辩白”看样子“谣言”传播的范围远比想象的要大,那么就算不想好好对待也不行了……赵胜颔首宽慰的笑了笑道:“其实也算不上谣传,秦国年年图谋山东,若是没有些行动反倒不正常了不过你三哥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万事小心总没有错”
“哦”白萱听到这些话才算彻底回了神,嘴角微微向上一扬,满是俏皮的笑道,“我想着也不会是谣传不然公子就不会没打完仗便急着回邯郸了,而且还‘事务繁杂’”说完这些,白萱似乎也觉着自己有些过了,连忙涩然一笑闭了嘴
赵胜差点没被这些话噎回去,面前这丫头倒是“恢复”正常了,可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让人呢?说起来这倒也正常,富贵人家爹娘的掌上明珠没被宠得骄横跋扈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赵胜用手指抹了抹鼻尖才道:
“打仗这事,其实打得也就是粮草我这次回来正是为了粮草的事当然了,你说的那些‘谣传’可大可小,朝廷还是得慎重些好”
“嗯”这种话题白萱实在不敢再接下去,忽然听见赵胜提起粮草的事,顿时想起了自己本来准备说什么,连忙抬头问道,“公子,我听说这次北征所需颇费,朝堂上未雨绸缪,为防乏用除了调发资财,缩减浮支,另外已在商议准备下发文告,要向宗室富绅‘集缁缕’,公子……你们,你们当真只是要下发文告么?”
“只是要下发文告?”
赵胜并不奇怪白萱为何能知道这些事,但还是被她忽东忽西,飘忽不定的话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愣了愣才道,
“噢,行令还需人情才能稳妥,‘集缁缕’的事到时候自然是要向宗室富绅们多加解释的”
赵胜本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又急着要走,正准备说几句收尾话便离开,谁想白萱却微愠的摇了摇头
“居于一国,安危福祸与国相系,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算赵王和公子求别人只是公子身承先王血胤,一国之内无人敢不敬,自然只有别人捧着公子的道理有些事公子未曾经练过,怕是……公子说‘人情’只提‘多加解释’,怕是有些淡薄了公子要‘多加解释’怕的自然是别人心中有怨气引出变故,但即便如此,别人便不会有怨气了么?人人都惜财爱财,只要公子找他们要,他们便难免怨气,不论公子如何做,这些怨气都是消不了的”
“嗯……”
赵胜需要操心的事儿多了去了,哪有精力面面俱到的都去考虑这么细致?他没想到白萱等在这里是为了说这些,被她这么一“埋怨”,立刻拂着下巴颏低下了头去还没来得及接话呢,白萱见他满是一副“认错”的表情,心里不由一宽,芊指轻轻一缠发尖接着肃然说道:
“朝堂上的卿大夫如何想,我不敢妄测,不过他们怕是有些‘省事’想法的,毕竟事不关己,惹出事的可能性又不大可他们可以省事,公子身为相辅,又是北征主帅却不能省这个事——特别是如今谣言四起的时候商贾之家做事有条规矩,若要成事便不能害怕破费公子就算破费些又能少了什么?人人都说伸手难打笑脸之人,天下从来没有白白去吃的好处公子若是摆上一场筵席将他们都请去府上,然后再以大义相加解释岂不是好么?就算消不了他们的怨气,终究堵住了他们的嘴,谁要是还想借此生事,那就是他们的错了”
“嗯,白……嗯,要不是白姑娘提醒,这事儿我还真办岔了,嗯……”
赵胜哪能不懂吃人嘴短的道理?可问题是白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