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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香香看看他,没说话。
  阳光薄薄地摊在房顶上,给这静谧的街区涂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
  小乖从校车上下来,跑到柳香香面前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找到爸爸了吗?”
  “还没有。”
  “不用着急,警察叔叔会把他送回来的。”小乖小大人似的安慰她。
迷失在多伦多 第八章
  台灯柔和的光照着像小猪睡得那么香甜的小乖。
  做什么梦呢?宝贝儿。柳香香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当她的嘴唇贴在小乖细嫩的脸蛋上的时候,她哭了。这叫什么事啊?弃妇!她抓起被子用力地无声地撕扯着。
  她想撒泼打滚,想破口大骂,想告诉谢明,她要离婚,不跟他过了,奶奶不受这份气!可是撒给谁看,骂给谁听,谢明在哪儿呢?
  书房的抽屉柳香香不知翻了多少遍了,除了那打谢明已经帮她写好地址的,往她妈妈家寄的空信封外,甭说信了,连一张带字的纸都没找到。
  在卧室五斗橱的抽屉里,她找到了上月付过的水费、电费的账单,账单上都写着她和谢明的名字,很正常。只是房契,她拿着字典查了半天,怎么看房款都是全部付清的意思。肯定是她错了,谢明不可能才工作七八个月就能一次性付清三十几万的房款。
  十月二十一日,她们已经到多伦多十五天了。
  上午九点,格格来接她去银行房产公司车行等地方碰碰运气。
  柳香香把房契拿给她看。她仔细地研究着,眼珠差点都掉到那几张纸上了,然后说:“是好像都付清了,咱们去找那卖房子的经纪人问问。”
  柳香香又把从书架里翻出来的两张预约卡片让她看:“你看这有用吗?”
  格格看了看说:“一张是家庭医生的,一张是牙医的,咱们待会儿也去问问。”
  格格拿着几张电话公司、水电公司的账单,帮助柳香香打电话咨询了一遍谢明注册登记时所填写的公司电话。给对方的理由就是,老婆从国内来了,先生说是去出差,一直没回来,想找谢明现在工作的公司问一问。
  格格虽然身体发胖了,可是声音还像原来一样,脆生生的带有少女的魅力。不知是对柳香香的同情还是被格格的声音所感动,反正对方都告诉了她们所需要的东西。
  公司还是谢明已经辞掉的那家。电话他写的是自己的手机号,就是那个一接通就断了的号码。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然后她们去了银行。
  等着的时候,格格拿着那张谢明告诉柳香香如何付这费那费的条儿问她:“他不是说三天就回来吗,为什么要告诉你怎么付这些费呢?他知道你从来不管这些事,说了半天不还得他付吗?”
  “就是啊。”柳香香说着,希望格格不要往她害怕的那个地方想,千万别。
  “他是不是走的时候就知道不能按时回来了?”格格还是说了出来。
  “不可能!”她马上堵住了格格的嘴,不能往那儿想。
  在银行,她们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在车行,卖车的销售人员拿着几页纸在她们面前翻着:“买车的款他已经一次性付清了。”格格看了看柳香香,俩人什么都没说。
  和买房经纪人约好的见面时间快到了,柳香香跟着格格直接去了房地产公司。
  一路上,天空还是那么清澈,太阳还是那么温暖,树上的叶子虽然已经坠落了不少,但是依然辉煌着,灿烂着。这美丽如前的秋天的画面,在柳香香的眼睛里是破败的:天空灰暗,阳光寒冷如铁,满树枯黄残缺。她看着它们就想流泪。
  经纪人是加拿大人,叫柯瑞斯,四十来岁,高高大大的,有着婴儿般红红的脸膛。他仔细地听了她们找他的原因后,便转过身从计算机里调出了有关谢明买房的文件,看了一会儿,他说:“This is all of the information I have。 He didn’t mortgage the house。 He paid cash。” (他的资料都在这儿。他没有贷款,房钱已经一次性付清了。)
  然后他让格格和柳香香自己看。俩人趴在计算机上,看了半天,地址写的是谢明最后住的东北“银”家的地址,电话是谢明的手机号,公司是谢明已经辞了职的那家公司。
  虽然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但是柯瑞斯证实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柳香香现在住的房子,谢明已经全部付清房款了。
  听说她们已经报警了,柯瑞斯还好意地告诉她们:“If he is indeed disappeared; you may turn to a TV station for help。” (如果确实是失踪的话,还可以通过电视寻找。)
  柳香香正准备找电视台呢,拖到现在,只因找不到谢明的相片。
  “Maybe he has lost his memory?” (有没有丧失记忆的可能性?) 柯瑞斯又来了一 句,估计是这类题材的电影看得太多了,联想丰富。
  从房地产公司出来,脚还没在马路上站稳呢,格格就迫不及待地说:“你们家谢明准有事了,三十几万房款一次性付清?开玩笑!”
  “你又不是不了解谢明,他不会去干违法的事的。”
  “那这笔钱还有买车的钱他是从哪儿得来的?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
  按照那两张预约卡片上的地址,格格先带柳香香去了谢明的家庭医生诊所。诊所不是离柳香香家很近,给小乖开证明的那家,是离谢明最后住的那个东北“银”家不远的一家。护士按谢明的名字找出了他的病历夹,看了一下,跟她们说:“His last visit was in March。”(他三月来看过病以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诊所计算机里谢明填写的地址,是东北大嫂家的地址。
  “我们家旁边的那个诊所,也没有他的名字。他在哪儿看病啊,从今年三月到现在?”柳香香问格格。
  “没病呗,一个大男人没事老看什么医生啊?”
  接着她们又去了另一张预约卡上的牙医诊所。
  结果是一样的,谢明填写的地址是东北大嫂家,填写的电话是他的手机号码。但是对于谢明今年四月看完以后没有再去过的理由,护士的解释是:“The dentist himself passed away in August。”(因为这个牙医今年八月就去世了。)
  “Passed away?”(去世了?)格格和柳香香都被吓了一跳,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人们对“去世”这两个字,都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护士点点头。
  “How did he die?”(怎么去世的?)格格问出了柳香香想问的问题。
  护士摇摇头:“I don’t know。”(不知道。)
  “Accidental or illness?”(是生病还是车祸?)格格不甘心,还在追问着。
  护士还是礼貌地摇了摇头。
  在停车场上,格格和柳香香的心被“去世”两字弄乱了,东张西望地找不到停车的位置。
  去世,去世,去世。凭什么他要去世?柳香香觉得不公平,是故意跟她捣乱,恨“去世”这个不祥的字眼。她用自己漂亮的背包,抽打着旁边一辆车的车身:“早不去世,晚不去世,我一找你你就去世!”
  一路上,柳香香两眼发直目光呆滞,都是让“去世”这词闹的。
  到了家,她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听见电话铃在响。进了门,连鞋都来不及脱她就冲进了客厅。
  “Hello!”(你好!)她一把抓起电话,喘着气说。
  “找柳香香。”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
  “是你在找谢明吗?”
  “是。”柳香香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都快握不住话筒了。
  “他现在在美国,住在医院里,是被小流氓误伤的。”
  “是我们家谢明吗?”
  “个子挺高,三十多岁。”
  柳香香哭了,“我要去美国看他!”
  对方可能听见了她的抽泣声,所以说:“你冷静一下,我马上去你家。”
  时间像踩着她的心在跋涉着,每一步都像在拼命挤出血似的缓慢。
  他怎么还不到?可别出车祸,可别发生火灾,可别……
  门铃刚一响,柳香香就把门打开了。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来人仪表堂堂,穿着黄黑相间的夹克,牛仔裤,棒球帽,比田建设看起亲切多了。
  “小流氓为什么要打他?他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他的公司怎么不通知我?警察为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美国什么地方?哪家医院?你是谁?”炮弹发射的速度绝对赶不上柳香香此时的语速。
  “那头的以为他是这头的,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