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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奈绪意料的是,住在503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网球社副部长琴弹诗织。琴弹本不住校,她在外面租了房子,一个人独居,可是父母打电话过来,以最近外面不安全为名,逼着她退了外面的房子,住回学校去。奈绪搬进去的时候,琴弹也不过刚住进503室一个星期,两个人在屋子里见了面,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琴弹对于奈绪的态度,与一开始的时候,已是截然不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了呢?或许,便是从那一次,奈绪打回了幸村的一个球时起,在琴弹的眼里,中岛奈绪,这个看似懒散的女生,身上爆发出了无穷的潜力。
10号楼,在整个立海大的宿舍区,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这不是男生寝室楼,也不是女生寝室楼,而是唯一一幢男女混住的寝室楼。这幢楼,比起其他的楼层来,少了两层,一共只有六层。一至四层住的是男生,五六两层住的是女生,有两个上下楼梯,一个给男生用,另一个给女生用。另外四楼通向五楼还有一个紧急备用梯。原本是上了锁的,以防四楼以下的男生偷偷溜向五楼,自从去年五楼一次意外起火后,学校出于火灾逃生的安全考虑,打开了那个紧急备用梯,所以说,现在的10号楼,处在一种男女生混住的特别环境中。
好在10楼全是一人单间或是双人间,人数不多,宿管科的大妈整天在五六楼上巡逻,以防那些个好色的男生偷偷溜上来找女生的麻烦。所以说,10号楼虽然混住,却异常安全,比起那些个女生聚集的寝室楼来说,这里让男生更无落脚的地方。
奈绪就这么,跟琴弹共处一室,做起室友来了。原定五月底举行的网球社的淘汰赛,也推迟了半个月。这算是幸村利用职权,开的第一次后门,不过也是情有可原,没有人说三道四。毕竟,发生了杀人案件,社员又被牵涉其中,推迟比赛,让奈绪身体完全康复后再进行,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难得有几个女社员在那里嘟囔,对幸村这种偏袒奈绪的行为有些吃醋,居然被一向跟奈绪不和的琴弹厉声喝止。
什么时候,琴弹诗织也开始站在中岛奈绪这一边了?大家的心里,都有着这样的疑问。其实,不光大家有疑问,连奈绪自己也有。搬进503的第一天,奈绪就发现,琴弹一改往日雷厉风行的姿态,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那时候,屋外正下着蒙蒙细雨,琴弹拉了张椅子坐在窗前,两眼望着窗外的雨丝,嘴里却问着奈绪:“中岛奈绪,你真的一直以来,都叫这个名字吗?”
奈绪正在衣柜前,将自己带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进去,听得琴弹的问题时,她的手,明显停了下来。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整颗心刹时间就停止了跳动,连血液都快要不流了。她躲在衣柜的柜门后面,靠着那薄薄的木板遮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因为她害怕,会让琴弹看到自己慌乱的模样。
幸好琴弹现在一心沉浸在雨中,并没有回头去看她,也就没发现她的异样。两个人都这样沉默着,似乎过了很久,奈绪才听得琴弹在那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中岛,是啊,你姓中岛呢。”
这是什么意思?奈绪有些糊涂,琴弹在质疑自己的姓氏吗?奈绪的手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搭在衣架上面,呼吸有些混乱。她努力地调整着,想着琴弹话中的意思。她和自己,想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她在乎是姓氏,而自己更在乎的,或许是名字。
奈绪。这两个字,在存在她记忆深处,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了。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不,是一定遗漏了什么。一个人不可能真的没有过去,她想不起来,也不代表没有。可是,她的过去,究竟又有些什么呢?
屋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而这间小小的宿舍里,除了外面传进来的雨声外,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奈绪那略显紧张而快速的心跳声。
接下来的几天,奈绪又去了几趟警局,录了一份更为详细的口供,同时也去做了份嫌疑人的电脑拼图,以帮助警方办案。同行的还有幸村,他虽然与那人擦肩而过,但在身高与外形上面,还是能给出一些资料的。加上幸村长年练习网球,眼睛对事物的敏感度远远高于他人,虽然只是匆匆地一瞥,却足够他记下比别人更多的数据。
于是,嫌疑人的一个略微的轮廓,在他和奈绪的描述下,渐渐浮出了水面。杉下和龟山将拼图处理好后,拿来跟以前几起案件得出的嫌疑人特征一比对,觉得有几分相似,心里便更相信,这一次的谋杀案,是系列案的一部分。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外面太阳正大,真的已经到了夏天了。奈绪抬手看了下表,刚过下午一点。她跟幸村今天都请了假,不需要回去上课。
奈绪忽然转过头来,冲着幸村笑道:“部长,我们都没吃午饭吧,我今天请你吃饭,好不好?”
“为什么?”幸村笑得很和煦,脸上散发的光芒,似乎比太阳更为耀眼。
“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如果你当时没有赶来的话,我一个人跟具尸体待在一起,或许,我真的会疯掉的。”奈绪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大太阳下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幸村伸出手,拍拍奈绪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给予她力量般,轻轻地说道:“嗯,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那我们去吃饭?”奈绪眨着眼睛,有些顽皮地看着幸村,不打网球的部长,总是很容易让人亲近的,跟他说话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吃过饭后,要不要找个地方,我们去打场网球吧。”幸村突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着实吓了奈绪一跳。
“哎,打网球?”奈绪笑得有些尴尬,“部长,你不会是想要嘲笑我吧。你跟我打网球,就如同大学生跟学龄前儿童比算术题一样,等级实在差太多了。我们两个,打得起来吗?”
“你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的只是学龄前儿童吗?”幸村突然也顽皮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招呼道,“走吧,还是先去吃饭的好。有人说要请客的吧?”
意志不是万能的
提出请客吃饭的是奈绪,不过挑选餐馆的任务,幸村似乎很主动就揽了过去。他在前面领路,招呼奈绪上了一辆公车,坐了几站后下车,接着便熟门熟路的,带着奈绪进了一张日式的餐馆。
奈绪这一路都跟着幸村,话都没说一句,心里只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他到底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难道要拉去卖了吗?奈绪走在幸村后面时,还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觉得最近似乎不太胖,甚至有些瘦,若是论斤的卖的话,只怕卖不出个好价钱。
一直到两人进了这家名为“花の里”的餐馆坐下,美丽温和的女老板将菜单递到两人面前后,幸村这才一面翻着菜单,一面笑道:“这附近有一家网球俱乐部,既然你请吃饭的话,我就请你打网球好了。”
奈绪一面捏着菜单,一面在那里走着神,心里暗想着:打网球?也不知是打球还是打我,想让我出丑就直说吧。堂堂立海大学网球社部长,职业网坛都极力拉拢的高手,居然要跟自己一只小菜鸟打网球,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奈绪的沉默并没有让幸村生气,他依旧和气地笑着,然后合上菜单,点了一份烤鳕鱼套餐。奈绪一点儿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一心想着饭后的网球赛,于是胡乱点了份鳗鱼套餐,食之无味地吃了一顿自己掏钱的午饭。吃的时候,她还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幸村,见他满面春风,心情大好的模样,吃得非常满足惬意,奈绪的小心肝就忍不住越跳越快。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得想个法子混过去,取消这场比试才好。她虽然平时有些自恋,但还没有自大到这种份上,别说跟幸村打球会赢,就算是输得不太惨她都没抱希望,她觉得,那一场球打下来,应该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幸村在那里不停地发球,然后自己拿着球拍傻站着,球落到自己半场后弹出去,幸村轻松得分。
而轮到她发球时,她甚至在考虑,自己怎么才能不太丢脸地将球给打过去。什么旋转,什么角度,她是完全不可能打得出来的,难道,就打一个最普通的,连转速都没有的发球?这未免也太丢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