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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个月也没有发生太多的事,生活平静如水,每天看书、写字、上课、打篮球,安静的走在校园里,耳机里是忧伤而破碎的旋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与太多人接触,过一个人的生活,波澜不惊。齐然以为生活会这么安稳的持续下去,一直一直。
11月11日那天,班上十一个同学约在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点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谈论的主题毋庸置疑是女生,女朋友。除了齐然,每个人都信誓旦旦的立下目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彼此互相敬酒,到最后心情激动和兴奋起来,高声的讲话,甚至有人摔筷子,摔酒瓶,弄得满地狼藉,服务员刚进来就被吓了出去。那天许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回到学校。
心里很难过,想的一直是她,却也没有联系她。实际上,三十多天内,齐然没给徐雨嘉打过一个电话,发的短信仅三四条,却也不外乎“最近还好吗?”这样的问候语。
妹妹米露正辛辛苦苦的上高三,不时会向齐然抱怨,或者发牢骚,齐然总会拿“大学多么美好多么悠闲”这样的话来鼓励她。而小梅子和杜峰应该在过幸福且滋润的生活吧。他们也很少和齐然联系过。
有时也会狠狠的回忆和怀念高中生活,早上不想起床赖在床上的时候,中午坐在学校高大的香樟树下独自看书、听歌的时候,在食堂看到他们兴致高昂举起酒杯大口痛快喝酒的时候……一想便是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徒增大片大片的感伤。
唯一仍感兴趣的便是文学,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倾诉的欲望凝聚成大段大段的文字,流动在手指里,不停的往下滴落。齐然也逐渐习惯了编辑这个职务,征稿、选稿,然后殚精竭虑的修改,虽然很累,长时间的面对电脑屏幕弄得头昏眼花脖子酸痛,编辑不仅是脑力活,更是体力活,但也体验了一回“伯乐”的感觉。看着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校刊悄然诞生,欣慰之情油然而生。齐然也因之认识了一些同样爱好文学的朋友。
星期二下午的英语课,齐然本想赖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而不去上的,但张枫说这节课要点名,只好努力从床上爬起,极不情愿的赶往外语楼语音室。
午睡时手机一直在关机充电,这时候一开机便震动起来,挺意外,是徐雨嘉的短信:今天是我的生日,来我们学校参加我的生日Party吗?期待你的到来。发送时间为12点34分。
齐然抬起头望了望窗外,太阳被层层的白云遮掩住,只透露出一些朦胧而暧昧的光彩,阳光细碎,像蒲公英一样缓慢飘落,没有太多温度。
于是很多个日子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英语课对齐然来说越来越没有了意义和必要,大概是突然发现初中和高中辛辛苦苦学了六年英语,背了多少单词,做了多少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到头来英语水平却仍原地踏步,看不出有丝毫起色,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因而英语课,每周六节,对齐然来说如同虚设,或者不去,去了的话总会坐到最后几排拿出一本小说来阅读,或者听歌,偶尔抬起头来,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现在的英语老师也和高中时的一样,讲课面无表情,毫无新意,让人昏昏欲睡。当被她提问时,齐然会从容的站起来,说:“Parden?”或者“Sorry,I don’t know。”对峙一般。而实际上英语老师也很少提问齐然,不知为什么,而看到其他同学整天抱着厚厚的英语辞典和试题在为所谓的四、六级时,齐然甚至会在心里嗤之以鼻,他想不考又会怎么样呢?
而今天又不幸地被提问,归纳一篇文章的主要内容和自己的观点。
“Sorry;I don’t know。”
“What;you don’t know?The question is so easy;what are you doing when I read the article?”
“I do ”
“OK;OK;sit down;please。”
“Thanks。”
齐然狡黠的笑了笑,坐下来,哪怕吸引来所有惊讶和轻视的眼光,因为早已习惯。
第一节课下齐然就逃了出来,回到宿舍已将近三点半,洗了个澡,几乎没有热水,从卫生间瑟瑟发抖的出来,换了套衣服然后出了宿舍,到学校外面的站台等公交车。
下午五点,浅溪文学社。围着那张长长的造型独特的檀木桌子坐下,大家的表情都挺难看,似乎是窗外阴郁天空的真实写照。安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江滨坐在那沉默了半天,用冷冷冷的目光看着大家,似乎能摄人心魄。
“社长,到底什么事啊?”
“好,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江滨抱来厚厚一摞刚杀青出炉的校刊,每人发了一本。
“请大家认真阅读一下第34页的文章,然后谈一下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哗哗的翻书声。几分钟后,大家面面相觑,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这一期的校刊,看了有什么感触吗?”
第34页,那是一篇什么样的文章,充斥着过分偏激、咒骂的语句,甚至是“Oh,Shit”,“Fuck”,“他妈的”这样的污言秽语,好一个十足的愤青,让人不忍阅读,简直不能称作文章。《一米阳光》的定位一向是温暖明亮的轻文学,这样一篇愤世嫉俗的文章,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深深的扎入它脆薄的皮肤,有细小的血珠缓慢溢出。
“社长,这是我的失误与疏忽,在校刊最后的审读之时我匆忙赶去参加一个面试,因此……请接受我诚恳的道歉。”主编站起来,低头道歉。
“先坐下,这不能全怪你。我想知道是谁以怎样的想法选的稿,又以怎样的想法向主编提交的这篇文章,仅此而已。”
没有人说话,就这么僵持着。环境显得有些尴尬。
“社长,通过他的电子邮箱不就可以查出来是谁了吗?”
“这我知道,但作为社长,我更想看到他对文学对校刊的责任心和认错的勇气。”
“社长,齐然好像没来。”
“这我会处理。是不是他没来,你们就怀疑他呀?”
江滨本想跟大家开一个玩笑,以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却没有人回应,只好生硬的收起嘴角的几丝笑容,略显尴尬。
“好,下面我们讨论一下校刊的改版问题,我抛砖引玉,希望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提出创造性的建议。”
……
5路车依然拥挤不堪,不大的空间被挤得密不透风,各种各样的气味在灼热的空气里四处扩散开来,刺鼻却又无可奈何。在一个转角处司机紧急刹车,车厢里的乘客抓扶不稳纷纷向前扑去,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马上神经质的骂骂咧咧起来,指手画脚,各种骂人的恶毒话语不断喷涌而出,发泄一般,脸上的表情让人害怕。
想起一个笑话,是关于两个广告,地铁上这样写:堵吗?坐地铁吧。而汽车产这样写:挤吗?买辆车吧。
120路车终于松散了许多,齐然找到一个座位坐下,观赏着窗外那个无比繁华的世界,各种各样巨大的广告牌从眼前飞快的闪过,绚丽的色彩凝聚成一团模糊而杂乱的影。
头顶的天空越发阴暗了,像一幅浓重的水墨画,低沉得似乎快重重砸落下来。耀眼的闪电深深划破天空,刺入人的眼睛,沉闷的雷声狠狠砸来。
下车后,齐然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慎重的挑选到已建成心如意的礼物,以徐雨嘉的星座摩羯座为主题,小巧精致,包装精美。然后到一家小吃店随便吃了一碗米线。
到了Y大,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两条未读短信,江滨和张枫的。
今天下午五点在文学社开会,内容很重要,任何人不得迟到或缺席。
今天晚上7点在教室开班会,班主任亲自主持,请大家准时参加,望互相转告。如有事不能参加,请在7点之前和我联系。
开不完的会。齐然这样想,一条也没有回复,退出收件箱,时间正好是七点,却昏暗得像是深夜。
给徐雨嘉打去电话,她很快出来了,穿了一套鲜艳好看的淡黄色衣服,发型独特而精致。
“哟,打扮得这么漂亮。”
她浅浅的笑了:“谢谢夸奖。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短信也不回。”
“怎么,生气啦?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不欢迎?”
“怎么会,当然欢迎。快走吧,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