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台北PUB多啊!”
“乡下坏人少!”
“台北穷人少!”
“最起码乡下空气好吧!”
“可是在台北前途好啊!”
“表妹,你只要好好念书,前途到哪儿都会好啊!”
不念书的人总是会提醒别人要好好念书,这大概跟政党互骂对方是黑金中心差下多意思吧!
台北真的很好吗?
“表妹,其实你不必向往台北!”
“为什么?”
“因为再过十年,这里也会变成你向往的台北!”
记得老爸曾经说过:“以前的台北真的很好,空气好、稻
田美、朋友多、地价又低……”
其实不仅病毒容易蔓延,都市的味道也是会蔓延的……
来到鹿港九天了,很意外的,我丝毫不会想念台北,因为在台北的睡觉时数简直不及这里的一半。
老妈就不同了。稍有年纪的人根本不敢在白天睡,他们倒不是受限于怕被人批评成“昼寝”,而是他们如果有睡觉,晚上的“数羊入睡法”就会数到十万只左右,然后再换数牛,接着是数猪,猪数完大概就应该数钱了——因为通常这时候已经是买早餐的时间。
所以对老妈来说,过于休闲就等于过分无聊,因此她叫醒正在进行午睡活动的我——
“小敏!起来了!不要睡了!”
“哎哟!再让我‘庹’一下嘛!”
“整天把黑话挂在嘴上!睡觉就睡觉,说庹多难听啊!”
“能把两个字缩讲成一个字多方便啊!不要吵了啦!我还要再庹一下啦!”
“起来!我跟你说,我有一个建议——”
“要‘哈拉’等晚上嘛!”
“这‘哈拉’又是什么?跟‘哈罗’有没有什么关系?”
“妈!你‘逊’了!‘哈拉’就是‘打屁’、‘扯皮’嘛!‘
“不管了!你给我起来!赶快整理东西,我们到彰化大阿姨家‘庹’两天!”
我立刻醒了!想不到老妈具有超乎常人的模仿能力,也难怪,她是属猴的嘛!
“干嘛!呆在那儿干嘛?就你能参加‘黑’社会啊?”
感谢主,以后跟老妈应该容易沟通多了。
尽管比较容易沟通,可是听不听她的话还是在我,老妈出房间后,我又庹着了,因为“知行合一”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阵吵闹声突然传入,逼得我睡意全消,同时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再睡了,因为门外是表妹带她的同学们到家里玩——大家都清楚,只要两个以上的女孩子一起聊天,方圆十里之内的任何生物是绝对无法冬眠的。
“喂……你表姊呢?”
“我表姊应该在‘庹’吧?”
“叫她起来跟我们‘哈拉’一下嘛!”
“不行啦!她起不来的啦!因为昨天晚上她带我去卡拉OK‘搬’酒!”
“‘搬’酒!你们昨天去偷酒啊?”
“你怎么那么‘逊’啊!‘搬’酒就是喝酒!‘搬穿’就是⒆!”
“对……上次你就教过我们了,这次我一定要记起来!”
天啊!我终于知道女孩子讲黑话是多么难听了!表妹怎么会把这些话教给同学呢?我真是错了——
“喂……叫你表姊起来教我们搽口红嘛!”
“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年流行把嘴巴画大一点——”
“啊死啊!来不及了啦!我妈已经七台中了,忘记叫她帮我买一支豆沙色的口红……”
我看我不仅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这是一种犯罪的感觉,想不到我会成为加速蔓延都市气息的凶手。
我利用五分钟的时间打包了所有行李,我并不是想跟老妈到彰化大阿姨家,而是我想——逃回台北。
坐在镜子前,我拿出那支豆沙色的口红,因为我身上穿的是粉红色的上衣……
“你还在玩!叫同学回家去!我有事跟你讲!”
小阿姨骠悍的赶走表妹的同学,这种经验我太丰富了,只要妈妈或爸爸一说“我有事跟你讲”这句话,就表示她绝对不会用“讲”的——
“妈!你干嘛把我同学赶走啊?”
“叫她们回来也可以啊!我不会介意在她们面前打你!”
“为什么要打我?”
“你自己看!这是你的寒假作业,竟然连外面的塑胶封套都还没拆咧!”
“又还没开学,紧张什么嘛!”
表妹应该多跟我学习“家长心理学”的,可惜她只学了“造型打扮学”和“黑话技巧学”,唉!我想我该出面了,小阿姨起码会给我一点面子。
“阿姨!算了啦!开学之前表妹一定会写完的啦!你这样逼她那个塑胶封套也不会自动打开啊!”
“夭寿哦,元凶还敢出来救被告啊!以前你表妹都是先写完作业才肯出去玩,要不是你来了,她早就写完作业了!”
尴尬、尴尬、尴尬!没想到我除了考数学会计算错误之外,连小阿姨会不会给我面子也错得离谱。
我想我真的该走了,第一步是离开客厅,第二步是离开鹿港。在回房间的走廊上我遇到老妈——
“妈!我不跟你去彰化了,我晚上就要先回台北!”
“你是不是也想到你的寒假作业,小敏——”
“不是啦!是……对啦!对啦!我要先回去写寒假作业啦!”
进房之后我坐回镜子前,将口红缓慢的搽在嘴唇上。
没错,其实小阿姨说得没错,表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表妹单纯可爱,从来不会在意打扮与否——可是原来的我不也是这样吗?
为什么表妹现在不一样了呢?我想是我影响了她。为什么我会影响她呢?是因为我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为什么我自己变了这么多呢?是因为Alex——
想到这里,我慢慢放下了口红,拿出卸妆油——
卸了妆之后,我在镜中发现了原来的自己。
临出门前,表妹从后面追上我。
“表姊,你要回去啦?”
“你还有力气管我,先帮自己腿上一条一条的伤痕搽搽药口巴!”
“那没关系啦!你为什么要回去呢?你又还没开学。”
“我怕如果我再继续住下去,我会开始跟你一样讨厌乡下!”
“好吧!可是你今天怎么没化妆呢?”
“卸了妆我就不会再化——”
“那你可不可以在台北帮我买两支口红,然后再寄给我?”
“用过的口红你要不要?”
“要啊!可是要算便宜一点!”
“免费的,我已经放在你书桌上了!”
“表姊,你把你自己的口红送我啊!谢谢!我现在就进去看!”
“不用客气,我希望有一天你会把它们再送给别人!”
虽然表妹没有听到最后这句话,可是我想她会了解的。
回台北的路上,心情轻松多了。
虽然心情轻松,身体却越来越僵硬,早知道就不要冲动的今天回台北,害得我在火车上站了一整天,而车上的乘客多到足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挤成一张照片。
从上火车开始我就很不幸的被挤到车厢的一个角落,更不幸的是,我刚好站在一个男的旁边,他是有座位的,而且他很丑。
说他是丑男真是一点都不过分,他的体型像一个吹饱的气球上粘着一个贡丸,他的头秃到头发的分线处是在耳朵的上方,他的脸就像被十个人重击后肿成的猪头——其实简单说起来,如果在他嘴里塞个凤梨,中元节他就绝不会闲着了。
本来我只要背对他就不会有任何的不快,可是偏偏由于火车大挤,我屁股的位置刚好会和他的耳朵互相摩擦。我想如果再挤一点,他的头就会埋在我的屁股里,如果这时候我放了屁
……
终于,我最痛恨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用“硬物”抵住我的屁股,而且还扛乱的上下摩擦,其实这也难怪,有哪个男的能长时间,面对一个微翘的丰臀而克制住自己呢?再加上我修长的双腿和诱人的紧身裤……天啊!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是等教训他以后再自恋吧!
“死猪头!如果你敢再碰我!我就先合了你再向警察自首!”
“小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觉得这个车厢里还有人长得像猪头吗?涩情狂!”
我的音量震惊了全车厢的人,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所有受到性骚扰的女性都应该勇敢的站出来。
“死猪头!你没话说了吧!你再继续刚才那个下流的动作啊!”
“小姐,难道收雨伞很下流吗?”
在我看到他手中的那支摺伞后,我懂了,原来“硬物”是雨伞,“狂乱的上下摩擦”是收招伞的必然动作。
“对不起,先生,我……”
“没关系!都怪我这支老旧的摺伞不太好收,我才应该对不起!”
我立刻以移动到隔壁的站位来化解这场尴尬。
五分钟