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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不接本大爷的电话。”
“嗯。”
“不许不回邮件。”
“嗯。”
“不许……”
然后困意一次次地攻城掠地,后半夜的雨声便哗啦啦地响起来。
两天后兰恩·林赛起身去纽约赴任,有季一起随行,手冢国光与酒井音无前来送行,成田机场上方的天空湛蓝,白云苍狗。
“和迹部谈过了吗?”
“嗯,已经解决了。”
“难得他肯放人。”
手冢国光想起那男人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如是说道。
而有季想起那日他被摆了一道的表情,禁不住莞尔。
彼此都不是多话的人,催促安检的广播响起,便互道了珍重告别。
办完繁复的手续走过安检门,她再回头看时,手冢国光依然站立在原地,身影挺拔,惹人注目,身边的酒井冲她遥遥的挥手,似乎是在强忍着泪意。
一时间便有潮湿的雾气浮了上来,这一片容她生息的土地,以及陪伴在一路走来的同伴战友,终于要就此一一别过了。
转身走进检票口的时候,兰恩回头看她:“还好吧?”
“恩。”她点了点头,笑容淡雅。
正是日暮时分,太阳的余晖染红整个停机坪,隆隆的马达声里白色的飞机冲天而起,庞大的机翼在跑道上投落鸽子灰的倒影。
迹部景吾负手立着庞大的落地窗前,披一身绚丽的残霞,整个人宛如油画中走出的古代贵族。
他抬起头来,机身已经化作一个小点,一道美丽的弧线正划过湛蓝无垠的苍穹。
Chapter60 尾声
五年后。
迹部这一次的纽约之行恰恰赶在圣诞节的前夕,天气已经转凉,隆冬的雪也下过几场,街面依稀还可以看见堆在角落的残雪,在早上单薄的阳光下泛着皑皑的光泽。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华尔街的街头人潮汹涌,车子只能缓慢而行,迹部将视线从窗外的街景上移开,随手便翻了翻手头的杂志。
“景吾少爷,浅井建设的秘书来电,谈判安排在后天的上午,可以吗?”
“明天和瑞特公司的会面大概要多久?”
“下午应该能结束。”
“明天晚上赶回去,就这样答复他。”这一次的行程着实有点紧,迹部皱了皱眉。
五年前那场金融危机两三年都未曾见底,世界经济一直起起落落,直到这两年才渐次好转,迹部财阀这些年在他的手上好歹算是亦步亦趋,势头虽然比不上危机之前,但也算是稳健向上,这两年日本企业家开始试水抄底华尔街,迹部财团亦不例外,收购了两家大型的基金公司,前景可观,于是往纽约跑的次数便也多了起来。
当然,并不是什么事都要劳动他这个总裁亲自出马,其中的缘故,底下人倒是也心知肚明。
“晚上的酒会替本大爷推掉。”
秋山听他蓦地道来,明显楞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那么,是要去那里吗?”
迹部合了眼睛,算是默认。
秋山应了一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位安藤京子小姐也过来了,想要跟我预约您的行程。”
安藤京子,出身京都的华族,祖上两辈都是在议会之中占有重要的议席。
“不见。”映像中也是漂亮聪敏的女人,眼底有不输于人的傲气和智慧,可惜他并无兴趣。
“可是这样的话,安藤议员那里……”
“那是你的事情了。”
迹部淡淡地打断他,便不再答话,顺手便翻过杂志的彩页。
正是法律版的头条,长达两年的WT国际股权收购纠纷案终于宣告结束,英国WT公司全面胜诉,密密麻麻的文字分析占据了大半篇幅。
目光移到旁边的切页,身着黑色制服的女律师气质干练,眼角犀利。
索菲·林赛,今年三十岁,来自日本,来到纽约不过五年,已经在美国司法业内小有名气,最近一场国际官司持续时间长达两年最终胜诉,期间她功不可没。
这个年纪的东方女子,能够在短短的五年中崭露头角,在这个白人占据主导的社会里,也算是少有。
传闻她父亲是GS投行的首席财务官,本人离异,育有一女,而前夫据说是日本商界的精英人物,但她素来低调,关于私生活的种种,也始终只是传闻而已。
“寺岛小姐?”
来到纽约之后,便很少有人叫她,抬起头来便见与她同一肤色的东方女子披着貂皮大衣站在面前,戴着墨镜,音色明亮。
有季看着,隐约觉得眼神,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方却是摘下墨镜来,挑起唇角,姿容艳丽:“安藤京子,幸会!”
于是她终于想起来,好像正是最近那则有关迹部的八卦的主角之一。
“幸会。”她只淡淡勾了勾嘴角,“安腾小姐。”
她今天出来的有些早,便提早过来接女儿,一群各色头发的孩童在幼稚园的草坪上玩耍,活力四射。
两个女人坐在旁边的长廊里,气氛寡淡。
“你看上去很奇怪我会来找你?”
“我不记得我们认识,安藤小姐。”
“安腾家打算与迹部家联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这般的直白,有季倒是愣了一愣,然后淡淡地一笑:“那又如何?”
安藤京子有些讶异于她的淡然,脸上却是未动声色:“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让他念念不忘的前妻是什么样子。”
“现在你看到了?”有季失笑,“然后呢?”
对方却是沉默了一阵:“听说他经常过来看你。”
有季并未否认:“是,又如何?”
“既然已经分开了,为何还有牵制他的心神?”
“安藤小姐,我什么都没有做。”她轻笑,有隐约的嘲讽,“如果真的在意,你该找迹部景吾本人谈。”
安藤京子漂亮的脸蛋绷紧,一时没有说话。
有季站起来打量了她许久,淡淡勾了勾唇角:“安藤小姐,你应该还不是他的未婚妻吧,或者连女朋友都算不上?”
“你……”年轻的女子微有愠色。
“我听说,一直安藤议员的古村商社刚刚破产,安藤家是在寻找新的财力支持吧?”有季淡淡地看她,“我佩服你敢于为家族牺牲的勇气,不过你的功夫似乎下错了地方。”
仿佛是被切中了要害,安藤京子咬紧了唇。
“难道。”她反唇相讥,“你们的当初,不是利益联姻吗?”
“政治联姻也要两厢情愿,在迹部景吾看来,安藤家显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有季却是笑了一声,抬手作别:“告辞。”
转了身向草坪的正中走去,挥了挥手,眼底有着一粒泪痣的女孩抬起头来,只一刻便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冲她跑了过来。
把随行的人员打发回宾馆,迹部一个人将车停在路,透过正前方的车窗,可以看到一大一小走来的人影,稍许近了,便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孩牵着母亲的手一步一跳的雀跃身影,嘴角的弧度便不觉漾起。
他推门下车,轻轻的招呼了一声:“哟,景央ちゃん!”
“爸爸!”
四五岁的孩童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表情,松开母亲的手便奔过来,然后被作父亲的高高举起抱在怀里。
“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有季却是淡淡的,有些许讶异。
“晚上的应酬取消,明天要提早回去。”迹部勾了勾唇,打量她的神色,“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不愿意看到本大爷?”
“没什么。”她看了一眼欢欣雀跃的小女儿,决定在孩子面前给他留些体面,“走吧。”
在财阀高层的一些幕僚看来,迹部景吾现年三十,膝下只有一女,对于常年不在身边的小女儿的宠溺几乎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有季仔细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女儿出生的时候她在医院里痛得九死一生,迹部翘掉隔天的商务谈判从大洋彼岸飞过来,抱着襁褓里皱皱的女婴便不曾放手。后来有一次因为时间隔得太久再过来的时候小景央已经不认得他,大大刺激了作父亲的危机意识,以后每次过来纽约不论行程多紧,都会过来看上一眼,随手带上大大小小的礼物,哄孩子时候的耐心便连有季自己都要大跌眼镜。
也大概便是这样的缘故,虽然不常见面,一直以来父女俩的感情倒并不生疏。
久违的父亲偶尔过来,女儿便能兴奋很久。
这一天晚饭吃的是意大利料理,结束后去街上买圣诞的饰品,一直闹腾到很晚,在回来的车上女孩便沉沉进入梦乡。
将她安顿好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有季从房间走出来,迹部已经端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