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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结果却看见两口大箱子。梁峥发现他跟自己一样,只穿了身素色内衣,光着袜底,没穿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有人在喊:「大人!这屋还没搜!」
还没等梁峥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白脸蹭地跳上床,同时把他也拉回到了床上。
「你……」
「嘘──」白脸把修长白嫩的手指放到嘴前,精致润泽的嘴唇嘟成个圆形。
梁峥呆了一下,白脸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和梁峥的下半身蒙到了一起。
咣当!可怜的门被再次踹开。七零八落的脚步声停在了帷帐外,屋子里静了片刻。
「里面的人出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白脸吓着了,头往下一低,两只抓在梁峥大腿上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梁峥全身一紧,这个姿势实在是……
「里面的人出来!」
那声音着实慑人,梁峥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唉呦喂!我说我的沈大人──」妈妈又嗲又长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我这哪有什么朝廷钦犯啊──」
「刚刚有人从诏狱逃走,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逃到越燕阁来?逃出来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重犯,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这……我这屋里都是姑娘和客人,要是有人……」
不等妈妈说完,梁峥眼见一把长刀已经顺着床帏的对缝伸了进来。接着刀尖儿一挑,帷帐被豁了个大口子。
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微青的男人出现在梁峥面前。梁峥明显感觉到俯在自己下身上的人哆嗦了一下。
那个什么沈大人眯着一双阴沉沉的眼睛把梁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位是来入国子监的监生吧?」
这也能看出来?!
梁峥也开始细看这位沈大人:官服是飞鱼服,腰带是鸾带,刀是绣春刀。
「锦衣卫?」梁峥脱口而出。
沈大人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十分意外,「不知阁下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在下沈宪,锦衣卫千户。现有缉拿朝廷要犯的公务在身,得罪了。」
说着沈宪就要用刀去掀被子。
「你这是干什么?!」梁峥已经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个清楚:父亲是五军都督府同知,从一品。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鬼是锦衣卫千户,没品。这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相信亮出身份他是不敢得罪自己的。只不过是以后回了大宁又要受些家法罢了。
沈宪见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遇了这场面不但毫无惧色,还底气十足地质问自己,想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十之八九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的荫监监生,于是收了刀,只是目光依然咄咄逼人,「让我看看被子里的人。」
「是个姑娘。」梁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这个忙,也许是觉得白脸在自己腿间抖得厉害,实在是有些可怜。虽然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梁峥可以肯定这家伙决不可能是什么朝廷钦犯。
「姑娘?」沈宪冷笑着挑高的尾音听着就让人气结,「露出脸来让我看看。」
「凭什么?!」梁峥来劲儿了,抓住被沿儿死死按在了床上。
唰!沈宪把刀又拔出来了,「公子该不是被贼人所迫,不敢轻举妄动吧?你不知道国子监是不允许监生到妓 院来的吗?」
「我犯了错,自有学中祭酒、司业来罚我,干你甚事?!」梁峥说着激动起来。
沈宪把刀在空中一挥,刀尖儿落在了被子上,「姑娘!只要你露个脸,沈某绝不为难。」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不但没露脸,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
梁峥的表情不自在起来,白脸在棉被里呼吸不畅,再加上紧张,一阵紧似一阵又潮又热的气息正喷在要命的地方。再想起他刚才嘟嘴的模样,梁峥脑子里有点儿抽搐。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宪手腕一转,刀尖儿伸进被子里就要挑开。
「大人!」门外有人喊了一嗓子,「咱们的人在河对岸放信号了!」
沈宪手上一顿,利落地抽回长刀,「公子、姑娘见谅,沈某讨扰了。」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梁峥想骂他几句出出气的机会也没给。他几步蹦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飞身跳了出去。
其余跟进来的人迅速撤走。妈妈走进来把窗户关好,一脸暧昧地看看梁峥,「你们继续,继续。」退到门外带上门,她也走了。
支起耳朵听了听,确实没动静了,梁峥松了口气,靠到床柱上。
白脸哗地一下掀开被子,白脸变成了红脸,对着梁峥怒目而视。
「你怎……」
咚!红脸一拳打中梁峥的鼻子,跳到地上,愤然离去。
梁峥咬着牙抹了把鼻血,刚想下地去为自己被恩将仇报讨个公道,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一看:操!直了!
第九十一章
第二天早晨,梁峥早早醒了,坐起来冥思苦想:昨天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白脸走了之后,如香回来了。梁峥正傻坐在床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反应,还反应得如此「充分」。
「梁公子!听说刚才宫里来抓人了?!」如香惊恐地看着被砍掉了一半的床帏。
「啊?哦。」梁峥回过神来,「没事儿,是锦衣卫那帮狗腿子。」
听了梁峥的语气,如香在心里暗暗吃惊。
「你洗完了?」梁峥盯着如香湿漉漉的头发。
「嗯。」如香点头。
梁峥一伸手把如香拉过来,按倒在床上。
必须打破这种局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听赵溪说过多少次了,春 宫也没少看,不就是按倒扒光嘛!
几下除了如香的衣服,梁峥还是紧张,闭了眼睛伸手奔着身下胸前软绵绵的一片就抓了过去。
嗯──不错,软……滑……
如香娇 喘一声。
梁峥的手继续向下,这回摸到了腰上。
嗯──依然不错,滑……白……
等等!白?闭着眼怎么会知道「白」呢?
梁峥闭眼皱皱眉头,眼前是什么?白白的一片……
是……是那张脸!!!白白净净的脸上,嘴巴「嘘」成个圆形……
梁峥猛地张开了眼睛。
如香满脸潮红,惊讶地看着梁峥,「公子你……」
梁峥腾地一下跳起来坐到床边,闭上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数次之后,他又甩了甩脑袋。
如香拿件衣服遮到身前,坐起来瞪着梁峥,她有些怕了:这人疯了不成?我命怎么这么苦?从小就被人拐出来卖到越燕阁,几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回本以为终于有机会靠上个家里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虽然没指望他将来能给自己赎身,就想着他要是能多来几次,自己也好多攒些私钱。可是……
梁峥开始穿衣服了。
「梁公子……」
「不是你的错。」
「那你……」
「我以后再来。」
梁峥系好腰带,留下一沓宝钞,匆匆出了房间。然后他在越燕阁里找了一圈儿,想要找到那个白脸跟他算帐:无缘无故──虽然严格地来说不算无缘无故──地挨了他一拳不说,本该快活似神仙的一夜春 宵也被他就这么给毁了,非得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可最后梁峥从带他进门的那个小丫头口中得知:那位公子姓夏,沈大人带来的人全都撤走不久之后他就离开了。
姓夏。姓夏?姓夏!姓……梁峥坐在客栈的床上反复念叨了一阵,一拍脑门儿:早菱生软角,初莲开细房。我怎么就写了这么一句诗?这不倒霉催的吗?!
「少爷。」是乌力吉。
「啊?」
「您起来了吗?」
「嗯,你进来吧。」
进过上晡,梁峥带着乌力吉到了秦淮河边。当然他不是想再去越燕阁,只是想看样子下次放假之前是没功夫再去品尝什么春色秋色的了,那不如趁着还有大半天儿的时间,泛泛舟,游游河,先饱下眼福再说。
远远看着河面,果然一派波光浩淼、画舫凌波之景。梁峥背着手站在岸边搔首弄姿了一番,然后咳一声,「咳──船家,我要租船。」
蹲在岸边码头上一个红黑脸膛儿的老头儿回头看他一眼,「船?早被租光了,公子明天赶早吧。」
「租光了?怎么会?这还不到正午啊!」梁峥这才发现码头空空荡荡的水边处,哪里见得半条船。
「这不国子监明儿开学嘛,外地来的监生携家带口的早早就把船都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