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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下雪天,一个人在桥上站这么长时间,一定有问题。那座桥上每年都会出一两个自杀者。
...还是介意。浜涡骑着自行车径直向大桥冲去。
男人望着河面出神,连浜涡走近都没有察觉。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一身运动装。走到近前还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垃圾的臭味。可能是个流浪汉吧。
听到有人招呼,男人吃了一惊回过头...哭丧着的一张脸。这就是和无业,三次前科,身无一文的自杀志愿者百田保男的相遇。
“说到底还不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你又不可能去背负别人的人生,就不要在这里说得轻巧!”百田悲愤地对阻止他自杀的浜涡吼道。
不能让他死...这种想法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随便说说,但是他的劝慰在男人听来只是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不,也许确实是不负责任的,只要这个男人打消自杀的念头就好...他确实有这种想法。
冲浜涡吼了一阵以后,男人向桥的另一侧走去。不从这里跳下去了,但是会选其他地方自杀。明知如此却放任不理,这不是罪过吗。虽然自己没有必要为他们的内心负责,但是明知有必要阻止却放手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来不及多想,浜涡便冲上前去抓住男人说:“我会负责的,所以,请你再努力一下吧!”
男人一脸诧异地眯起眼睛。
刚出狱身无一文的百田用浜涡的钱吃了晚饭,用浜涡的钱住进了宾馆。然后在宾馆,浜涡和这个男人上了床。对于和女性的经验都没有浜涡来说,这些都是初体验。
突然面对男人的侵犯,浜涡犹豫了。百田嗤笑道:“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居高临下地说着‘好可怜,好可怜’而已。”
“警察的自尊不会让你在有前科的同性恋面前乖乖挺出屁眼吧。”
百田粗鲁的话语就像拳头一样砸向想逃避的浜涡。自己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认真的,他觉得内心的某处被百田说中了,却不想就这样胆怯地逃走。
把身体交给百田是因为坚持“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自尊。但是几小时后,这种廉价的自尊就破碎成了粉末。男人之间的性只有疼痛和屈辱。疼痛像拷问一般,为什么自己偏要碰上这种事?但是他明白,不接受这种屈辱,不让男人打消自杀的念头,那么自己插手此事就毫无意义了。
百田以“不寻死了”“认真过活”为条件定期向浜涡索求身体。已经无法回头了。
自己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浜涡拼命抑制住这种想法,答应了百田的要求。金钱援助了三个月后,他说:“不需要了”。肉体关系持续了一年多后,他说:“我喜欢你。”
震惊。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自己。男人向自己告白,气自己的不察觉,哭着...向自己道歉。
对于自己没能察觉到百田的心意,浜涡产生了一些负罪感。但是男人之间的性,从不提半句“喜欢”,又怎么判断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意呢。而且他也不明白百田到底喜欢自己的什么地方。
...闷热的夏夜。那天由于工作上的疲惫,浜涡在百田家住了一晚。也许是因为第二天是休息天,心情有些放松,不知不觉地就一觉睡到了天亮。虽说最初的那段日子会因为完事后无法行动而住下,但是当身体渐渐习惯以后,就算再累,他也会在做完以后回自己的宿舍。男人的家只是做事的地方,住下...他从来就没有这种念头。
睁开眼睛,飘来味曾汤的香味。冲澡后两个人围着小桌面对面吃了早饭。热腾腾的白米饭,烧鱼,荷包蛋,酱菜,还有味曾汤...这些不禁让他想起老家的饭桌。
“味道不好吗?”吃到一半,百田一脸认真地问道。
“...很好吃。”
浜涡平时对吃的并不讲究,自己也不做饭,对饭菜的味道也不很敏感。但是男人做的饭菜确实要比警察的单身宿舍的饭菜好吃。
“那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啊。”
愁眉苦脸...浜涡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表情。
“觉得好吃的话,就应该表现出好吃的样子啊,我还以为饭菜不合你口味呢。”
好吃的样子...浜涡沉默了。他不知道“好吃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回到单身宿舍的浜涡,开始学习准备搜查专科讲习的选拔考试。但是百田的话却久久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傍晚去食堂,晚餐的供应时间快结束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看见甚吴也在那里,正和巡查长说话。
他在角落里找了个座位开始吃晚餐。一阵笑声引他抬头张望。甚吴边吃饭边笑着,表情很柔和,很开心的样子。
他忽然想起,和百田吃饭的时候除了表情就没有其他话题了。那就是“好吃的样子”啊...看着看着,和甚吴说话的巡查长已经走开了。可能是用餐完毕了吧,甚吴站起身,但是他并没有去还托盘,而是径直朝这边走来。
“...你什么意思”低沉的声音,可怕的目光。
“老盯着看算什么意思!有啥不满的就说清楚!”
旁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他们身上。
“对不起...我只是看你吃饭的时候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就...”
“噗...”甚吴身后传来几声偷笑。
甚吴的脸刷地红了。
“你...你少瞧不起人了!”
“我并没有瞧不起啊。”
“你那种话就是瞧不起人!”
“吃好吃的时候能有一副好吃的表情,这不是好事情嘛。”
甚吴一瞪眼,不再搭话。
甚吴今年二十八岁,比浜涡大三岁。浜涡一开始和百田上床时,百田曾经拉着二十四岁的他说:“你这个年纪,起码应该有过五个到十个女朋友。”照这样看来,甚吴这个年龄应该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恋爱了才对。
“能和您谈一谈吗?”
正准备走开的甚吴猛地一转身:“我很忙!”
遭到怒喝的浜涡只能“明白了,对不起”缩了回去。甚吴还了餐盘,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浜涡身边。
“我没多少时间,有什么就快说。”双手抱胸,上对下的目光。
“如果您忙的话,就不要勉强...”
甚吴啪地一拍桌子:“我这么忙还抽空和你聊,你该感激才对!”
说的和做的根本对不上嘛。面对傲慢强硬的甚吴,浜涡后悔自己找上了他,但是现在拒绝又会惹他不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甚吴主任现在有女朋友吗?”
“啊?”甚吴皱眉道。
“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有吗?”
甚吴羞赧地吼道:“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
“我有些恋爱的问题想问您...”
“开口问别人之前应该先交待自己的问题吧!”
啊,原来是这样...他觉得很有道理。可是要如实地说出和百田的关系,他还是有些犹豫。虽说是以“新生”和“不寻死”作为条件,但是浜涡也很清楚男人之间的性是很不寻常的。而且甚吴很有可能在宿舍,不也许会到单位到处宣扬他的这些事。
“希望您不要告诉其他人...”
话是这么说,他肯定会说出去的。就算这样,浜涡也想找人倾诉积郁在胸中的烦乱心事。
“一年前,在工作的时候看见一个想自杀的人,我阻止了他。阻止虽然是好事,但是他要求我负起责任。然后...”欲言又止。
“然后怎么了?他问你要钱了?”甚吴不耐烦地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不是钱,他提出要和我发生关系。”
甚吴一愣,两眼立刻开始放光。表面装得很平静,音调却高了很多:“然...然后呢?”
“我知道这种关系并不一般,但是如果肉体关系能让他满足从而重新做人的话...于是我就答应了。作为我来说,理应尽快结束这种关系的,可是前些天他却对我说他喜欢我...”
甚吴红着脸探出身:“那个...那个自杀未遂的女人多大了?”
不是女人...不过还好他误会了。
“三十一岁。”
“比你大啊。结婚了吗?”
“单身。”
“做什么工作的?”
“在中华料理店打杂。”
“脸呢?”
“厄?”浜涡反问道。
“脸长得怎么样?是美女吗?”
浜涡回想着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