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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梆梆的。”
“嗯,是啊。”以前都不知道。睡着时小狗的足底,干燥的变硬起来。
“还有鼻子也是。”
由此接着伸出食指,手背在小狗鼻子上蹭了一下。的确是和醒着时往往湿漉漉的的鼻子不一样。同样干燥暖热的触感。
感到外来刺激的小狗打了很响的一个喷嚏;两人都一愣;随后同时笑起来。微笑和更浅的微笑。
下雨那天;护送回家后;炉火旺盛。衣角袖边蜷起发烫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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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带病中””需修养”的状况下; 格妮薇尔也会在路边各个橱窗前停一停。有时侯问一旁的男生”这个不错唉”;有时只是自己一个人盯着静默地看。然后路过一家画廊。橱窗里陈列的全是各个新兴作家的作品。
描写爱情;描写人生;描写社会或者描写什么看不出来;混杂的颜色;不均匀的泼墨在画布上;怪异的形状和笔触。
“以前只是画人像或是景色的还能懂一些。” 格妮薇尔说。
“嗯。”虽然对于人像和风景画他也谈不上了解;但总比面前这些意义不明的色块要简单得多。
“啊;这个有点像小兰呢。”女生指着一幅各种蓝色线条缠绕交织的画说。
“……我不是拆散后的毛衣。”
“不;”女生侧一点脑袋;走近一些又后仰一点;”真的挺像的。”
“也不是迷宫路线图。”
“没关系;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对他说;”不用在意。”
“……”好象找不到毒舌发作的契机; 樊夏己转开眼睛。
知道生日的时候有一点点吃惊。因为原本以为自己比对方会稍微年长,但实际上却相反,他早出生近一年。一个生日在冬天一个在秋天。如果别的情况下,也许早就用上显示年龄差距的称呼,但到这里却不通用。
“兰斯洛特阁下”的“阁下”两字去掉,不时在村外遇见,便只喊他“兰斯洛特”,别人以为关系很亲密,事实却并没有。也只在突然下雨或者类似别的情况下,才伸手说“我送你回去”,将格妮薇尔拉上马,坐在自己身后。
一路上同样不会热烈地交谈。单纯护送那么简单。仅有的一次,仿佛是在秋天,格妮薇尔过完生日没多久,兰斯洛特巡逻回来的途中,听随行的兄弟说附近有野兽出没,已经造成几个平民伤亡。兰斯洛特问了地点,回答“在那棵大树附近几次出现”。他沉没地跟骑了几步,掉头说“我去看看”。
没发现野兽,也没发现受伤的少女。和平两字被树和草丛唱来唱去。
反倒是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她。
“……哊。”
“是兰斯洛特啊。”
“嗯。”
“天越来越冷了呢。”
“你在做什么。”
“刚从外面回来。”
“最近不要乱跑,有遇到危险的可能。”很平静说给对方的话,却不知怎么被女生读到另一个味道。
“怎么了?”
“什么?”
“有点生气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
“呵,也许是我的误会,不用介意。”
他用居高临下的视线俯看女生;对方继续“还有什么?”的表情。兰斯洛特沉吟了一会,重新拉了一把缰绳,等马起步后他说:“以后要是坐不惯后面就坐到前面来。”
“嗯?”格妮薇尔还在反应。明白后褪去诧异,留下释然的微笑:“谢谢。”
尽管那天以后一直没有机会重新送她回家,也就谈不上坐在前面还是后面。但格妮薇尔在那天之后又改了称呼,“兰斯洛特”四个字被进一步简略,是完全不像一个相对年幼的对相对年长的称呼。
“小兰的嘴巴真是很损啊。”
“安全回来就好。”
“早上好,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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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抵达终点。已经看得见君主房产一条街的第一幢建筑了。樊夏己低头又向女生确认一遍“现在感觉怎么样”。格妮薇尔笑起来“我吃的又不是毒药哪有那么快起效”。樊夏己不人为这是成功的笑话,正着脸打断她:
“已经烧得搞不清分寸了吧。”
“嗯……呵……好凶啊。”这时咳嗽两声,更显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格妮薇尔摇摇头,“抱歉我不对。”她反问到,“那你呢。”
“我没事。”
“瞎说了吧。明明你也不是什么抗病体质。”
“跟熟人相处就是这么麻烦。”樊夏己伸手将女生的围巾拉上一点,只露出她的眼睛。
“呵呵。”闷在围巾下的简短的笑声和咳嗽,“抱歉啊。”
?
爆发疫情时,连牲畜都没有逃过一劫,接连的马匹牛羊被宰杀,兰斯洛特在湖边将自己的马系了简单的结,然后徒步返回来。内心既盼望能见到它挣脱回来更希望它就此逃亡。因为将马放到足够远的地方,于是花了一整天步行。
好不容易在路上拦到便车,对方又不乐意往疫区走,并且拿狐疑而害怕的眼神反复打量他:“你没染上吧?没染上?”
他跳下车往两匹马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一下往前狂奔而去的马车沿路洒落着“啊呦,妈啊,快停下”的呼喊声。
格妮薇尔在路口遇见已经走得筋疲力尽的兰斯洛特,她倒水给他,一边说“这是干净的水,没问题的”。
“没所谓。”
“我也想把我家的马放了,但它们却没给我机会。”她坐在旁边淡淡地说,“说是连尸体也必须烧掉才行。”
“嗯什么。”
“好象已经有人传染了。大家都很害怕。”
“这是自然的。”
“要是我染上了——”
兰斯洛特转头盯着她:“世界第一的乌鸦嘴也不见得有你觉悟深。”
“呵,对不起。”
“要是你染上了,”他继续说,“我肯定也跟着倒霉。”
“啊……也许真的呢。”
“所以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恩,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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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我自己走好了,”格妮薇尔对樊夏己说。
“没事。”
“被他们知道了,不知道会说什么,也很麻烦吧。”
樊夏己脑海里复线出紫臣和梅林的各种表情,脚下停了一步。格妮薇尔趁这个空隙从纸袋里抽出一盒药片一瓶药水,剩下的给樊夏己。但男生反而拿走那两件,余下的放到她怀里。 “那你好好休息。”?
“你也是。”?
“我先回去了。”?
“嗯。”抿嘴笑了笑,“谢谢。”?
?
?
樊夏己(兰斯洛特)伸出右手,在格妮薇尔脑后抚了抚,施力的方向稍微朝内,于是女生靠一点在他胸前。?
“再见。”?
当自己回到家时,刚才并没有多少踪影的病症全窜了出来。压得几乎额头上能冒出热蒸气。樊夏己胡乱从橱?
里抱出又一条毯子,尽全力把自己埋在被褥下面。?
也许热度会在枕头床单上烙下黑色的印记也难说。恍惚的意识里胡思乱想,五感变得异常混乱而敏锐。?
于是闻到奇特的无法辨认真伪的味道。隐约在四下起伏,却分不出来自花还是河流还是爆香的胡桃。然后是?
声音尖的粗的短的细的嘹亮的更多微弱的说着什么,有人喊他的名字。又或者不是他的,只是某个人的名字。?
翻江倒海般的疲倦。?
“我跟我的邻居姐姐来的,那个穿黄衣服的就是。”?
“还好我买了够几人份的药。”?
“小兰还是这样呢。”?
“药片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吞不下去。”?
“这位是格妮薇尔。”?
“你来摸摸看,硬梆梆的。”?
“啊,这个有点像小兰呢。”?
“呵,也许是我的误会,不用介意。”?
“要是你传染上了,我也跟着倒霉。”?
“谢谢。”?
你好。?
谢谢。?
你真是温柔的人。?
早上好。?
我很高兴。?
兰斯洛特是为格妮薇尔而出现的骑士。?
“忠于她,只忠于她。为她宣誓……你之前曾经告诉我……”?
紫臣吹掉桃昔脸上的纸巾碎片:“啊,嗯。”?
“……为什么要告诉我。”?
“现在难过可不是时候。”紫臣敛一点笑容,“因为你还不知道更大的真相。”?
梅林敲敲房门:“那个,我进来咯。”?
“请进。”?
“没事了吧。”?
“谢谢,差不多已经好了。”格妮薇尔说。?
“怎么突然病倒了呢,唉,真叫人担心。”?
“啊,很对不起。”?
“哦不,我没那个意思。这里的天气最近恶劣得很,所以得多注意啊。”小男孩露着和外观截然不同的严肃?
神情,停顿了许久,好像忘了一句台词般僵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