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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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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鸢儿有些章法,做饭,洗衣,剪窗花。她本如棉絮飘零,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家,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一来二去老管家也不忍心赶她走,只说等老爷回来再商量。

可陈家这位老头子,一出门还真没准,时常是早春儿去桃花岛找黄老邪下棋,一下就是一年。

这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陈家多了个水灵大闺女这消息还真传开了,想瞒也瞒不住。
对外,陈家一直是本分的生意人,有几亩田,有些小买卖仅此而已。没有高墙阔院,没有打手恶奴,更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独眼土财主一听自己的心肝宝贝小丫头在个百姓家做牛做马那还了得。学哪吒三太子,抽筋扒皮都不带解恨的。把一群护院们聚集在一起,张小龙、赵非虎、王大朝、马出汗等等等等,七七八八有个二十来口。锄头,棍子,铁铲,斧子,有什么家伙就抄什么在手,也不看看合适不合适,浩浩荡荡就往陈家去。

陈青口呢这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美,上学,听课,带着小媳妇儿溜街。回到家,饭有人做,衣服有人给洗,晚上闷了,还有人陪着说话。用现在的话说,那可是提前进入同居时代。至于练功嘛三天打渔,还有两天晒晒网。殊不知,祸就要从天降。

说来也该着出事,原本陈青口每日早早地从学校回来守着这一家人,偏巧呀,今天老师留堂,为啥呢小陈同学帮其他孩子做作业的恶劣事迹被发现了。夫子也不是傻的,发现了之后,勃然大怒。所有孩子都罚跪。陈青口更是首当其冲,夫子恨不得罚他跪针尖,麦芒。这一跪还有点儿么,天都黢黑了,这里还跪着呢。

老家奴满头大汗奔至私塾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少主,不,不,不好啦,啊呀!”老泪纵横。

常听单田方先生说书的朋友都知道,这古今中外,最怕老家人哭。小孩子哭不要紧,就好比那少不更事的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呜呜这么一哭,将魂魄养在莲花池内,日后还是伐纣的一条好汉。也不怕女人哭,女人哭不是为了丈夫,就是为了孩子,家里家外这点儿事情。为什么说最怕老家人哭呢?老家人号啕大哭,薛丁山一家满门抄斩。所以说,这老人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您是断然看不到他们落泪的。

小陈青口只觉得头皮发凉,噌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眼睛骨碌着,小嘴张着。小胳膊轮着就要冲出去。

夫子气得胡子翘得老高:“猢狲!给我站住!”

陈青口急起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一脚把木门给踢破了。

甩开大步就往家赶,老家拭干眼泪,迈开老腿跟在后面。

这还没到跟前,就见灰烟迷眼,周围的邻居都跑来瞧热闹。走近再看,陈家被人夷为了平地,请人来拆房子都没这么快的,陈青口这个火已经上到了脑门。青筋条条爆起。几个使唤的小童在一边哭哭啼啼,见到自己的东家回来,一步三跟头地跑了上去。这么长这么短,把独眼财主怎么带着恶奴仗势欺人,烧杀抢掠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书中暗表,独眼财主带着打手来到陈家,先把大门给人卸喽。小童儿上前刚一张嘴,就被左右开弓,打落了两颗门牙。之后的局势就是一面倒,他们把鸢儿给捉了回去。还觉得不解气,陈家可以摔的东西都摔了,可以拆得也都是拆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陈青口听毕,那还得了,抢了他媳妇还砸了他家。这可是柿子可以忍,梳子都不能忍的事情。陈小少抄家伙就要去玩命,被人当头一声喝斥:“孽障!还不给我站住!”

要说学堂里的夫子管不了陈青口,那是夫子没这威势。但是这一嗓子,将周遭的杂乱全都压了下去,陈青口向上看,自己的爷爷,银髯飘洒立在面前。奴仆们看到老东家回来了,无不欣喜,也不哭了,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盗圣老头子身子骨硬朗得很,平时还喜欢梳个道巾,弄得自己看起来仙风道骨。大家伙可算有了主心骨,意思是只要老东家一声号令,咱就去土财主的家,把这帐讨回来。

可老盗圣剑眉一挑吩咐:“还不收拾残物,跟着老夫速速离开!”

陈青口脚下打滑就要自个儿溜,老爷子还不知道他那点心眼,一个箭步,拦住他的去路。声嘶力竭:“你个孽障,惹出这么大的祸端,还以为我不知吗?跟我上华山面壁思过。”

小陈青口含泪,望着土财主的宅院方向,依依不舍。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来陈青口在华山思过崖中与令狐冲切磋武艺,至此两个人的功夫突飞猛进。再加上盗圣与独孤前辈的指点,这俩孩子飙着膀子学武,这武功就有些小成了。

适逢岳不群作乱,令狐冲要下山,陈青口爷儿俩也不能再打扰,于是这才下山。

陈老爷子还是这个脾气,喜欢四方寻友,临行前对陈青口说,“孩儿你已经大了,今后的路,你要怎么走,全凭你自己。做爷爷的管不了这许多。”

陈青口这才如脱缰的野马,下山的猛虎般回到了平原。


 
                  第二十一章 釜底抽薪
在山下的小镇买来马匹,陈青口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这一日,回到了庄子上。

桥上的馒头店还是那么香,五里河上还是围着洗衣服的小媳妇儿。王老伯拎着一只木马桶从桥上过,李掌柜吆喝着他的年糕糖,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

兴冲冲,急冲冲,来到独眼财主的院墙外。甩开缰绳,蹬开脚环套,离鞍下马。

新刷的红砖墙还是那个色儿,被火烧没了的杨柳,如今又植得老高,土财主记性很好,按照原来的样貌盖的连排的楼儿,此外还辟出个水塘,养些乌龟和王八。各位夫人还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小丫环们扯着喉咙呼喝着厨房的长工,好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陈青口左三圈,右三圈,围着财主的府邸绕了一个遍,还是没发现鸢儿的踪迹,跳下墙头,找了一个拐角处藏身,没多时,有打水的青衣小童走过。一把拽住小童的后脖领,往后一带,他左脚绊右脚倒在陈青口的身上,陈青口用小片刀抵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不许出声,别动!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这孩子也才八九岁的样子,这一吓,差点尿了裤子,不停地讨饶:“好汉爷爷,我不动,不动。”

“我且问你,你这府里可有一个叫鸢儿的姑娘?她在哪里?”

“回好汉大人,没。。。没有!”

“你再说一次!”陈青口的刀,贴着他的皮肤,凉飕飕。

那孩子都出冷汗了,咽了一口吐沫:“回好汉爷爷,真的没有!”

陈青口一气之下,点了他的穴道扔在后面的柴堆上,如此反复,无论是小丫头还是办事的家奴,一问全都不知。

这人就像是水滴入海,枯叶入林,一粒大米裹进一锅粥,一只蚂蚱跌进一片田。俗话说得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面熟的老妈子,陈青口呼:“您不是小虎子他娘!”

老太太吓得哆哆嗦嗦用手捂住嘴:“你,你是,你是陈娃子?”

也难怪老太太不认得,陈青口个儿也起来了,小胡子也长了,声音都变了。这三年在华山练得身体瓷实了许多。

老妈子认出是陈青口不由得泪流满面:“陈娃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怎么才回来呦。哎!老天真的是作弄人啊!”

陈青口急不可耐地问:“虎子娘,您告诉我,鸢儿在哪里?”

他越问得急,老妈子越发地抽泣。只得说:“你跟着老婆子来,我带你去!”

走过四个马棚,穿过猪圈,后院这个乱石堆散养了些鸡鸭,清静是清静就是臭了点。

老妈子指着墙脚微微凸起的小石堆说,就在这里了。

陈青口一愣,他在华山上想象过鸢儿的各种境况,她可能已经为土财主生儿育女,她可能被各房的太太们欺负。她可能过着比下人还下人的生活。但是万万没料到,眼前这冷清清,孤零零的乱石堆就是她的去处。

陈青口倒吸一口冷气,强作镇定:“虎子娘,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老妈子用衣袖掸掉眼泪:“陈娃子,你走之后,鸢儿她日盘夜盼,就是盼你早些回来带她走。可是你没盼来,老爷就要与她合房。这丫头一颗心都给了你的,这你是知道的。于是,于是,她就一根腰带悬梁自尽了。。。”

陈青口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

老妈子从贴身的衣襟中,翻出一封泛黄的书信,这首诗经是陈青口亲自教她写的:“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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