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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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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徐谓道:“不用了,我有车。”殷士瞻果然见有辆马车在那里候着,便与他道别道:“回去早点睡觉,明天起来有你头疼的。”

“知道了,真罗嗦。”徐谓和殷士瞻道别后,便各上了自己的车轿。

徐谓一上马车,便懒洋洋的歪在座位上,一脸促狭的笑道:“真是一对老奸,他跟林润做戏,你就跟他做。”说着学沈默的样子,低声吼道:“永远不可能……”

这话是说给沈默听的,因为此刻的沈默,正安静的坐在他对面,两人分明是乘不同的马车前来,但现在却在一辆车里碰头了。

“我那也不是全然做戏,”徐谓一上车,带来一股寒气,沈默把双手对抄在袖筒里,缩着脖子道:“确实是很生气。”

“你觉着张太岳能信你?”徐谓道。

“他没有不信的理由,”沈默淡淡道:“毕竟我早年在胡宗宪帐下效力,而且后来,也一直保持亲密关系,难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和他们不对路。”

“我一直想问你,这是何苦呢?”徐渭道:“这次回京后,我明显感觉出,你跟徐阶的关系疏远了,而且是你主动跟他保持距离的。”今天虽然他帮养沈默做戏,但对他要干什么,却并不知晓。

“唉,眼光放得长远些,”沈默叹口气道:“我这也是在为将来定调子。”

“此话怎讲?”徐渭奇怪道:“眼下都顾不过来,你还管将来?”

“孔子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沈默轻声道:“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肇因于以前没有深思熟虑的行为;同样的,今天的作为如果未经长远的深思熟虑,未来必会尝到苦果。”说着有些小小得意的笑道:“所以对我来说,只要能预见到的事情,都会未雨绸缪,提前准备。”

“你的意思是,”徐谓瞪大眼睛道:“胡宗宪的事情,你已经早有准备?现在所做的,乃是预备将来和徐阶翻脸?”

“不全对。”沈默摇头道:“第一,我现在所做的,也还是为了救胡宗宪;第二,我永远无法跟徐阶翻脸。”说着叹口气道:“师生的名分让我太被动了,所以更要早做谋划。”

“我发现自己跟你这个阴谋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徐谓这才回过点味来,笑道:“我明白了,你担心的不是徐阶,而是另有其人。”

“不错,师生名分是柄双刃剑,我不能对徐阁老不义,但徐阁老也不能对我不仁,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沈默微微点头道:“我真正担心的是高肃卿,裕王爷现已是实际上的皇太子了,皇帝的身体也已经垮了,最多不过一二年光景了。这时候作为王爷的恩师,高拱自然是水涨船高……”说着无奈的揉揉眉头道:“此人也是经天纬地之才,论本事绝不输给任何人,但他性情高傲,为人耿直,最看不上徐阁老阳奉阴违、以柔克刚的那一套,尤其是对严嵩的处理上,十分的不齿徐阶的为人,几次在私下聚会中大骂他,是个口蜜腹剑的奸相。”

“这个火一样的人物,一旦进了内阁,与水一样的徐阁老,必定水火不容……”沈默缓缓说出他的预言道:“到时候我若还当侍郎还好,要是也不幸在那个时期入阁,必受水深火热之煎熬啊。”

“那倒是,一个是你的老师,一个是裕王的老师,”徐渭笑道:“很可能都把你当成是对方的人,到时候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了。”

“你才是猪八戒呢。”沈默白他一眼道:“我反复考虑过将来的情形,到时候满朝上下,可能最难做的,就是我了,到时该如何自处?真好似立于钢丝上一般,到现在还心里没底。”

“不过你现在考虑会不会太早?”徐谓道。

“一点都不早。”沈默摇头道:“以我对徐阁老的了解,他极可能在嘉靖朝,便把高拱拉进内阁中。

“难道徐阶不知道,”徐谓问道:“高拱对他有意见?”

“当然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沈默道:“但正因为如此,徐阶才要送他个大大的人情。”

“哦,原来如此。”徐渭点头道:“你这样说,倒是真有可能。”这人啊,什么都能欠,就是人情欠不得,地位越高、权力越大的人,就越怕欠人人情口一旦矢了人情,你就处处受制,不能反对、不能非议人家,不然就是忘恩负义,会被唾弃的。

沈默相信老谋深算的徐阁老,一定会明白高拱的崛起不可阻挡,八成会利用先发优势,做个顺水人情,让高拱一辈子都受制于他……”这是十分符合徐阶性格的推断。

“那你觉着,”徐谓问道:“高拱会乖乖上套吗?”事实上,也早有传闻,明年开春后廷推大学士,高拱便是热门人选,只是高肃卿对此的态度很冷淡,显得兴趣缺缺……但这也能印证沈默的推测。

“当然不会,”沈默摇头道:“我说过高肃卿是绝世之才,他的才华和手里的好牌,也造成了他的骄傲自负……”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是他,也会觉着徐阶这一手,就像往他嘴里硬塞个苍蝇似的。只要裕王一登基,老子就是当仁不让的内阁老大,连徐阶本人都得靠边站,哪用他送干人情。所以我相信,高拱不仅不会感激徐阶,反而还会觉着他用心阴险。”虽然沈默所说的都只是推测,但他和徐阶、高拱打交道好多年,仅靠猜,也能猜个七八八。

“而且这次徐阶大动干戈,把严党分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腾出这么多空位来,”沈默笑道:“我得为兄弟们考虑,让大家都能往上挪挪。”

“所以你得让高拱这个吏部尚书看看,自己跟徐阶是多的么不对路,”徐谓笑道:“这样他才能对咱们的人多加提拔。”

“嗯,虽然有点绕,但确实是这样的。”沈默淡淡笑道:“也只有这个阶段,能利用一下他俩之间的矛盾,等一旦矛盾激化到表面化了,我也就只有受苦的份儿了。”

“我终于知道,你这顿鸿门宴,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了。”徐渭寻思好久,突然明白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宗禄的事情,宴请林润不过是个幌子,而是为了跟张居正吵一架,好让殷士瞻听到,把你对徐阁老的态度,传给高肃卿……”说着使劲拍打着沈默的肩膀道:“怪不得你让我散席后,把殷士瞻拉到隔壁房喝茶呢,早就知道一品居的包厢不隔音,是吧?”

沈默闪开徐谓的手,揉着被拍得生疼的肩膀道:“我以为凭咱俩的默契,你肯定知道我要干什么呢,谁知道你最近想什么,竟然如此迟钝……”

“唉,还能想什么?”徐渭闻言僵住动作,幽幽叹道:“知道吗,她回江南了。”

“是么……”沈默低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几天,我去庵里看她,结果主持说,她已经回杭州了,还给我留了封信。”徐渭意兴阑珊道:“信上说,其实我的心意她都明白,但她不能耽误我的前程,也不想再给家族抹黑,所以还是从此京师江南,天各一方,永远不要再相见……”

沈默默然,他也觉着这话在理……”如果年轻时,他一定会劝徐渭把她追回来,但现在的沈默,只会默默陪着徐谓舔纸伤口,而绝不会劝他这样做。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默问他道。

“不知道……”徐渭揉着乱蓬蓬的头发道:“我现在有点乱,等我想想,想想再说……”

“好的。”沈默微笑道:“慢慢想,不着急,千万别冲动就好……”

马车行走在静谧的街道上,漆黑的天空中,有洁白的雪花无声飘下来……”

雪越下越大,嘉靖四十二年的冬天,给人的回忆一定是白茫茫的,这也让京畿一代的灾民状况,变得愈发严峻起来,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冻死饿死,其惨状是任何人都不能熟视无睹的。

“救灾,一定要救灾。”奉父皇之命,裕王巡视城郭,看到了那饿增满地的景象,心灵大受震动,对一同巡视的徐阶道:“那都是我大明的子民,阁老,咱们不能不管啊!”

“当然要管……”徐阶轻声道:“其实朝廷已经尽力了,把太仓中的存粮都搬出来了,可是这天寒地冻,运河结冰,南方的粮食运不过来,只靠太仓这点存粮,那是杯水车薪啊……”顿一顿道:“不过一天两次施粥,还是可以勉强支撑的,只能让他们再忍一忍,等到来年二月,一切就好转了。”

对徐阶的这个解释,裕王并不满意,但他也没有好主意,只能先听之任之。与徐阶分手后,便闷闷不乐的坐在八抬暖轿中,让人抬着往江米巷行去,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问自己的老师。

胡思乱想间,便到了东江米巷的礼部衙门,裕王命人停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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