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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对方幽幽反问。
“AX物流既然已经收购了富通,那么这部分的赔偿责任是否可以由AX来承担呢?”枢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太多的表情。
迹部雄一的指尖颤抖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年轻人清俊的眉眼,饱经沧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束迅速的消失在深邃的黑暗里,蓦地挥手,将指尖燃着星火的雪茄冲对方脸上狠狠地掷了出去!
枢下意识地闪开,烟蒂呈美丽的抛物线下落尘埃,两三的火星,湮灭在黑暗里。
夏夜的风突然大起来,呼啸着冲进客厅,将白色窗帘高高扬起来。
雷雨将至。
接下来的几日阴雨绵绵,潮湿与闷热的气息混合到一处,在低沉的空气里盘桓不去。富通劳资案的审理日渐明晰,即将尘埃落定之时庭审却突然有了逆转性的变化,AX物流代表理事申请出庭,同时明确表态,AX物流已经收购富通,富通此前未清算的赔偿责任,AX愿意全部承担。
最后的判决书下达,手冢国光所代理的富通员工理所当然的胜诉,赔偿责任方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各路媒体跌破了眼镜,业界一片哗然。
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马上便有另一劲爆的消息爆出,AX物流背后的实际控股人便是迹部财阀副总裁迹部雄一,迹部财阀旗下的子公司盲目收购富通物流,放任劳资纠纷及伤人等恶性事件的发生,由此造成的损失给自身的运营造成重创……
恶意中伤的谣言一时甚嚣尘上,财务部夜以继日拿出几经测算的补救和赔偿方案递到迹部景吾的案头,年轻的总裁却只是不以为意轻笑一下:“补救什么,投资AX完全是迹部雄一的个人行为,要赔偿的话,就让他自己去掏钱,啊恩?”
说完,施施然的起身,去开董事局的例会。
精明干练的财务总监抱着一叠密密麻麻爬满数字的报表,愣愣地望着他离开时仪态万千的背影,尚没有意识到一场巨变即将开始。
下午董事局的例会将迹部雄一除名,同时免掉他副总裁的职务。
迹部景吾冷笑着将一大叠数据报表扔到这位叔父的面前:“因为个人投资失败而造成的损失不应该由集团来承担,另外,利用经手的项目私自扣下资金在外面洗钱汇入自己的账户,这些事情不需要本大爷一一提醒你,啊恩,叔父大人!”
迹部雄一被迫放弃手上所握有的财团全部股份,作为迹部集团出面收拾AX物流残局的条件。
“舍己之肉,断敌之骨。”散会时,迹部景吾背着窗台负手而立,望着面前的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男人轻轻扬起嘴角:“什么是肉,什么是骨,本大爷比你更清楚,叔父,呐,kabaji?”
彼时一连几天阴霾灰暗的天空终于扯开厚厚的云层,夕阳绯红色的光束剑一般射进宽大的落地窗,整个人被镀上一层艳丽的色彩。
站在身侧的桦地崇宏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如既往的木然表情:“USE!”
寺岛有季在办公室里呆到很晚,窗外已是一片晨晨暮色,放眼望去依稀可见银座街头陆续点起的璀璨华灯,整个写字楼已经人去楼空,视线越过半掩的门,依稀可以看见空荡荡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
桌面上摊着今天的晚报,迹部财阀高层人事剧变的消息成为经济版的头条。
外人眼里突如其来的逆转在她看来不过是预定的演出,尽管之前并不确信但至少已经得到了验证。
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她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来,微微阖上眼睛,一任疲倦的神色爬上额头。
清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懒懒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的翻盖。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恩?”华丽丽的上扬音调,隐约透出几分不满来。
“事务所有点事耽搁了,过会儿就回去。”
无心多言,懒懒的合上手机准备起身,对面的门却被撞开来,手冢国光带着一阵风大踏步地走进来,冷着脸,将手里的报纸摔倒她的桌面上。
赫然入目的头条,与她桌子上原有的那份不约而同的重合。
“你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
她抬起头来,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隐约压抑着的怒意。
低下头去沉默了片刻:“算是吧。”
这便是承认了。
手冢国光狭长的凤眼里瞳孔明显的缩小,修长的剑眉微微耸了下,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握了握拳,掉头便向门口走去。
“等下!”她猝然抬头,急切间出声,却在对方停下的时候顿时沉默,踟蹰了许久方才闷闷憋出一句:“抱歉。”
“我需要的不是这个。”手冢国光只淡淡地道,比起往日声音更显硬冷。
“我却只有这样的答案了。”她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睑,修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霾。
漫长的沉默,风从敞开的窗户里闯进来,寂寞空荡。
“用迹部家的名义向诚山社长施压,用迹部家的势力推动案件的进展,甚至最后AX的插手也是你们意料之中么?”气质清冷的年轻人少有地冷笑一下,缓缓转过身来,视线穿过空气落尽她的瞳眸,“迹部景吾曾经是我敬重的对手,而你却是长久相伴的搭档,你们联手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但是有季……”
“只是为你除去阻碍而已!”她站起来打断他,以手支着桌面,“并不是对你实力的否定!造成这种误会我很抱歉,利用了这件事我也很抱歉,但是,既然走出了第一步,我就没有理由不做任何事!”
“不管我说你都不会再回头了吗?”手冢国光只是静静看她,蓦地长叹了一声,“最后一次了。”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轻咬了一下嘴唇。
“最后一次。”他只是重复一遍,不再多言,缓缓地转身,推开门走出去,足音在走廊里空荡荡的回响。
一瞬间心中的某一角落轰然坍塌。
最后一次的劝慰,最后一次的谅解,彼此的人生,彼此的执着,终究不会再有交集。
走出事务所的大门,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银座喧嚣的车流以及流连的霓虹,仰望人世间缤纷灿烂的热闹喧嚣,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薄薄得雾气却渐次浮了上来。
“小心点,你到底在看哪里!”
失神,错步踏空,身子一倾却已然落尽有力的怀抱中。
一抬头便对上迹部景吾皱着眉薄怒的脸,甫一回神便有湿漉漉液体从眼角滑下来,于是忙不迭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站直了身子,侧过脸去。
“你来作什么?”
他看她惊慌失措地表情,只是皱皱眉,伸手揽过她的腰来:“先回去再说。”
天空已经开始飘起细小的雨丝,绵密如针,从薄雾冥冥的天穹里飘下来,纹理细密的交织在一起,落在车前的玻璃上浮起一层白花花的水汽。
直到车子在迹部家私宅的面前停下,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被车子的玻璃隔绝了声音,眼前却是一片萧瑟。
迹部熄了火,却没有急于下车,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扫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神情疲倦的女子,蓦地扬嘴角来:“在本大爷眼皮底下为别的男人伤心,啊恩?”
她没有说话,只将头枕在窗沿,细细数车窗外面一点点落下来的雨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本大爷说话!”迹部的不快易盛,提高了声音,“明知道手冢是那样容不得半点杂质的脾性,做那样的决定之前就应该做好承受他怒气的准备!”
“结束了!”
她突然掉转头来,蓦地拔高音量,突然其来的反应让迹部景吾一时愕然。
对面女子却凄然弯起嘴角来,复又靠回到车座的靠背上:“都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认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熟悉的,就这样不知不觉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一起从东大毕业,一起通过司法考试,一起进入AE,一起走到现在,终于,要分道扬镳了……”
她抬起头来,昏暗的车灯在精致眉眼间流转,勾勒出苍凉落寞的轮廓。
“不,是在结婚之前,就已经走上不同的道路了。”
“后悔了吗?”
她摇头,扯起嘴角的弧度,却有清清凉凉的液体溢出了眼角。
迹部打量她许久,蓦然出手,扳过她的肩头。
“看着我,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有着相似的野心和共同的战场,唯有永不止息的战斗才能填满心中的空虚,即便前途弥漫着血腥,充斥着危险,也不能阻止内心深处向上攀爬的欲望。”
“Tezuka太过正直,他没有如此强烈的野心,只是单纯的优秀,他站在令人羡慕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